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一身反骨》
约莫半盏茶后,齐家大女婿褚兴与洛老爷一行四人现身,齐青山连忙将人迎入席间。
齐泓雅今日与夫君同来赴宴,只是相较于褚兴的春风满面,她显得格外黯淡,尽管身着锦绣华裳,头戴珠玉宝石,也依旧无法掩饰眉宇间渗出的疲态。
“我去女眷席那边。”
她丢下一句便想离开,可褚兴一把拉住妻子。
“慢着,你带洛小姐去见见岱泽吧。”褚兴侧身与妻子耳语,可见齐泓雅面露不愿之色,他目光一凌,声音低沉:“所谓事在人为,今日可是天赐良机,你莫要固执。”
齐泓雅默默挣开丈夫的手。她实在不懂褚兴为何如此执拗,在祖父与齐颂都明确拒绝的前提下,他依旧想要促成齐洛两家联姻。
“褚夫人!”
站在他俩身后的洛千岚忽而开口,她的笑容端庄优雅,与马球场上英姿飒飒的女郎判若两人。
“宴请的场合家父无暇顾及我,烦请褚夫人带我去女眷席那边向几位夫人问声好。”
至此,齐泓雅只得扬起笑脸带着洛千岚往女眷席面走去。
回廊处二人迎面与齐二齐四相遇。
齐泓宣率先招招手,朗声道:“大姐姐!许久不见!”
四人停下脚步。
齐泓雅见到齐颂时眼前一亮,他比从前气色更好,身形修长,气质温润,乍看之下,颇有白鹤出尘之姿,她由衷地地露出笑容:“许久不见了泓宣、岱泽。”
齐颂向二人点头致意,暖黄色的烛光从他头顶倾泻而下,整个人更像笼在一层朦胧的光晕中。
不只齐泓雅看怔了,洛千岚一时也忘了开口,握着丝帕的青葱十指默默收紧。
倒是齐四扫了一眼打扮花枝招展的某人,满脸的愤懑:“今日的月桂宴是为莘莘学子践行,洛小姐有何贵干?”
齐泓雅急忙拍了拍他的手臂:“泓宣,不得无礼。”
语落,她笑盈盈缓和气氛:“祖父今日邀请了织造商会的诸位理事把酒言欢,洛老爷与洛姑娘自然也是咱们的座上宾。”
末了还冲四弟挤挤眼,可惜少年还记着马场上的夺球之恨,愣是扭过脸不愿与之交谈。
反而是一旁的齐颂开了口:“洛老爷经商有道,来杭城不足两年就荣膺简拔,实在是令人敬佩。”
洛千岚嗅到他身上似乎有淡淡的花草香,清爽怡人,心头的紧张之感得到了一丝丝缓解。
“哪里比得上二公子才干出众,你如今身康体健,齐老太爷定是委以重任吧?”她挑了挑眉,诚恳中暗含一丝挑衅。
齐颂哑笑一声。
这洛小姐还真是一朵带刺的蔷薇啊。
从洛千岚这个角度看过去,对面的人眉骨挺秀,唇角微漾,一双眸子更是璀璨生辉,颇有风华绝代之姿。
无论是财富还是皮相,齐颂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选择,她不着痕迹攥紧了自己的手腕,心中暗道:成大事者不计微瑕,更何况是这样的美男子!
“从前多有得罪,千岚心中惶恐,还望二公子不计前嫌,”
可惜打好的腹稿并未说完,一旁的齐四出声:“大伯父寻我等有要事商议,实在不敢耽误,女席在后面,洛大小姐快请吧!”
说完就风风火火拉着二哥离去了。
齐泓雅实在尴尬:“洛姑娘海涵,我这四弟实在年幼不知礼数。”
洛千岚秉持优雅气度,硬是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
“无、妨!”
*
齐颂与四弟回到四方亭下时,宾客已经到了过半,衣着华丽的学子们正在畅聊盛京风物。
齐泓宣拉着哥哥落座:“二哥,那洛千岚嚣张跋扈,我在马场上可是领教过,刚才她装模做样扮娴静,你万万不可被迷惑啊。”
齐颂莞尔,抬眸对上弟弟气急败坏的模样,心头忽而闪过一丝奇妙的念头:“泓宣,你也不小了,不要总是少年心性;沉稳些,无需与女子计较。”
齐四一时语塞,二哥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确实不应该与女子一般见识,可是:“二哥!那洛千岚算什么女子?她分明是个母夜叉!”
他声如洪钟,周遭几位宾客不由得投来好奇的目光。
齐颂挑眉一笑。
“诸位贵客。”只听一声沉稳儿男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齐青山笑盈盈伫立在台阶上之“有劳诸位久等,家父临时有恙,不忍打扰诸位的雅兴,今日的月桂宴就由齐某代为主持。”
宾客闻言不由得一惊,纷纷露出关切之色,其中一位华服学子更是带头作揖:“齐老太爷病了?严重否?我等晚辈可否前去探望?”
齐青山笑着摆摆手:“无妨无妨,只是旧疾而已,家父现下敷了药,稍作休息便可自愈,他特意叮嘱在下定要尽地主之谊,来人,开席吧!”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旁恭候的小厮们便鱼贯而入,一道道精致的冷盘从泉首启始,顺着桌面上的水流蜿蜒而下。
乐伎班子以一首慷慨激昂的《沧浪曲》拉开了筵席的序幕。
齐家三位老爷穿梭在席面之间,举杯与莘莘学子们共饮。
气氛一路高涨。
齐颂与紫阳书院的学子们并不相熟,加之他昏迷半年之久,与众人更显得疏离,陌生。
反倒是齐大、齐三兄弟俩在书院各有拥趸,今日齐府宴请四方,年轻的学子们自然频频举杯,你一言我一语将大公子与三公子围在当中。
“我等预祝大公子今年秋闱,蟾宫折桂!”
“大公子妙手成章,实在令吾等望其项背,只盼大公子高中之后莫忘旧友同窗之情!”
学子们有意奉承,齐泓文面情薄,酒意很快就上了脸。
相较而言,齐泓砚那边的人就含蓄多了。
“三公子,此番吾与三公子同去盛京,还望三公子顾念同窗之情,有什么好消息,可要互通有无啊!”蓝衣男子是杭城小官之子,受父亲的提点,他紧紧依附在齐泓砚身旁,这齐家虽有钱,可到了盛京遍地都是富商,齐泓文算不上什么,反倒是齐泓砚,毕竟有知府老爷侄女婿这个身份在,人脉这一块儿·······
“听闻贺大公子前些日子赴盛京拜过师门,三公子可知详情?”
提起这件事,齐泓砚心里十分不快,贺存清去盛京拜访名师指点策论,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他有心同去,却不想那贺大公子一口就回绝了自己。
丝毫不给他这个妹婿面子!!
齐泓砚怒从中来,偏偏那贺丛薇也指望不上,一想起自己的妻子,他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喝酒的间隙,余光扫过席末,齐颂正在与一位年轻学子交谈。
不知他说了什么,对方频频点头,俨然一副茅塞顿开的神情。
哼!
齐三不屑:他倒是一副学富五车的模样,简直是装腔作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齐泓砚忽然摇摇晃晃站起身朝着那道紫色的身影走去。
“苏公一生清贫兼济天下,他的文章倒是值得一读。”
齐颂背对着三弟,今日敬他酒的人不多,眼前这位赵家小公子与齐四年岁相仿,二人在书院素来较好,他常听齐四夸赞二哥,所以今日特意前来寒暄。
苏公?
步态微乱的齐泓砚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眉宇间尽是不屑:“一生被贬五次,流放三次,官拜野庐,这种人的文章有何借鉴之处?”
他的声音很大,周遭的宾客们都了停下来。
齐颂回眸,清俊的面上看不出一丝惊讶。
“噢?那依你之见,苏公的文章又当如何?”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到了这两兄弟身上。
截止到上个月,杭城的大街小巷都还在津津乐道齐贺联姻一事,正所谓兄弟妻不可欺;众人都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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