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医院心理创伤康复中心很安静，只能听到江林夕和秦朗的的脚步声，空气里弥漫的消毒水味格外刺鼻。

和前台表明身份和来意后，一位护士礼貌地引导他们走向康复诊疗室。

穿过走廊，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孩子们在治疗师的陪同下安静地路过，他们看上去和医院外的孩子完全不一样，虽然手上抱着玩具，但眼神看上去格外的空洞。

江林夕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地刺了一下，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走到诊疗室门是虚掩着，护士轻轻推开门，朝他们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进去。

诊疗室布置的格外温馨，柔和的灯光，彩色的地毯，墙边摆放的各种玩偶，无一不显示这里布置的用心。

房间中央，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正背对着门，坐在地毯上。而他的面前。正是江林夕他们此行的目的，马晓晓。

眼前的小女孩格外瘦弱，明明已经十岁了，但身形看起来比同龄人还要小上一圈，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脏兮兮的小熊，蜷缩的坐在地毯上。

而江林夕一眼就认出那个小熊就是五年前案发时，马晓晓紧紧搂在怀里的玩具小熊。

那位男医生正在用非常轻柔舒缓的声音，念着一本童话故事书。他念的很慢，时不时还会指着书上的图画，耐心的讲解。

“看，乖乖的小兔子终于找到了它的胡萝卜，它现在很开心，对不对？”男医生一边说着一边侧过头，目光温和的落在马晓晓的脸上，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和反应。

马晓晓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眼神空洞，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怀里的小熊。

男医生对于马晓晓的表现习以为常的笑了笑，笑容温暖而又包容，他继续给马晓晓念故事。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就连站在门口的江林夕都不自觉的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不由得感叹：

这个医生真有耐心，人真好。

护士小声提醒：“叶医生，昨天联系的秦警官他们来了。”

闻声，叶医生轻手轻脚的放下手上的童话故事书，站起身，望向门口方向。他的目光掠过秦朗，落在江林夕身上时，露出了一个友善而又温和的微笑。

“你们好，我叶明宇，晓晓的主治医师。”叶医生走上前，压低了嗓子，防止打扰到坐在地毯上的小女孩。

“你好，叶医生，打扰了。”秦朗语气平稳：“我们想来看看马晓晓，顺便问几个问题。”

叶明宇医生理解地点点头，随即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我明白，不过以晓晓目前的状态来说，恐怕很难正常配合回答。她很容易受到刺激，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放轻声音，不要强迫她。”

秦朗目光扫过安静坐在那里的马晓晓，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沟通完，叶明宇医生示意他们放轻脚步，他自己则慢慢的走过去，在离马晓晓几步路的地方蹲下来，温柔的说道：“晓晓~你看，今天有客人来找你啦。”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江林夕和秦朗：“是一位警察叔叔和一位漂亮的大姐姐哦，他们想来看看你，顺便问你几个小问题。”说完就站起身，走到旁边，给江林夕他们空位置。

马晓晓对于刚刚叶明宇医生说的话毫无反应，眼睛眨都没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秦朗和江林夕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马晓晓，看着女孩这个样子，江林夕心里一阵酸涩，她同样蹲下来，试着用最温柔的声音介绍自己：“你好，晓晓~我叫江林夕，你可以叫我林夕姐姐……”

没有回应。

秦朗在江林夕的身侧蹲下，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观察了女孩几秒，随后开口：“晓晓，”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带着让人安心的口吻说道：“我是秦警官，是一名警察。我和林夕姐姐是过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和江林夕一样，秦朗说的话也如同石沉大海一样。马晓晓依旧沉默不语，固执地盯着怀里的小熊玩偶。

秦朗也没有轻言放弃，他看着一直紧盯小熊玩偶的马晓晓，决定换一种方式：“晓晓，这个小熊好好看啊，它叫什么名字？”

听到小熊这两个字，一直沉默的女孩，抱着小熊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动作轻微，难以察觉，离得最近的江林夕却注意到了。

很显然“小熊”这两个字对她说是有特别的意义。

她下意识地看向秦朗，发现他的目光也刚刚从马晓晓的手上移开，很显然他也注意到了。

“这个小熊陪你很久了吧？”秦朗继续说道，可惜这次让他们失望了，马晓晓依旧没有反应，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波动，是他们两个人的错觉一样。

在江林夕他们和马晓晓沟通的时候，叶明宇医生站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安静观察着这一切，没有出言打扰他们的尝试。

几番尝试下来，马晓晓就像是被冰封了一样，无论外界如何尝试沟通，都无动于衷。

秦朗和江林夕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无奈。他们知道，再继续也是无用功。

秦朗缓缓站起身，对叶明宇医生摇摇头，低声说道：“看来今天问不到什么了。”

叶明宇医生理解地点点头，语气温和：“晓晓情况毕竟比较特殊，如果你们有什么想了解的，也可以问我。”然后他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到外面详谈。

“麻烦了。”秦朗点头，率先出门，叶明宇医生紧跟其后。

江林夕心里也叹了口气，跟着起身走到了门口，转头准备最后再看马晓晓一眼。

那个一直一动不动的女孩，此时并没有看怀里的小熊玩偶，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江林夕。眼神不再全是空洞，而是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东西。

马晓晓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然后，就像是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她又缓缓地转过头，默默的盯着小熊。

本已经准备出门的江林夕，步伐瞬间被钉在了原地。

她在看我？什么意思？难道是巧合？

“江小姐？”在前面的叶明宇医生察觉到她没有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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