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蛇心》
林蒲桃还想往后退,那条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搂得更紧,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迦陵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仿佛这只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清晨相拥。
林蒲桃被他箍得动弹不得,只能被迫贴近。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平稳的心跳和透过薄薄衣料传来的体温。
“回答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刚睡醒沙哑磁性的男人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林蒲桃辩词都吐不出:“没什么……”
真是不乖啊。他分明捕捉到了她眼中情绪的变化——从最初不设防的、像是眷恋的恍惚,到骤然清醒后的惊慌、抗拒与恼怒。
这样的变化,让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悦。
每次凑近这只兔子,她都要走神。
迦陵并没有立即发作,只是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缠绕起她散落在枕畔的一缕黑发,把玩着。
“听菲尼说,”他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根上,“你一直在等我?”
“……”
林蒲桃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确实问过菲尼他什么时候回来,但不是他理解的那种“等待”。
她正想借此机会把憋在心里的话都说清楚,然而,一张嘴,喉咙一阵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我……咳咳……不是……”
迦陵玩着她发丝的手指顿住了。
他眉头立刻蹙起,伸手探向她的额头。掌心触碰到一片不正常的滚烫。
“怎么回事?”他立刻扬声:“菲尼!”
守在门外的菲尼推门而入,看到迦陵阴沉的面色和林蒲桃潮红的脸,吓得脸色一白,慌忙低下头:“先生……”
“她怎么会发烧?”迦陵冷声问。
“是菲尼照顾不周……”菲尼瑟瑟发抖地回答,“昨天下午梁小姐在露台待得久了些,吹了海风……”
林蒲桃看着菲尼吓得快哭出来的样子,勉强压下咳嗽,哑着嗓子替她解释:“不关她的事……咳咳……是我自己想事情,没注意时间……菲尼提醒过我的。”
昨天?
迦陵脸色稍缓和,垂眸看向怀里因为咳嗽和发烧而眼角泛红的兔子,刚刚的不满也慢慢消散。
“下次,”他不是主动低头的人,但犹豫几秒,终是松口,用一种近乎承诺的语气,“我会早点回来。”
林蒲桃:“……”
喂!她根本不是因为等他才感冒的好吗?这人到底误解了什么?
然而,她越急于解释就咳得越厉害,脸颊涨得通红,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迦陵看着她咳得难受的样子,眉头越皱越深,不再多言,直接对菲尼下令:“叫医生。”
“是,先生!”菲尼立刻退出房间安排。
迦陵起身下床。他穿着丝质的深色睡袍,身形挺拔,即使刚起床也丝毫不显凌乱。
他走到窗边,“唰”地一声拉开了窗帘,艳阳瞬间照亮房间。林蒲桃被光线刺得眯了眯眼,忍不住又低咳了两声。
迦陵回头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出了卧室。
书房内。
维猜和吉姆早已等候在此。他们是跟随迦陵昨夜深夜抵达岛上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一名少年。
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简单的黑色背心和迷彩长裤,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疤,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未经驯化的野兽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没有任何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懵懂或天真,只有想碎裂眼前一切的狠戾。
这是迦陵亲自从东南亚地下拳场发掘并带回的好苗子——爆鲨。出身缅北边境最混乱的狗寨,无父无母,从小就在血腥的泥潭里挣扎求生,靠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和惊人的战斗天赋,一路厮杀出来,甚至在前不久,徒手打败了在金三角地下拳场蝉联四届拳王的泰拳高手武迪。
如今,他是迦陵麾下除维猜之外,身价最高的雇佣兵。
吉姆一看到爆鲨,就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这小子刚来的时候,他仗着前辈身份想去指点两下,结果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放倒,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在床上躺了三天。
那纯粹是为了杀戮而生的战斗方式,也不怪吉姆到处嚷嚷此人是“披拉二号”。
“老大,梁沅沅呢?”吉姆见迦陵进来,暂时把对爆鲨的忌惮抛到一边。他好久没见到“梁沅沅”了,心里痒痒的。
维猜在一旁,沉声提醒:“吉姆,梁小姐生病了。”
迦陵在书桌后坐下,接过维猜递上的一份文件,快速浏览着。
“生病了?”吉姆一愣,“我们昨晚才到,今天就生病了?”他瞪大了眼睛看向迦陵,“老大!就算这么久没见,您好歹也要克制一下吧?!这把人弄发烧了也太……”
“吉姆。”
迦陵头也没抬,依旧看着文件,只是淡淡地喊了他的名字,勾起一抹令人发毛的笑意。
然而,那语气里的寒意,让吉姆不禁打了个哆嗦。
“下次去缅北的货,由你领头。”
吉姆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欲哭无泪。
缅北那条线,不仅是条件最艰苦、风险最高的雇佣兵任务之一,而且那里蚊虫肆虐,蛇鼠横行,连个辣妞都没有,是他最讨厌去的地方。
“老大!我错了!”吉姆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嘴巴子。
维猜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暗骂了一句蠢货。
迦陵合上文件,目光转向维猜:“我最近会在这边多待几天。”
维猜闻言,立即道:“老大,金三角那边,我们刚刚制伏了猜曼留下的那批毒虫,他们表面上臣服,但暗地里小动作不断,还在试图联系外部势力。如果我们放松监管,恐怕很快就会出乱子。您是否考虑……”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希望迦陵能亲自回去坐镇。
迦陵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望向窗外无垠的海面,仿佛在思考,又仿佛早已有了决断。
“我自有打算。”
维猜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劝谏的话咽了回去。
“是。”
吉姆还在一旁为自己的缅北之行哀嚎。
爆鲨则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机器。也许是生长环境使然,他并不知道如何站立才标准,只能随意地靠在墙边,以便随时待命。
“爆鲨。”
少年立刻挺直了背脊,如同最忠诚的猎犬等待主人的指令。
“你留在岛上。”迦陵下令,“负责外围警戒。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别墅,也不得离开。包括里面……那位梁小姐。”
爆鲨没有任何疑问,应声道:“是。”
-
傍晚。林蒲桃的体温在药物作用下稍微降了一些,虽然依旧乏力,但至少不像白天那样烧得头脑不清醒。
看到身上这套被新换上的白色蕾丝睡裙,林蒲桃心一惊,想要找回那件旧家居服,顾不上头重脚轻,立马走出了卧室。
客厅里,吉姆正没正形地瘫在沙发上啃苹果,维猜则站在窗边,一如沉默的山。而那个陌生的少年,爆鲨,依旧靠在角落的阴影里,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吉姆看到林蒲桃,眼睛一亮,挥了挥手,语气带着点夸张的熟稔:“哟!好久不见呀,梁……呃,”他卡了一下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最终还是用了旧称,“梁沅沅!”
林蒲桃没什么力气,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的目光在客厅里寻找了一圈,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女性身影。
迦陵不在,那阿侬呢?
吉姆咧着嘴笑:“找老大?他还在书房处理事情呢,一会儿就过来。”他随即指了指角落里的爆鲨,介绍道:“这个是新来的,你叫他爆鲨就行。”
爆鲨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维猜见状,提醒:“爆鲨,这位是梁小姐。”他强调了“梁小姐”这个称呼,显然是迦陵特意吩咐过的。
爆鲨这才极其不情愿地瞥了林蒲桃一眼,喉咙里敷衍地滚出三个字:“梁小姐。”
他的态度无礼至极,但林蒲桃此刻并没有心思计较这些,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阿侬呢?”
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突兀。
吉姆打了个哈哈,下意识地看向维猜。
后者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反问,语气锐利:“你觉得她应该在哪里?”
林蒲桃的心沉了沉。
阿侬曾经因为弟弟被查隆控制,可能生出过二心,或者至少被动地泄露过一些信息。但在她的判断里,只要查隆那边还需要倚仗迦陵,还想维持合作,阿侬作为连接点,应该不会被轻易舍弃,她做事一向谨慎规矩,只要没被抓住确凿证据,应该能稳住局面。
她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是不是……她还有别的任务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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