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纪》
木弈轩对着城门上牌匾念道:“坂奈城。”
斯堪曼挑眉:“看,果真到了异邦。”
木弈轩若有所思:“想必是飞舟一直在前行,不知不觉已载我们行出千里。”
“偏偏在这异国他乡走散了。若是向哥和煜朱找到了节气令还好,若没找到,真不知该如何汇合!”
“曼哥,节气令蓄能当真要满十二时辰,少一刻都不行吗?”
“我们不通歌乐语,言语不通无处打听。连向哥他们是否进了城都不知晓,更别说是否已经会合,实在令人着急!”
木弈轩心中焦急,不停絮叨。斯堪曼虽觉烦扰,却仍由她发泄,偶尔应声安抚。二人先往卫城厅去,接待的卫官结巴半晌,勉强挤出几个青龙字,终究是鸡同鸭讲。只得悻悻离去,如同涂漆般搜遍坂奈城上百条街巷,直至晌午方觉腹中空空。
“你也累了,不如去找家旅店歇息吧。”斯堪曼提议,“开门做生意的都聪明,没什么语言不通的说法。”木奕轩点头应允,想着无论如何也得过了午夜才有后话,到时免不得再要费些体力。
木奕轩早注意到街头招牌有不少假借青龙文:“那边招牌上几个字带着食旁像是饭馆,不如就去那家吧。”
斯堪曼并不讲究饮食,闻言上前叩开障子——果然是家饭馆。店主双手叠于腹前欠身行礼,明黄色袍服的袖口绣着芒尖月纹,昭示此处亦是五光商帮的产业。
斯堪曼面露不耐,就要离开,恰好被跟上来的木奕轩挡住去路。
木奕轩问他:“怎么了?”
斯堪曼停步:“没什么,我不饿,你点自己的就好。”
木奕轩满脸狐疑正要追问,店主开口道:“两位贵宾请这边入座。”
闻言木奕轩睁大双眼,喜上眉梢:“您会说青龙语?”
店主笑说:“我们商人做生意,免不了来往走动,各地语言都能说几句。”
木弈轩兴奋道:“我们来坂奈城找人,请问您可曾见过两个少年?一个穿青墨色水衫,另一个穿红底白边的薄袄,都说青龙语。”
店主似在回忆,木弈轩眼含期待地望着他。斯堪曼轻哼一声,点了几道贵价菜,扬声道:“您可以慢慢想,麻烦说得仔细些。”
店主笑答:“店里我不曾见过。不过坂奈城面积不大,若他们尚在城内,可去岭上开花打听;若已出城,不妨问问坂奈车站,定能寻得消息。”
斯堪曼讥讽道:“照此说来,卫城厅倒成了摆设。”
二人匆匆用罢饭食,循着店主所指方向往岭上开花去了。
早时页目向刚到车站,梧桐商人催得紧,也不理会他那些拖延章法,半架着就往车上送。这车也怪,外看像个青果,内里是空心木厢,两侧各开四五个一尺宽的小窗,十分闭塞。
“掌柜怕人多眼杂,包了整辆车。直坐到滨海津再换船。”
“你们不一起?”页目向问完便觉着自己多嘴。
“店里生意忙,又缺荷官,实在走不开。”
“不怕木向君笑话,我们从未出过坂奈城哩!”
页目向正自疑惑,又被梧桐商人催着出发,只得靠窗坐下。季君抱着宝盒紧挨一旁,车上除司机外再无他人。待商人们下车,车便沿着路轨往前驶去,渐没入远方天际。
再说斯堪曼与木弈轩寻至岭上开花,不知需戴面具的规矩,贸然闯入里间。庄家与赌客纷纷侧目。木弈轩觉着此地不宜久留,正要退出,斯堪曼却浑不在意,上前问道:“可有会说青龙语或德洛特语的?”
众人默然观望,只等掌柜处置这不速之客。四下安静得瘆人,一柄折扇悄然展开。斯堪曼察觉异样,掐诀施术,凭空扬了把金沙。木弈轩恍惚间似又见到那幅流川山景,只是未及显现便消散无踪。
木弈轩在青白坊已见识过类似手段,忙问:“这是?”
斯堪曼道:“东海国有幅传世名画《能面川》,后世多有摹本。无论制成屏风还是折扇,皆有将人纳入画境之神奇。”
木弈轩刚要追问:“你怎会......”
斯堪曼抢先答道:“书上见过。”
隐在赌客间的掌柜看得分明——此乃他首见《能面川》失灵,惊诧之余想起页目向先前嘱托,忙示意手下出面周旋。
不知从哪闪出一位白袍商人,上前问道:“阁下可是木向君的好友?”
斯堪曼见又是五光商袍,嫌恶地皱起眉,由木弈轩点头应下。
白袍商人解释道:“木向君因赌局欠下六金,掌柜便委托他护送货物抵债,现已前往平京都。临行前他特意嘱咐,若有人来寻,定要告知去向。”
木弈轩急问:“他从来没有什么好赌的习惯,会不会弄错了名字?”
“万分确定。前些时候刚走,是在下亲自送上的车。”
斯堪曼问清车站方向,拉上木弈轩便走:“先去追上那个冒失赌鬼,让他好好说个明白!”
木弈轩正要跟上,忽又转身问道:“店家,请问他身边是不是还有个少年同行?”
白袍商人略作思索:“确是二人同来。不过另一位似有要事,早已离去,他的去向在下便不知了。”
木弈轩不及再问,已被斯堪曼拉住,匆匆赶往坂奈车站去了。
却说炎煜朱挨了力士一记重击,本来无觉大碍,正奇怪底下风景怎么变化许多,忽感心悸目眩,气力一泄,直坠而下。待被好心路人喊醒,急问什么时间,一听已过晌午,连呼不妙——这追人不及反把自己丢了。
他随人流进了城,却又不识道路。眼见连绵的灰瓦木屋样式陌生,心中愈发惶惑,逢人便问"福来客栈怎么走"。路人要么不搭理要么一嘴奇怪腔调,只留他干着急。等他猛然瞥见一家店铺匾额上书《坂奈城清屋》,方才惊觉自己似乎已不在青龙国境中。
炎煜朱盘算着:若去求助卫城厅倒也能回去,只是向哥他们下落不明,我若独自回去太不仗义。不如在此等候他们来寻,幸好向哥总说什么鸡蛋不鸡蛋的,分了二金给我,应当够用些时日。自觉此计甚妙时,忽又是一阵钻心剧痛,当街晕倒在地。
炎煜朱勉强撑起身,发觉自己卧在榻上,环顾应是处民居,向眼前唯一的老人问道:“是您救了我?”
老人停顿片刻方答:“见你晕倒在地,是挑夫太郎将你背回来的。阁下是青龙国人?”
炎煜朱微微一怔:“您也是?”
“不不,只是年轻时学道,略通青龙文字。说起来,那时候青龙语还称作“上文”哩!那时候......”老人说到这有些黯然神伤,见炎煜朱挣扎着要起床,忙来搀扶,“你肩胸间淤血极重,我只做了些简单处理,你仍需静养一段时间。”
炎煜朱思索片刻:“老伯我看你人挺好,又能交流,能否让我就借住你家医馆......”
老人慌忙打断:“莫要提什么医馆!这里不过是寻常民居!你也非我病患!”
炎煜朱纳闷他突然这么大的反应。老人贴向窗户看了看外边,确定无人才敢解释:“东海不是谁都能当医生的!”
炎煜朱以为然道:“那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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