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玺刚到的时候，就看到高礼阳身后跟了三个女生，三个女生小声密谋，推来推去，终于，其中一枚炮弹成功发出，完美击中。

“真漂亮。”周玺小声嘀咕，吸吸鼻子。

这桥段，她熟啊，不愧是大帅，走在哪里都是灯泡，招蜂引蝶。

她没去打扰美人心计，就岔开腿，蹲地上淡淡看着，还想通过动来动去的嘴皮子，拼读一下他们的精彩对话。

这朦胧的氛围，女孩子一身米色掐腰短袄配上红色小短裙，光腿神器下是那细细的小腿。

男生呢一身黑色短款羽绒服，下面宽松牛仔裤，衬得比例极好。

俩人都围着个同色系围巾，多有意思。

“咔嚓！”

周玺调整了下角度，一张CP感满满的照片新鲜出炉，她低着头欣赏了一下，啧，真是羡慕嫉妒恨。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上个学期起？不对，上个学期还有几朵桃花，这个学期好像朵都不朵了。

她的帅哥缘死得透透的，方圆几里，男的看她都不敢看，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周玺低头闻一下自己，没味道啊，还是说跟高礼阳走一块久了，他那点玩世不恭味道早把她腌得透透的，人家男的都不敢靠近她了？

这样说来到有点道理，女生喜欢那种渣男气质，但男的不喜欢女的有，谁家男生不想自己女朋友是块香香糯糯的蛋糕。

她这样的确实太强，一般人压不住。

周玺又想拍视频，但稳的一批的手忽然抖了抖。

不是，好好的，高礼阳这个傻缺看她镜头干嘛，谁让他看了，美女还不够看吗。

然后，她就发现高礼阳指了她一下，女生也看向她。高礼阳又跟女生说了一句话，没管女生什么反应，直直向自己迈着步子过来。

手机里，录像还在继□□一秒叠加，数字不断跳动。

数字的节奏永远不会乱，但高礼阳的每一步，不快零点五秒，也不慢零点五秒，完全踩到拍上。

不过是从一到十的计数，然后进一，但组合在一起，周玺忽然有点不知道怎么读了，又或者不敢读了。

镜头的视野明明可调大调小，而且无数绝美瞬间都是这个小东西记录下来的，但这一刻她怎么都觉着小了，瞧人瞧得不真切，不舒服。

周玺叹了口气，放弃挣扎，抬头，眼睛跳出小小的手机，然后又跳到高礼阳身上。

旁边明明那么多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但周玺偏偏觉得，哪个都比不上朝她走来的。

明明这么点距离硬是被他走成T台秀，闪瞎人眼，第一秀比非高礼阳莫数。

是什么时候这个人的存在感这么强的，她好像不知道了，她的记忆里，早就被他悄无声息融了进去。

她把那些接触都全盘接收了，现在才意识到，但好像没有时间留给她了。

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上来，周玺抬头，脑袋上一个奇怪的触感。

“别动。”高礼阳笑意盈盈，使坏的在周玺脑袋上揉揉，手感真好。

周玺破罐子破摔放任心跳蹦蹦哒哒，吐了口气：“生日快乐。”

高礼阳手上的动作停了，他还以为会被周玺拍开，不过在这个预想下，他还是上手了。

“谢谢。”

周玺收了手机，站起来，把一个小东西丢给高礼阳。

“生日礼物。”

小东西刚好砸在高礼阳胸口，然后反弹回来，高礼阳吓得手忙脚乱接住。

“哟！”

“你不怕我接不住砸了啊，差一点就没抓住。”

“碎了，你就没礼物了呗。”周玺撑着下巴，不会一摔就碎，特殊材料。

“你可以啊。”

一个小玻璃球，很重，里面是流动的液体，掺了细碎的金片，闪闪亮亮的。

中间是一个在打篮球的Q版小人，正好做出跳跃投篮的动作，球服半掀开，露出圆滚滚的肚子，上面一个很大的符号。

十字架。

高礼阳一眼就认出了是谁，是他自己。

他扶着额头，眼里的笑却藏不住：“不是，你观察这么仔细的嘛，我，哎呦，不给我留点面子啊！”

“不好看吗？”

周玺看着村子里的小家伙们打球的时候，即使是大冬天的，也把厚重的外套脱下来。

她突然想起了之前跟着肖小玉他们看高礼阳一伙人打球的时候，她在观众席正发着呆呢，周围突然发出惊天嗷叫。

原来是高礼阳在跳起投篮，三分球完美投进，然后他露出那桀骜的笑，撩起衣服擦汗，随着动作，那四块腹肌露了出来。

她脑海里一下有了一个成型的Q版小人，年底来市里的时候，她跑去老街找一个认识的师傅做出来。

“你这话说的，我要说不好看，那不是说自己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真好看，你这加大的十字架真有意思。”高礼阳自己看着自己的小身材都不好意思了

周玺嫌站着累，又蹲下来，本来她是跟老师傅说自己学一下怎么做这小东西，但做了两个，成品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凶神恶煞。

最后，她拎着两个小盒子回去，一个是老师傅做的完美Q人，一个是她做残的两个。

“哈！”

人未到，高礼阳就闻到加了辣椒粉的烤肠味儿。

“高……”高礼阳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手一哆嗦，小玻璃球顺着羽绒服溜下去。

“沃……”

周玺手疾眼快接住，瞥了眼高礼阳，眼里满满的两个字。

垃圾。

周玺又把东西抛给高礼阳，问高圆圆：“烤肠都吃上了。”

“嘿嘿，是四个人！”高圆圆拿着签子，扭头一指。

周玺这才发现高礼阳背后，还有三个人一人一根烤肠静静看着他们，都怪高礼阳人高马大，挡住了视线。

“高礼阳，你放心，今晚我没带，红烧肉出来。”高圆圆见高礼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周玺背后，对她十分忌惮。

红烧肉是社牛，见人就上去打招呼，吐舌头，摇尾巴，高圆圆知道今晚人多，她哪里招架的住红烧肉闹腾。

而且这年头，狗比人还容易丢，红烧肉对这里不熟，她可不敢有个万一。

“哈哈，那就好。”

“哟！你俩甜甜蜜蜜够了没啊，我们等的花儿都谢了。”肖小玉舔舔签子，一根淀粉肠成功下肚。

“大小姐。”

“好吧，好吧，不打趣你们了，快走吧，我饿的要死。”肖小玉一边搂着周玺腰，一边一个转身，签子完美投入垃圾桶。

周玺拍拍肖小玉爪子，拎着它挪到高圆圆身上：“我也要买肠。”

“咦咦咦，你俩去吧，我们先走一下。阳阳，记住，三块钱一根，五块钱两根，别被坑了。”

“我知道啊。”

肖小玉搂着高圆圆甜甜蜜蜜往夜市跑，路子盛和陈喻紧随其后。

淀粉肠摊子是小桌子支起来的，上面放两台小小的烤肠机，几瓶调料瓶，地上放了成箱的淀粉肠和一个垃圾桶，看着挺卫生。

夫妇一人在旁边招呼客人，处理淀粉肠包装，插上签子，放在机子上，另一个烤，加小料，收钱，跟客人唠嗑。

大冬天的，嘴里总想来口热乎的，淀粉肠好吃又便宜，还不占肚子，所以停步买单的人不少。

虽然这对夫妇都戴着口罩，瞧着也不是小年轻了，但浑身上下透露的气质从容淡定让人觉得很舒服，还有些人暗戳戳拍照。

但瞧着这对夫妇身上的气质跟这里怎么都不合群，跟来体验生活似的。

“帅哥，美女，来根热乎的淀粉肠，五块钱两根！”

“好。”高礼阳自觉扫码支付，然后跟周玺站着等烤肠。

“帅哥带着女朋友出来一起跨年？”老板不太熟练拿着瓶子，往烤肠上添食用油。

“不是，朋友。”高礼阳笑了笑。

周玺盯着老板娘戴着口罩也遮不住的一双漂亮眼睛，细长的手指戴着手套，跟紧紧的肠衣作斗争，慢慢的动作，生怕破坏淀粉肠的完整。

似乎是她目光停留的久了，老板娘抬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周玺抿嘴，点点头，收回目光。

粉粉的烤肠，加入食用油，在高温下吱吱喳喳响，然后慢慢变成微黄。

“我不信，两个人站一块儿，郎才女貌，天都不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茶茶味儿。

“真不是，我哪里配得上人家，人家可是大学霸，我一个学渣，惭愧惭愧。”高礼阳闻着香味，说话也乐许多。

“你不行啊，哎，小姑娘，你不喜欢成绩差的？”

周玺给高礼阳一肘击，这家伙忽悠人张口就来，把自己说的可怜兮兮。

“不是，他是个渣男，专门骗小姑娘。”

高礼阳：“……”

老板也呛了一下，皱起眉头，一脸气愤看着高礼阳：“啧，真是看不出来，看不出来！这世道不得了喽。”

“老板，她就爱瞎说，你别信她，哈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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