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医药费有着落了？”

申有时撑圆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何处枝，他开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对啊，签了补充协议之后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何处枝有点心虚，昨天喝酒时说的大话，现在将补充协议细细研究完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何处枝从万池白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就收到了申有时约她见面的信息，说有事情要跟她讲，于是他们俩约在申有时公司楼下。

还没等申有时开口，就被何处枝手里的合同吸引了注意力。

补充协议里面，原有的合同不变，除了在按日结算何处枝妈妈在医院的医药费之外，何处枝的劳务费从一场几百块变成了一场两万块，已经算得上是一个质的飞跃了。

另外，何处枝拥有了自己选择何时出演的权利，但劳务费会根据观众的反馈上下浮动。

“你这是一时冲动就被这点钱蒙了眼啊？万一你妈妈病情恶化，按这一场两万的攒法，也救不了急啊……”

“而且，你还要找医生，名医可不好请的……”

在申有时在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何处枝就已经明白自己失误了。

可当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指出自己的愚蠢的时候，她的心情开始变得不美丽了，也开始听不进去话了。

执拗再一次占据了上风。

“我知道，一场两万已经很高了，我只是个剧场小演员，又不是大明星，你难道指望我喊出一场二百万的价格吗？如果我真那么自命不凡，到时候，撂挑子的就不是我而是万池白了！”

“一场确实只有两万块，比不上你剪一个爆款视频的奖金多，可我多演几场不就好了，一周我演个三场五场的，十万不就到手了吗！”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出卖自己的精神和卖肉没什么两样，那我短时间内还能拿出什么来呢？！”

“我没有这个意思！”

申有时急得大喊，顾不上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我这次来，就是跟你聊这事儿，这次进剧场我发现了点事情……我想继续跟你进到空白剧场去求证一下……”他拉过何处枝的椅子，附在她耳边说，“我打算做一个大新闻，揭露星野剧院里的内幕，到时候我们有名有钱了，你妈妈自然有好医生来治……”

“不可能。”

何处枝想都没想直接拒绝，她显然还在气头上。

“你先别着急拒绝啊，你好好想想，这是个路子，不然你一场一场的演，攒不攒得下钱还另说，你就不怕精神出问题吗？要是分不清剧场内外了怎么办？林梦雨拿刀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怕了，要是你……”

申有时停了下来，脑海里更可怕的想象他没敢继续说。

末了，何处枝已近呜咽，她反复深吸气咽下眼眶里的泪水，气头上的她听不进去任何劝告。

“既然你都说了进剧场危险，我更不能让我唯一的好朋友去冒险了。钱我会还给你的，进空白剧场的事情免谈。”

“处枝！”

申有时站起来，桌上的咖啡都被震得溢了出来。

“你不要和我赌气，我在说很严肃的事情。”

“呵，你以为我只是在和你赌气吗？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爱耍小孩子脾气的人吗？你看低了我了申有时，你以为就你看清了大局、掌控一切了？你屁都不知道，你就算进了空白剧场也只是一个缩在厕所的胆小鬼！”

“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矛盾吗？一边劝着我不要重蹈你们家的覆辙，让我尽一切力量去救活我妈妈，但当我为了我妈妈努力的时候，你反倒出来阻止我了，说什么这里危险那里不靠谱的话，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靠谱的吗？我只能依靠你才能救我妈妈吗？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在救我妈妈，不是你……”

不是你借着救我妈妈的名义弥补你自己错过自己妈妈的遗憾。

何处枝咽下了到嘴边的这句话，终究没让冲动撕碎了他们岌岌可危的友谊。

申有时无助地坐了下来，他心口憋着一口气，憋着一连串的疑问与怀疑，可他在没有把握之前不敢多说一句。

“我是真的觉得那里有危险才不想让你去的啊……”到最后他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觉得空白剧场危险还是我出名之后危险？如果是后者，那我可以理解，确实，我爸借高利贷的那边随时可能找到我，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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