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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暴君》

11. 太师 带朕去见她

“陛下,您姑且喝点吧,太医说了,头风不能忍,越忍病越重。”

“朕难道不知道吗?”他一挥手,药碗掉在地上,洒了仇氓一身。他立刻跪下磕头,连忙请皇帝消气。

徐意润被吓了一下,缓步走去。“出去吧。”

“皇后娘娘?”仇氓惊讶地扬起脸,又为难地撇开八字眉,“这药……”

“你难道没听见陛下的话么?陛下不想,那就倒掉。你重新去煎,一直温着,等陛下什么时候愿意喝了再端上来。”

抬眼望去,齐攒两指扶额坐在案前,见她来了,本就不快的神情更是一凝。

“皇后怎么来了?”

“都怪那些奴婢,圣上身子抱恙竟没人告诉我一声。”

他缓和语气,“头风而已,许多年的老毛病了,不碍事。”

仿佛没看见他眉间的那丝烦躁似的,她自顾自走近。

“我祖母也常犯头风,妾在她膝下练出一双巧手。陛下若信得过,不妨让臣妾试试。”

得到默许,她便绕到后方,为他脱去冠冕,手指轻轻抚上他脑后。

过了一会儿,发觉他的呼吸渐渐平稳,她才轻声细语地开口:“初到定襄时,祖母水土不服,加上正值两季交换,染了风寒,自那之后就常常犯头风。郎中说头风倒不算什么病症,只是需要一个手上有功夫的人常伴身边,这就不甚容易了。”

皇帝闭着眼,浅浅开口:“朕没得过风寒,病因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那是自然。”她顿了顿,观察着他的表情,“陛下应是为政事殚精竭虑才导致的头风,此乃天下之恩。”

他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皇后聪慧,这次却猜错了。”

他说完,徐意润并未回话。良久,齐攒才道:“建洪六年,天降大雪,这病症就是那时在雪地里冻的。”

徐意润倒是惊讶,没想到他竟然真告诉了自己,不过也奇怪,堂堂一国之君,身边簇拥着不知多少人,竟然能在雪地里冻坏了呢?但那不是她该问的。

“陛下可觉得好些?”她移开手,向旁挪了两步。

皇帝慢慢睁开眼,眸中清亮不少。

“朕看太医院那些人都不用干了。”

“陛下过奖了,妾只不过雕虫小技。”她道:“我去瞧瞧药好了没,端来服侍陛下用。”

她躬身退出,一步一步走得虚浮,却在快要离开的时候被皇帝喊住。

“慢着。”

宫殿里鸦雀无声,她清楚地听到他弯腰时绸衣摩擦的动静,接着便是玉石与地面接触时特殊的声响。

“皇后,你掉了东西。”

身后,皇帝的嗓音如恶鬼吐息,将她的脖颈抓住,一点一些收紧,让她逃无可逃。

徐意润转过身,面上风平浪静。

“啊,是臣妾的步摇掉了。”她摸上头,的确少了一支。“不如烦请陛下为臣妾簪上吧。”她恭顺地跪在他脚边。

皇帝当然没法给她簪上,他不能变个步摇出来。

“皇后落下的是此物。”他手高举在她面前,松开,一枚玉环掉下,被细绳抻着抖了几抖,正如她未定的心。

徐意润没有说话,只一脸陌生,“此物并非臣妾所有……”

“你的意思,是朕故意冤你?”

“臣妾不敢。臣妾以为……宫里宝物如此之多,一个玉瑛而已,也许是哪个奴婢不小心落下的。”

“哪个奴婢不小心掉的?这话说的倒轻巧。”他慢慢凑近,低声道:“这是江东伏家人的信物,皇后可知?”

徐意润满脸疑惑,又因皇帝的问询而焦急,便有些慌了地眨眨眼:“妾的确不知……”

忽然,她灵光乍现一般抬眼,“不,这东西我见过的。”

“哦?”皇帝的眼神比刚才冷了三分:“你在哪见过?”

“臣妾宫里一个女官身上佩戴着此物。不过前几日还没有来着,貌似是忽然出现的。”她焦思苦虑地呢喃。

“那人叫什么?”

“此人名叫袁昭。”

他的表情看不太出什么,徐意润仰着头,极力证明自己并没撒谎,指甲几乎要把衣袖上的绣花扣烂。

良久,他站起身。

“带朕去见她。”

皇帝在前面大步流星,她深呼一口气才起来,赶忙跟上。

一路上阵仗格外大,瞥见皇帝那张永远无风无浪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焦急,徐意润半句话都不敢说,心里却庆幸夹杂紧张。

也许她们赌对了。

一到椒房殿,她就问到:“袁昭呢?”

小宫女哪里见过这架势,颤颤巍巍道:“奴婢不知道,袁大人黄昏就出去了。”

说着,徐意润感受到身边皇帝的神色越来越压抑。

“那还不快去找?”

宫人们四散开来,徐意润顿了一会儿,转过身。

“陛下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他扫过来一个眼神,没有言语。

“鲤裳。”

“奴婢在。”

“去看看东苑有什么人在,记住,别惊动了。”她对众带刀郎官说:“护好陛下!”

很快,鲤裳小跑着回来了,

“回娘娘,袁、袁大人在东苑,她身边还有一个——老朽。”

“什么样的老朽?”皇帝厉声问。然而她摇摇头,低下脑袋:“天色太暗,奴婢没有看清。”

说罢,皇帝就撇下一众人快步前去。“你们在原地候命。”这话是对奴婢和郎官们说的,徐意润给了鲤裳一个眼神,赶快跟上了他。

齐攒的步子快而有力,徐意润甚至顾不上规矩跑了起来才堪堪跟上。这时也没必要做作地让他小心了,她便沉默地追在他身后。

踏入东苑空旷的花园平台,齐攒停下了。顺着他复杂的目光,徐意润看到一个肮脏可怜的老者。

“伏徊……?”他不确信地眯起眼。

看到皇帝眼中的不可置信,徐意润比他还要惊诧。在亲历这一刻之前,她绝不能想到他竟也会同正常人一般流露出这种表情——匪夷所思,出乎意料,甚至还有一分自嘲。

齐攒慢慢伸出手,隔着空气描摹他垂垂老矣的面庞。

伏徊忽然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灰白的眼睛竟然闪出些光来。“陛下!”早已破败不堪的衣物在膝下磨损,他不管不顾地奔过来,齐攒紧忙弯膝拖住他的身体。

“太师,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他如鲠在喉。

汩汩泪液从那双已不能明的孔洞中渗出,伏徊扬起笑容。“陛下还记得老臣,老臣这一生便值得了。”

他赶快尝试将他扶起。“有什么话起来说。”然而伏徊却摇摇头,跪在他面前。

“臣跪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这双病腿,就是站也站不直的。臣只有一句话,陛下就让臣跪着说吧。”

齐攒搀扶的动作僵在原地,那双伸出的手也未得到回应。

“臣初平十五年被举荐为官,初平二十五年受先帝器重升为太师,读书为仕者,死为社稷,怙终不悔。”

此话听得徐意润不禁重新审视这个老者,忍住不去思考究竟是什么能让他不惜以死为谏。

皇帝理了理情绪,“你的委屈朕都明白,有什么话等修整好再说。”

“袁昭,”他忽然开口:“让外面那些人都回避。”

袁昭一愣,“喏。”

“陛下,”伏徊哭腔更重,这回甚至松开了皇帝的手。“老臣清楚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敢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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