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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男鬼表兄重逢后》

6. 失败

奉观逍指着她,你你我我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等等等等,你别说话,让我想想。”

云昭见他嘴巴惊讶得能塞下个鸡蛋,颇有些好笑,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等他脑子回过劲来。

“我明白了,你该不会是——!”奉观逍手里的扇子不住地颤抖,“云!昭!吧?”

云昭讶然:“原来你知道?”

“当然知道,化成灰我都记得!”奉观逍激动道。

云昭是两兄弟书信来往里出现次数最多的名字。有时多到奉观逍怀疑其实自己是在给云昭写信。

不论奉观遥写给他的信主题的什么,生活琐事也好生意往来也罢,总逃不脱云昭二字,而且往往天女散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奉观逍想过很多次,这叫云昭的人到底有什么魔力,但实在没想过,自己会和云昭以这种方式见面。

他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在厢房里不断踱步,内心震撼无以言表:“京城和江南,果然还是太小了……”

他说完,又想起什么,突然一拍折扇。

“你用过饭了吗?我们这么有缘,晚膳我请你吃吧!是我脾气不好,把你弄生气了。你爱吃什么?随便点,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虽然眼前的云昭和他通过信件想象出来的云昭完全就是两个人,但奉观逍天生缺点心眼,只要弟弟说好,他就觉得没问题。

“你扬州来的,吃不吃淮扬菜?我看看,西湖醋鱼,糖醋里脊,臭鳜鱼……”

奉观逍自说自话,一个人滔滔不绝起来,已把刚刚在布坊吹眉瞪眼的不愉快忘到了西边。

云昭没拦他,只是想起自己印象里的奉观遥,感慨道:“你……跟你弟弟脾气相差还挺大的。”

“是啊,因为我们从小不在一个地方长大。”奉观逍对着小厮耳语了几句,见云昭也没有跟他斤斤计较那点不愉快的意思,便坐回她对面,放开嗓子往外倒话匣,“之前有段时间在同个府上住,我嫌他太过谨慎磨叽,他嫌我太过不会看人脸色,每天见面都要绕道走。但自从他搬去江南,和我只有书信往来后,我们的人生都轻松多了,感情也变得好了。”

“……”云昭想起他刚刚突然指着掌柜说他眼睛进沙的神秘举动,哑然失笑,“看得出来。”

“所以我见你和你哥关系不好,深有同感。兄弟就是债主,债主就是冤家啊!”奉观逍摇了摇扇子,一副看透红尘的高深莫测形象,只是没撑过一秒钟,就忍不住问道,“对了,你为什么讨厌你哥?”

虽说做哥哥的从始至终都在被嫌弃,但看最后的状态,更像身边这位小姐落荒而逃。

奉观逍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这对兄妹肯定有故事。

云昭不愿提起这件事,不过看奉观逍这样,大约并非有意打听别人隐私,纯属嘴巴和脑子都不过弯。

想到他是奉观遥的弟弟,云昭迟疑片刻,挑了能说的部分简单解释:“他以前很讨厌我,现在不知道因为什么,又想和我玩兄友妹恭的把戏。我不乐意陪他。”

“这样啊,那确实有点奇怪。”

“不说这些。”云昭适时掐断奉观逍的八卦之心,指指桌上锦缎,“你买这布,是不是为了阿遥?”

“对,我知道他在江南有自己的谋划,想着买点好东西给他送去。”奉观逍想起来了,“对哦,你是他的……”

奉观逍自己不做生意,想不起那个词叫什么。

云昭接上后半段,手抚在雨丝锦上,唇边压抑不住闪烁的笑意:“我是他的大东家。”

奉观逍一拍扇子:“对,就是那个。”

两个人不打不相识,在茶楼里聊到太阳将尽,用过晚膳才走。

奉观逍最后把整匹布都送给了云昭。

一是为了赔罪,二是因为这东西就算送到奉观遥手里,最后也还是要回到京城,落到云昭手中,与其那样折腾,干脆直接送给本人。

云昭回到府中时,文画正拿着国公府的回信在等。

展信一看,信中还是熟悉的魏元泠笔迹,上书翘首以盼四个大字。

还特意交代,明天魏谨之要参加大朝会,一整日都不在家。

云昭自小成长在官宦世家,自然清楚大朝会的规矩。

每逢初一十五举行,商议重要的国事与人事任免,百官都需得入宫觐见朝拜。

以魏谨之摄政王的身份,就算不去也无人敢置喙,但身处权力中心的人,怎么会将玩弄王权的场合拱手相让?定然是从不缺席的。

云昭略一思索,喜从心来。

以后只要挑大朝会的时候拜访国公府,就能稳定避开再也不想见到的人。

和魏谨之偶遇的厄运可算到头了。

拿到想要的布匹、结交友人的兄长、还得到了完美避过魏谨之去国公府的办法,一天之内竟然能收到如此之多的好消息,云昭的心情好到沐浴时还在哼评弹的小曲。

与万事顺意的少女不同,未央宫麒麟殿内,博山炉透出的龙涎香烟静静升起,宫婢扶扇,神情肃穆。

金麟椅上的男人须发皆染风霜,只是脸宽体胖,将松垮的皮肤褶皱撑得饱足,透出些许油光。

肥硕的龙主眉头紧拧,透出不悦:“魏爱卿,我已如你所愿,将历阳伯宣回京中,只是云爱卿年事已高,又历经旅途疲乏,他的去处,还是容后再议。”

他下首处站着的男子身影挺拔昂然,容颜灼目冠世,如松傲立。只是眉目中隐隐透出的森冷压迫,叫他拂去了如玉容颜给人的暖意,只余骇人的冰冷。

他虽在皇帝下首,却悠闲背手而立,不敬不拜不跪,叫人恍然看去,分不清谁才是这座宫殿的主人。慢悠悠开口的腔调也随性恣意,含着笑音。

“这一拖就不知拖到猴年马月去了。云胥外放多年,政绩斐然,此次回京述职,若不往上提拔,岂不是凉了诸位州牧的心。陛下也不想才平定的益州之乱又起祸端吧。”

皇帝正欲多言,台下青年却一拱手:“中书侍郎前日告老还乡,云胥为人清正,学识广博,依臣之见,正适合做替补人选。臣与贺将军还有约,便先告辞。若陛下还有更合适的打算,明日大朝会,还能再议。”

说罢自己的决定,没等皇帝同意或不同意,男人悠然离开麒麟殿。

一双苍老的浊眼死死盯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殿内死寂。

许久,突兀响起砚台轰然坠地声。

破碎石块溅了一地,扶扇侍女齐刷刷下跪,颤若筛糠,唯恐大难临头。

正德殿又归于寂静,只有皇帝急促剧烈的呼吸声与怨恨毒了的咒骂。

“畜生!!”

麒麟殿内的事与云昭无关。翌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才出门,以示对这次与魏元泠重逢的看重。

去往国公府之前,她还特意绕远路,去了附近的书铺一趟,打算给魏元泠买些礼物。

魏元泠家世优渥,寻常金银送了太俗,又显得生分,云昭知道她喜欢看书,特意在书铺里把新出的热门书籍全部买下,这才启程往国公府。

下了马车,云昭面露惊异。

国公府门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匾额写的却不再是魏府,而是遒劲有力的靖北王府。

门牌都换了,难道说,这个家里如今真正当家做主的人,竟然是魏谨之?

云昭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好安慰自己,以前的国公府可没现在的王府位高权重,改换门庭,也是理所应当。

“表小姐,您来了!”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云昭收回看向牌匾的视线,才发现已有人在门口等着她。

定睛一瞧,是魏元泠身边的贴身侍女,名唤流晖。往日对她有诸多照顾。

五年不见,流晖气质越发端正沉稳,但见到云昭的那刻,肃正的脸上还是浮现笑意,引她往府内取:“表小姐,我家小姐自打知道您回京,已经焦急等待好几日了,那天早上收到您拜帖,兴奋得一天没打盹。”

云昭听她这么说,知道魏元泠的身体还是不太好,心中微紧:“泠阿姐最近怎么样?”

几人在抄手游廊穿行,靖北王府内与旧日国公府大致相仿,仍旧是熟悉的模样。

流晖摇摇头,叹:“还是如以前那样。大夫说此病极难养好,能至今日,已是不错。”

云昭心里也难受得紧,不由得庆幸自己没有因为魏谨之的事同魏元泠耍小脾气。如果因为那些往事,丢失了陪伴魏元泠的机会,她大概会后悔一辈子。

还未踏进怀梨苑门,空气中淡淡药香便窜进云昭鼻中。

云昭再也等不及,高喊一声“泠阿姐!”,便提裙在院中小跑起来。

清脆的嗓音和脚步声冲淡了院里笼罩的郁气,她推门而入,看见一张苍白的秀脸望着她笑。

国公府子女都生得俊美非常,魏元泠随意地躺在床上,便如古画中的仕女,美丽婉约。只是她常年带病,容色苍白单薄,比旧画更易碎。

她有些费劲地招呼云昭坐下,慢慢道:“阿昭变得这么好看了,阿姐看了真高兴。”

云昭来之前本是高高兴兴的,见魏元泠这副模样,心里的酸意再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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