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黑月光的驻外日常》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应寒栀就自然而然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才五点半,醒得有点早,都还没到闹铃该响的时候。
想想再睡懒觉也没什么意思,加上肚子有点饿,应寒栀果断掀开被子,起身洗漱。
洗漱完毕,应寒栀看着镜子,熟练地把如瀑的长发绑起来,简单的低马尾几秒成型,配上她湿润白净的脸蛋,倒是显得随意又精神。
估计又是在外面奔波的一天,所以应寒栀果断放弃上妆,只涂了个显气色的口红。
踩着开门的点来了食堂,馆里的食堂规模肯定不如部里,但是品类依旧丰富,打眼一看,有兼具南北风味的面食和小笼包,还有囊括中西风格的稀饭和牛排,更别说还有本土特色的烤肉糯米饭和炒粉。
肚子已经抵挡不住诱惑的应寒栀拿起盘子便开始挨个“扫货”。
郁士文和陆一鸣进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一幕:应寒栀端着被食物堆成小山似的盘子穿梭在各个保温餐盘中间,眼角眉梢都是吃货对食物的兴奋和热爱。
这种生命力和朝气,虽然透着股稚气,但是还是富有感染力,让郁士文的心底和嘴角都泛起了一丝久违却也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边郁士文自顾自去取餐,陆一鸣则选择径直来到应寒栀旁边捡现成的。
他拉开椅子刚坐下,敏锐的应寒栀立刻感觉到此人的“危险性”,立马把面前的两个餐盘往远离他的那边挪了挪,还伸出手臂作出抵挡姿势。
“你要吃自己拿,别拿我的。”从言语到动作,都透着满满的拒绝。
“还护上食了?”陆一鸣讨了个没趣,禁不住吐槽,“一个人吃这么多,财政吃紧有你的功劳。”
“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应寒栀一边吃一边回嘴。
她不是舍不得分给陆一鸣吃,而是单纯觉得这人行事作风欠缺边界感,明明可以自己去取,还非要从她盘子里拿,分享一个盘子里的食物于应寒栀而言,太过亲密和暧昧,她非常不喜欢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尤其是同事之间,哪怕是她小题大做,她也要把这种苗头掐死。
“郁主任!来这边坐。”陆一鸣朝着取好餐的郁士文招手。
应寒栀皱眉,把头埋得更深,心中轻叹一口气,想毫无心理负担地安生吃个早饭怎么这么难!
跟领导坐一桌吃早饭,那还能叫吃早饭吗?分明就是加班!
默默祈祷郁士文别来坐一桌,但是听到他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应寒栀选择放弃抵抗。
她转头,笑靥如花地打招呼寒暄:“郁主任早!您也来吃早饭啊?”
陆一鸣可谓是把她的180度大变脸看在了眼里,他有意捉弄她道:“郁主任,你看咱们小应同志,只顾自己吃,完全不顾同事的。我刚要拿块蛋糕她都护食儿。”
应寒栀笑容不改,一记眼刀已经飞了过去。
陆一鸣装作看不到,扛着团结同事的大旗,在郁士文面前“告状”,他知道,应寒栀喜欢在领导面前树人设,所以他偏要借领导的威严来“虎口夺食”。
然而,郁士文才不会掺这两个小鬼的斗嘴日常,更不会吃饱了撑的来断他们这门干饭引起的无厘头官司。
“不够那边还有。注意光盘,别浪费粮食就行。”郁士文语毕,开始低头用餐。
要不还得说领导说话有艺术呢,四两拨千斤似的说了一句,跟没说似的,Yes or no的问题,领导回答了一个or,绝不轻易让你听出他的立场,好像谁都没站,又好像谁都站了。
一顿早饭,郁士文吃得慢条斯理有条不紊,应寒栀吃得风卷残云,倒也是完成了光盘的使命,陆一鸣属于喊得凶但是干饭战斗力掉渣的那种,一片吐司外加一杯冰美式是他的极限,因为不吃早饭是他的常态。
七点,今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善后的工作有一套标准流程,执行起来并不难,只是手续和细节的落实颇为复杂和繁琐,需要高度的耐心和细心,不过好在郁士文作为领导,级别在那边,他一手挑起了所有跨国别、跨部门权限对接上的事情,所以陆一鸣和应寒栀在开展工作的时候获得了极大的协助和便利。
死者国内家属的护照和签证走了快速通道已经办好,现在都已坐坐上了来T国的航班。
遗体的美容,在陆一鸣先行自掏腰包和加钱的基础上,也顺利完成。
使馆办公室,陆一鸣坐在沙发上,表情不是很好,应寒栀站着汇报阶段性的工作情况,郁士文则戴着眼镜,认真地翻阅资料。
“邵刚,男,28岁,籍贯湘南,家中独生子,父母务农。林静,女,27岁。籍贯川西,家中独生女,单亲家庭,母亲务农。两人都是京北外国语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走的学校优秀毕业生交流项目来T国孔子学院任教,两人是情侣关系,据了解,有结婚打算,但是双方家里长辈还没有见过面。这是通过各方核实的信息,基本能对上,只差DNA核对了,等国内家属一到,我们就安排医护人员提取家属的口腔黏膜DNA用最快速度做比对。”
“这次交通事故的原因T国警方那边还没出正式的报告,天气、路况以及司机疲劳驾驶这些因素都有,最棘手的是……这个大巴车的保险赔付额度不高。”
应寒栀顿了顿,继续补充汇报道:“两国的法律人士我们都有咨询,因为是私人行程,估计没办法享受工亡待遇。”
郁士文沉默几秒,给出建议:“身份待DNA比对正式确认后,第一时间请国内的同事联系有关部门,官方渠道核实他们有无投保其他的商业险、意外险,赔付方面开快速通道。晚点我和这边的孔子学院以及国内学校再沟通一下。”
“遗体按规矩肯定是要先在这边火化,骨灰带回国的流程我们会帮家属办好,走之前是否要组织简单的追悼仪式?”应寒栀试探着询问,希望郁士文给定个基调,办还是不办,从简还是隆重。
“如果两边校方一点人道主义的表示都没有,就让他们组织捐款,我们也带头捐一点。”陆一鸣忍不住开口,“其他都是虚的,事已至此,什么能比让家属多拿点钱实在?”
应寒栀点头,十分赞同。
郁士文没直接表态,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大家待会收拾下,准备去接机,一切等见了家属再说。”
其实今天一早的时候,三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深色系套装,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所有人都很清楚,安抚家属,是善后工作最难做的部分。对于应寒栀和陆一鸣这样的新人而言,这是必经的考验,也是快速成长的机会。
去的路上,应寒栀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以共情,但是千万不能失控和失态。
使馆配备的考斯特小巴,平稳抵达机场,接机的一行人中除了郁士文他们三人,还有各方代表和医护人员。
机场大屏上显示家属乘坐的飞机已经落地,应寒栀和陆一鸣举着中文的接机牌,两人难得一句废话没有,都在默默等待。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俩就认出了旅客中的三名家属,他们穿着朴素,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惶恐不安和悲伤凝重,头顶上像是笼罩了一层令人窒息的乌云,在人群中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和绝望无助。
应寒栀和陆一鸣交换眼神后,默契地迎了上去,郁士文带领大部队紧随其后。
“请问是邵刚的父母和林静的母亲吗?”应寒栀柔声确认身份。
长辈们听到子女的名字,先是一愣,随后木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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