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我熟,亡夫而已》
一双大掌牢牢握在他的腰间,用力往前带了一下。
迟钰安踉跄一步,几乎是贴在眼前人的身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近到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迟钰安舔了舔唇角,落在封锦砚眼里,就是无声的催促。
直到封锦砚俯身下来,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的齿关。
迟钰安顺从地迎合着他的动作,揽在封锦砚脖颈后的双手收得更紧,像一只乖巧又粘人的猫。
刚开始的吻是温柔的,缱绻的。
迟钰安莫名觉得有些急躁,他其实并不习惯,也并不喜欢这样软绵绵的动作。
相反,他总是会刻意追寻一些激烈,刺激,能让人肾上腺素瞬间飙到顶峰的事情。
比如赛车,比如无保护攀岩,比如一杯又一杯的烈酒,比如和封锦砚……
直到他用指甲在封锦砚脖颈后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
封锦砚微微退开些许,伸手在自己脖颈后面摸了一下,收回手时只见指腹上鲜红一片的痕迹。
封锦砚低声笑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他将染着鲜血的指腹按在迟钰安的唇角,一句话也不说。
却像是骤然发狠的野兽,尖锐的爪子死死按住身下的猎物。
迟钰安忍不住瑟缩,却被封锦砚搂得更紧。
疾风骤雨一般的吻裹挟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迟钰安感觉自己好像站在悬崖边,只差一步,就会落下去,粉身碎骨。
胸腔之中的空气被迅速剥夺,迟钰安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成了鬼之后还会有窒息的感觉。
窒息感越来越明显,封锦砚察觉到他的挣扎,终于舍得放开那两片唇瓣。
迟钰安整个人脱力一般挂在封锦砚身上,脑中嗡鸣。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半晌才听见封锦砚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棉花:“安安怎么还是学不会换气呢?”
“不过没关系,鬼是不会再死一次的,觉得难受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迟钰安后知后觉,他的脊背正被人轻轻抚摸着,从上至下,动作像是在摸一只猫。
他顺着动作放慢呼吸,刚刚无意识紧绷的脊背完全放松下来。
等他缓过来之后,封锦砚才道:“安安乖乖在家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迟钰安的嘴唇还是通红的,那颜色甚至艳过了唇角的鲜血。
身上的衬衫皱得不成样子,一副被人欺负狠了的模样,却还是站在门口,送封锦砚出门。
封锦砚走后,他坐在沙发上数着时间。
十分钟,他站起身,试探着压下门把手。
门纹丝不动。
和他猜想的不错,眼前这道门,只有封锦砚才能打开。
也难怪封锦砚坚持送他上下班。
封锦砚做事,称得上一句滴水不漏,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迟钰安没有失忆,也想不到,他的御灵术练得有多炉火纯青。
乖巧这种词语,不适合形容迟钰安。
模仿一个鬼的气息或者灵力,只需要他的一点血就够了。
迟钰安抬起一只手,指尖还残留有刚才封锦砚身上的血迹。
就着这点血迹,指尖飞快地在空中画符。
“咔哒” 一声轻响,大门应声而开。
迟钰安像只灵巧无比的猫一样窜了出去。路上还不忘用御灵术遮掩自己的气息和容貌。
再次来到那座金碧辉煌的建筑前,迟钰安没有丝毫犹豫地上前一步。
跨入冥秤正中央的那一刻,周遭骤然掀起一阵狂猎的风,冥秤两端开始疯狂抖动,托盘上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沓摞得高高的纸堆。
冰冷的风冲着迟钰安吹过来,像是刀子一样划过他的眼球。
一刹那的剧痛,让他不可克制地紧紧闭上眼。
一时间,耳畔只能听见纸张被风扇动而发出的的沉闷的响声。
风逐渐小了下来,迟钰安试探性地将眼睛睁开一点缝隙。
那个巨大的冥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并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条黑漆漆的路。
和拥有路灯的鬼界街市不一样,面前的路任谁来看了都只能联想到深不见底的黑洞。
迟钰安皱了皱眉,转过身却发现身后的街市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灰蒙蒙的雾,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条路。
任何想要进入这里的人,踏出了第一步,就不能回头。
迟钰安往前走,身形渐渐被迷雾吞噬。
他不知道冥秤的评判结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上了哪条路。
不过看着这阴森森的架势,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路。
迟钰安放慢步伐往前,萦绕在他周身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这样的环境很难让人放下心来。而且过于安静,压抑的环境会让人的精神崩溃。
他右指之间虚捏着一张闪着红色光晕的符。
这条路漫长得好像没有尽头。
他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但那只是徒劳,思维和意识还是不受控地沉重僵硬起来。
“嘶。”
额头撞上了什么硬硬的东西,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迟钰安往后退了两步,使劲闭了闭眼,把脑中那点雾蒙蒙的感觉甩出去一些,才抬头往前看去。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眼前的人,是封锦砚。
肾上腺素在体内急速飙升,应激状态下,原本滞涩的思维被强行按下开机键。
迟钰安的瞳孔急剧放大,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转身逃跑的动作一气呵成。
“安安,想往哪儿跑啊?”
迟钰安只觉得腰间一紧,脑中一片空白。
糟了,跑不掉了。
——
同一时刻,投胎点。
“砚哥,你说说,这南界鬼王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把手伸到投胎点来。”萧灼一张嘴就叽里呱啦说个没完。
热情程度让鬼界的大妈都十分热衷于给他介绍对象。
与之相对的是封锦砚时不时应一句“嗯”的冷淡。
“今天闹事的那几个,全都抓回办事处。明天我亲自审。”封锦砚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往外走。
萧灼连忙上前几步拦住他:“别啊砚哥,咱俩聊聊天呗,你看你有了嫂子,不仅不关心工作,就连我,你最衷心的下属,最好的朋友都不关心了。”
“别叫他嫂子。”封锦砚神情认真,语气严肃。
“啥?”萧灼一愣,在经历了“砚哥其实根本不爱嫂子其实他还有个白月光,嫂子只是个替身,”以及“其实嫂子根本不是嫂子,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政治联姻,都是砚哥为了打倒南界鬼王的计谋而已,”等等心理活动之后,扯着嗓子问,“为啥!”
这一声实在是超过了人耳所能接受的正常分贝。但好在两位当事人都是鬼。
萧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上面这两种情况不太可能,那就只剩下“是他的地位太低下,他根本不配叫迟钰安嫂子”这一种可能性。
并对这一结果产生了强烈的抗拒心理。
封锦砚被他吵得脑仁疼。
其实说出口的那一瞬间,他根本没有想清楚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那一声“嫂子”怎么听怎么别扭。
但当这想法在脑子里转过一圈,又很容易想明白。
他不喜欢别人用这个称呼来指代迟钰安。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那天他带着迟钰安去参加一个饭局。
其中一个合作商见到迟钰安就调笑着叫了一声嫂子。
油腻的语气配上意味深长的打量,迟钰安当即冷了脸。却还是硬撑着吃完了这顿饭。
封锦砚终止了和那人的合作。
但迟钰安却再也没和他一同出席过饭局或者其他的场合。
封锦砚一直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他知道迟钰安不喜欢。
“不许叫嫂子,你怎么叫我,就怎么叫他。”封锦砚道。
萧灼一时语塞,毕竟迟钰安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担不上“哥”这个字。
洋娃娃一样的脸,温柔可爱的性格,这一声“哥”他实在是叫不出口。
但老大的命令还是得听。萧灼嘴巴张开了闭上,闭上了又张开,经历无数次心理挣扎之后还是选择放弃。
正当他打算破罐子破摔的时候,抬眼一看,封锦砚早就走出了八百米远。
萧灼连忙跟着飘上去:“砚哥,你去哪啊?”
封锦砚头也不回,“鬼市,给安安买点东西。他喜欢吃那个冰淇淋。”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的萧灼脚下一个踉跄。
他错了,单凭迟钰安能将砚哥吃得死死的这一点,就当得起一声“大哥。”
——
鬼市。
对于迟钰安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一下午的时间,封锦砚没花什么工夫就记得一清二楚。
卖冰淇淋的摊位老板见他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
“帅哥,又来啦?这次想要什么口味啊。”老板一边问,眼神还一边往他身后瞅,“哎,下午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娃娃呢?”
封锦砚点了三个口味,是下午迟钰安没吃到的 :“他在家里。”
他一向寡言少语,但涉及到迟钰安的话题,总会多说几句。
老板也是个自来熟,迅速将三个口味打包好递给他,并冲着封锦砚挤眉弄眼:“我觉得你俩有戏。”
封锦砚挑了挑眉:“怎么说?”
老板眯起眼睛笑得揶揄:“我一看那娃娃就喜欢你。”
冰淇淋店的老板还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拍了鬼王大人的马屁。
但鬼王大人已经把冰淇淋店主牢牢记在心里。
并且大手一挥,包下了店里所有的冰淇淋。
谁让他家安安喜欢呢。
“老板,我们已经结婚很多年了。”封锦砚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但是扬起的眼角昭示着说这话的人心情很好。
封锦砚正打算回家,忽然看见身后拍卖行的方向飘出一缕一缕的白色烟雾。
有人进了拍卖行。
基于最近南界鬼王闹出来的动静,封锦砚怀疑拍卖行里可能混进了南界那边的人。
他将冰淇淋暂且寄存在老板那里,调转脚步往拍卖行去。
——
拍卖行内部。
腰间那双大手的存在感分外得强。
迟钰安不安分地扭动着身子,却在那感觉到那双手深深掐进自己皮肉里的那一刹那间变了脸色。
下一刻,他抬起手肘重重往后一顶——
这人根本就不是封锦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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