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华》
墨九伏在树荫中,屏息静气,观察着三人的一举一动。
待周其卿离开,墨九俯身跃下,抽刀蹑足,朝那扇缓缓合拢的木门奔去。
距离几步远的地方,墨九忽然刹住脚步,僵在原地。
脖颈湿凉,呼吸间,血腥气格外浓重。
他眼睁睁看着那扇狭窄的木门闭合,却一动不敢动。
“谁派你们来的。”
这声音……
墨九心下一沉,握紧了刀柄。
周其卿显然没料到他会反击,很快回过神,抬剑迎上他的攻击。
刀光剑影,刀刃迸射火花。
墨九也没料到,传闻中不务正业花天酒地的世子,竟连眼也不眨一下,几步虚影,生生化了他的杀招。
怎么会……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寒气贯穿胸口,迸出满地血花。
墨九死死握住胸前白刃,满脸的不敢置信。
意识最后,是苍茫大地和缓缓流淌的血河,以及少年烦躁地轻啧。
“香囊弄脏了。”
容妙凝看了看地上死透的尸体,又看向擦拭香囊的周其卿,有些头疼:“你把人杀了?”
“他们这种死侍,完不成任务,就算我不杀,他们也会有千百种法子自尽。”周其卿捧着染血的香囊,厌恶地皱了皱眉。
容妙凝朝身边的侍女递去一个眼神,侍女上前,在尸体身上翻找一阵,禀报道:“殿下,什么都没有。”
容妙凝应了声,留下句“处理干净”,便回了马车里。
周其卿跟着钻进车厢,道:“是父亲派来的人。”
容妙凝坦然:“是。”
“他们的目标是谢娘子。”
“或许罢。”容妙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轻描淡写道,“你与谢娘子说清了吗?”
周其卿哑了火,掌心死死攥着那枚染血的香囊。
情窦初开的年纪最是执着于眼前,容妙凝亦是过来人,又何尝猜不出他的心思。
负心汉生出痴情种,真心最易被辜负,两全其美说得好听,可人间千百年,又有谁保证一颗真心亘古不变。
想必再过上几年,他自然就想通了罢。
容妙凝无声苦笑。
“去见见那位千金罢。”容妙凝按了按眉心,语态间尽是倦怠,“到时择良辰吉日,早日完婚,先成家再立业,也算了却为娘的一番苦心。”
“可——”
“周其卿。”
容妙凝唤他全名,这是她耐心耗尽的先兆。
“就算你父亲真要杀了谢逢华,以现在的你,又能帮上她几分?”
无论谢逢华与周惕守有何纠葛,那都不是她利用周其卿的理由。
敢算计到容家头上,谢逢华又有几条命承受容妙凝的怒火。
窥见容妙凝面上一闪而过的狠辣,周其卿欲言又止。
母亲说的没错,他帮不上忙,不能平白拖累了谢逢华。
可……
他也想为谢逢华做些什么。
—
虽对外称因病休养,可对于谢逢华来讲,却与禁足无异。
院里院外都有持刀家仆把手,就连在朝中做闲官的明玹也时不时来凑个热闹,嘲笑她几句。
谢逢华全都置之不理。
谢逢华整日不是看书就是被明玥压着看账本,或者牵着黄米绕着庭院漫无目的瞎溜达。
偶尔心血来潮,翻出几块碎布,缝制些消磨日头的小玩意。
尚未出阁便是如此,那些囚困高墙中的贵妇人们日子又该有多无聊。
人憋久了总是要憋出些毛病的。
与外界失联许久,谢逢华也耐不住心了。
这日,有媒人上门来说亲。
明玥尚在前厅待客,谢逢华在房中燃了一摞旧书,在家仆叫喊扑火时,趁乱翻墙跑了。
这场火谢逢华已计划多日,从燃烧用量到扑灭烟火多需时间,事无巨细,谢逢华在梦中就已演算过无数遍。
以至于明府觉察到谢逢华逃跑时,谢逢华人已经跑到了段家门前。
“谁啊。”
段恒打着哈欠,揉着惺忪睡眼,开了门。
谢逢华摘下面纱:“是我。”
段恒见到她颇为意外,而听了谢逢华这些天的遭遇后,眼中的震惊化为同情。
言到最后,段恒竖起拇指:“谢娘子果真有勇有谋。”
谢逢华苦笑:“我躲不了太久,过不了两个时辰,明家就能找到这里。”
谢逢华灰头土脸的模样逗笑了段恒,“你就这么怕嫁人?”
谢逢华摇头。
疲惫如重担,压弯了她的脊梁。
年纪轻轻,鬓发间却多了几丝苍白。
早在当年谢逢华提出翻案时,段恒就是拒绝的。
这种明争暗斗你死我活的争斗,又岂是谢逢华一个女子所能抗衡的。
段恒执意独揽责任,可谢逢华不肯,软硬兼施,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后悔吗?”段恒问道。
谢逢华掀了掀眼皮,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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