《[水浒]你在教我做事?》
晋王府的暗流尚未平息,决定梁山命运的风暴已骤然降临。
这一日,宋清正在军器监核对一批弓弩的损耗记录,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议论声。他放下手中的卷宗,走到门边,只见几个同僚聚在一起,面色惊惶地低声交谈着。
“……真的成了?官家下旨了?”
“千真万确!招安的旨意已经发出,不日便将抵达梁山!”
“唉,也不知是福是祸……”
“听说条件极为苛刻,不仅要梁山大军即刻开赴江南征讨方腊,所有头领皆需授以虚职,分散安置,其麾下兵马也要被打散重编……”
宋清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虽然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亲耳听到那冰冷的“招安”二字,以及其后隐藏的杀机,他依然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痛楚。
他悄然退回档案库深处,背靠着冰冷的书架,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梁山聚义厅的喧嚣,阮小七嘹亮的号子,李逵莽直的笑骂,林冲沉郁的侧影,武松刚毅的眼神……还有,宋江那复杂难言、却又充满执念的面容。
这一切,终究还是走向了那个血色的结局。
接下来的几日,关于招安细节的消息不断从各种渠道泄露出来,拼凑出一幅令人心寒的图景。正如他所料,这并非荣归,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瓦解与利用。朝廷以“皇恩浩荡”之名,行分化瓦解、驱虎吞狼之实。征讨方腊,注定是一场用梁山好汉的鲜血铺就的征途。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必须在梁山大军开拔、命运彻底无法扭转之前,做最后的努力。
深夜,陋室灯下。宋清摊开一张最精细的皮纸,这不是地图,而是一份他凭借记忆和推演,精心整理出的“江南险地预警录”。上面详细标注了征方腊途中,几处最为凶险、导致大量梁山头领阵亡的关隘、水域和可能遭遇埋伏的地点——乌龙岭、昱岭关、独松关、涌金门……以及这些地点的地形特点、守军可能的战术、乃至一些或许可以规避或减少伤亡的替代路线或战术建议。
他不能直接警告宋江,那无异于自投罗网,也会被固执的宋江视为危言耸听。他必须用另一种方式,将这些保命的信息,送到最需要、也最可能相信并利用它的人手中。
他的笔尖在几个名字上停留。
卢俊义:作为副帅,他有相当的指挥权,且性格相对沉稳,并非一味莽撞。
林冲:经验丰富,谨慎稳重,在军中威望高。
燕青:卢俊义的心腹,机敏过人,善于随机应变。
甚至……李逵?此人虽莽,但直觉惊人,对宋江忠心耿耿,若以特殊方式提醒,或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需要一份名单,一份他试图保全的名单。张清、董平、阮小二、阮小五、解珍、解宝、雷横、索超……一个个名字,如同染血的星辰,在他笔尖下流淌。他并非想逆天改命,拯救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求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书写完毕,他将这封足以震动天下的“预警录”小心卷好,用特殊的药水处理过,字迹平时隐而不显,需用另一种药水涂抹方能显现。然后,他取出了那枚晋王府的令牌。
这是一步险棋,近乎赌博。他无法完全信任晋王,但此刻,他需要借助晋王府那隐秘而强大的力量,将这份东西安全送出汴梁,并设法绕过宋江和吴用的监控,直接送达卢俊义或林冲手中。
他将密信和令牌一同放入一个密封的铁盒中,再次通过段景住那条线,以最高级别的隐秘方式,送往沧州柴进处。他在附带的密语中,请求柴进动用一切力量,务必设法将铁盒内的东西,在梁山大军开拔前,交到卢俊义或林冲手中。至于令牌,则是他付出的“代价”和“信物”,或许能增加柴进操作的成功率,也或许会将晋王府更深地卷入此事。
做完这一切,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湿了内衫。他将最大的秘密和最大的倚仗都赌了上去,成败在此一举。
等待的日子格外煎熬。汴梁城中,关于梁山受招安、即将南征的消息已然传开,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唏嘘,有人嘲讽,也有人冷眼旁观,等待着看这群“草寇”在江南战场上的下场。
宋清强迫自己冷静,照常点卯应值,但眼角余光始终关注着来自东南方向的任何消息。
十几天后,一个细雨绵绵的午后,段景住那边终于传来了回音。没有信件,只有一句口信,由段景住本人亲自冒险潜入汴梁,在一个偏僻的茶摊低声告知:
“沧州来信:铁盒已设法送入梁山,然未能直达卢、林之手,中途为……吴学究所截。吴学究览后,沉默良久,最终将铁盒呈于宋公明。宋公明观之,勃然大怒,言此乃乱军心之妖言,当场焚毁。大军……已按原定计划,开拔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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