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海长青不朽》
商寂:“手松开。”
苏云歇一怔,听话地拿开放在安全带上的手,安全带松松地挂在她腰间。
商寂微低头,两只手在安全带间穿梭。
苏云歇就那么看着,忽然想起,她对商寂最初的印象,就是这一双手,细长瘦削,像它的主人一样冷静而自持。
她的身体僵硬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终于,商寂的手离开她,他的气息也远离了。
苏云歇心神还在飘忽,跟随他的气息。
商寂不带感情补充:“如果你掉下去,我不会掉头回去找你。”扔下这一句话后他就走了。
苏云歇:“……”
她咬了咬后槽牙,瞪着商寂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商寂到底是怎么做到每一句话都让她所有的情绪起伏在瞬间烟消云散的。
一个上午,苏云歇的鱼获丰富。
不同海域都有其海域特殊的鱼类,但她只钓了自己认识的鱼,其中有一条比手臂长的石斑鱼。
西蒙极为捧场,竖起大拇指夸赞:“棒、棒!”
他挑中了那条石斑鱼,帮她处理了鱼。
苏云歇从冷冻柜里翻出了豆腐和一小块姜,虽然食材短缺,但也足够做出一顿像样的中式鱼汤。
她想了想,最后做出三个人的分量,给西蒙和自己各盛出一份,还剩一份留在锅里,就放在灶台上。
等到商寂要做饭的时候,自然就看见了。
西蒙用鱼汤泡米饭,吃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觊觎起锅里商寂的那一份。
他端着锅钻出船舱。
“苏也给你做了一份,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商寂看一眼锅里奶白色的鱼汤。
“不吃。”
听他说不吃,西蒙立刻就着锅边吸了一口鱼汤。
“这么好喝的鱼汤你不要,真是没品味。”
商寂正在给德牧喂饭,揉了揉它的脑袋,漫不经心说:“那你都吃了,别浪费。”
苏云歇隐约听见船舱外的西语对话,没一会儿,西蒙端着锅回来,朝她耸耸肩:“他不吃。”
闻言,苏云歇轻抿唇,故作不在意。
“哦。”
西蒙把锅里剩下的鱼肉全部吃掉,鱼汤一滴不剩。
-
他们用餐两个小时之后。
西蒙开始肚子痛,脸色惨白,唇色发青,蜷缩在沙发里。
苏云歇见状,把商寂叫进来:“西蒙身体不舒服,船上的急救药在哪里?”
商寂看了眼西蒙,转头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苏云歇:“我也有点头疼。”
商寂轻描淡写说:“不用吃药,你们是中鱼毒了。”
因为海水温度上升,墨西哥海域有一种毒海藻大面积繁殖,鱼类食用这种海藻后会带有这种毒素,日积月累,就算是寻常可食用鱼在这一片海域也是有毒的。
这一种毒素并不致命,当地居民百分之八十都有过中毒的经历,目前没有针对这种毒素的解毒药和治疗办法,只能等待身体代谢出毒素。
苏云歇一愣:“你说什么?”
商寂:“这片海域的鱼大部分都有毒。”
苏云歇反应过来:“难怪你不吃!你早知道鱼有毒,为什么不在我们吃的时候说?”
商寂看着她,语气淡淡道:“反正又死不了,解解馋也没什么。”
“……”
苏云歇觉得商寂这个人,很难用常理来解释,她时而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时而又让人恨得牙痒。
-
西蒙整整一天都在上吐下泻,苏云歇虽然比他的症状轻,但也并不舒服,浑身轻飘飘,脑子也是浑浑噩噩的,在沙发上躺了一天。
晚上,依然没风,也不能夜航,船舱里要睡三个人。
商寂让苏云歇睡去前舱。
他和西蒙睡外面,但商寂对西蒙没有贴心到让他睡沙发。
西蒙睡在过道里,又难受又气,一直到后半夜,还睡不着,恨不得掐死睡在沙发上的男人。
苏云歇睡了两天沙发,终于睡到床,虽然身体不舒服,但睡得却出奇的好,被子里淡淡木香让她莫名感到放松。
第二天海上起风,放逐号继续航行。
商寂一大早就在船舱外驾驶,西蒙留在船舱里,跑厕所的频率让他没办法走到甲板。
等苏云歇醒来,一出房间,西蒙像是等候多时,迫不及待和她咬耳朵。
“我们要不要报仇?”
这是苏云歇第一次听到西蒙说出完整的一句英语,对商寂的愤怒激发了他的语言潜能。
“好!”苏云歇毫不犹豫地回应他,“我们也给他下毒,昨天有剩下的鱼。”
西蒙只想到要报复,没想到苏云歇连怎么报复都想好了。
他佩服:“可以!好、好!”
虽然他们语言不通,但仇恨让他们连结起来,当苏云歇以为西蒙可能听不懂她说的复杂句式时,西蒙总能比出一个OK的手势。
就这样,他们制定了详实的计划。
在航海期间,商寂的日程非常规律,每天只吃两顿饭,早上十点和晚上七点各一顿。
船里的食物告急,早上这一顿,他一直吃的意面。
在他进船舱做早饭之前,苏云歇和西蒙在煮他们的早饭时,偷偷把鱼的肝脏碾碎煮熟。
等到十点,商寂进来做饭。
苏云歇靠在沙发里,以看书做掩护,不动声色。
商寂煮意面时,不会守在锅前,面扔进锅就会离开做他自己的事。
但苏云歇不着急行动。
她不能在煮面的时候放毒,只有他捞出意面,在炒锅里倒进番茄罐头以后,再加入鱼内脏碎末才不容易被发现。
西蒙适时地钻出船舱。
不久吵闹声就传来。
“嘿!不准咬!”
“汪汪汪!”
他的喊声和狗叫声此起彼伏。
商寂皱眉,将筷子搭在锅边,关了火,走出船舱。
趁商寂离开的间隔,苏云歇立刻跳下沙发,将一直捂在怀里的玻璃杯拿出来,里面有浅浅一厘米的鱼肝碎肉,已经被碾成糊状。
她小心翼翼用筷子拨开意面,将鱼肝碎肉糊倒进最下面,和番茄酱混合以后,一点也看不出异样,最后她将意面重新盖上。
在商寂回来之前,苏云歇靠回沙发里,盖上毯子,仿佛无事发生,堪称完美的作案。
船舱外,商寂很快处理完人和狗的纷争,虽然西蒙声称是狗先挑事咬他,导致他不小心打翻了它的饭碗。
但商寂只踹了西蒙,给狗重新打了一份狗食。
商寂回到船舱,继续做他的早饭。
苏云歇不知道是自己心虚还是什么,总感觉商寂进来的时候,多看了她一眼。
商寂站在灶台前。
苏云歇没有听见预期的开火声和筷子搅拌意面的声音。
餐厨区一片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
苏云歇放下书:“你不吃吗?面要坨了。”
商寂和她对视,漆黑眼眸意味不明。
他端起锅,走出船舱,将锅放到地上,叫来德牧。
德牧的鼻子凑近锅,闻了两下,很快朝商寂叫起来。
-
西蒙和苏云歇一人坐在沙发一角。
商寂双手抱臂,高高站着,俯视他们,好像在审犯人。
“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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