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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与太监》

7. 温柔

沈雪砚安静站在窗前看鹿鸣台,偶尔回头看一下床榻,纱帘后面慵懒躺着个人,意识到她在看他,会懒洋洋回一句,“奴才在。”

沈雪砚点点头,继续看窗外。

她没有问闵莲生为什么会这么快知道厢房被下了药香,他那西厂眼目众多,手段龌龊,就算他想说,她也未必想听。

此处厢房的视角正好,刚好瞧得见此次青城山秋狝大典的主场鹿鸣台,太后的鸾驾队伍暂歇于旁边的行宫,一旁猎场秋狝的旌旗半湿不干地垂着。

这场名为围猎、实为为她相看选婿的盛事,已在连天阴雨中显出了几分狼狈。

大约傍晚时分,祝霜雾冒雨赶来,她没注意到房中有其他人,直朝着沈雪砚走去。

祝霜雾收了伞,掸了掸身上的雨水,水灵灵的眼睛瞧见沈雪砚就笑了起来,“善善,你是不知道,太后娘娘这是发了力了,十八家世族子弟奉她老人家凤诏入围,都是为了获取你的芳心,但是一看下了这么大的雨,寸步难行,她老人家气的直跺脚,不过娘娘她一向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你还是得小心!"

沈雪砚递过去一杯热茶,怕她咋咋呼呼提刀去砍人,便没有提方才见到程发轫的事,笑着问,“怎么这么晚才来?”

“山北面有野人出没,太后命我带人前去查看。”祝霜雾眉头微蹙,抿了一口热茶。

野人虽然没看见,但是入秋第一场雨太猛了些,山体似乎有滑坡的迹象,她将此事禀报上去,可娘娘那边还要坚持大典的举办,看上去决不会放弃善善的婚事。

现如今,太后娘娘在朝廷和后宫的势力也只有当今圣上才能堪堪制衡,她老人家想要做什么,没人能阻拦得主。

祝霜雾抿唇,她似乎,真的将善善推进了火坑里了。

祝霜雾看向沈雪砚,沈雪砚坐在她的对面,单手支着下巴,眸子漆黑静谧,单纯得像玲珑剔透的琉璃珠子,光影流转,美丽极了。

善善从小身子弱,出不了远门,总是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一样,眼巴巴儿每天等她回来,期待地看着她,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听自己给她讲外面发生的人和事情。

有时候,祝霜雾感觉自己跟养了只金贵娇弱又黏她的小猫一样。

“然后呢?”沈雪砚微微歪着头看祝霜雾,等着祝霜雾的下文,灯火在她漂亮安静的眼睛里面跳跃,“那你见到野人了么?”

祝霜雾冷不丁鼻子酸了,眼眶也发热,她瞥开脸,起身往外走去,不想沈雪砚瞧见她的失态,嘟囔了句,“我现在就去给你抓野人去!”

沈雪砚愕然,随即起身去追,“祖宗,你这是发哪门子癫,天快黑了,雨这么大,你快回来!”

天快黑了,风雨更大了些,雨丝斜飞,冷风灌进厢房,将案上的经文吹得簌簌作响。沈雪砚刚撑开伞,便被冷风冷雨激得退了步子,她扶着檐下门廊,蜷着身子咳嗽,苍白的指尖死死攥住伞柄。

昨夜受了寒,到现在她已经发了一天的热了,沈雪砚知道自己怕是又要大病一场了

闵莲生起身,立在阴影里看她,艳鬼般的脸在半明半昧的光阴里没有表情。

沈雪砚苍白的唇抵在雪缎帕子上闷咳,肩头未绣纹的素纱衣料随之一荡,像寒塘掠过孤鹤的翅影。咳到极处时,她的脖颈绷出一道脆弱的弧,天光顺着这弧线滑下来,凝在锁骨凹陷处。

小厮上来扶她,沈雪砚拧眉指着外面,声音断断续续,“不用管我,天这么黑,将小祝姑姑……追回来!”

看着小厮披蓑衣远去,她才放心。

"郡主真是金贵。"闵莲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紧不慢,带着点似笑非笑的凉意,"一场秋雨都能咳成这样,若是再来场冬雪,怕不是要直接躺进棺材里?"

他弯腰接过沈雪砚手里的伞,随意扔到一边,手穿过沈二纤细的腰,将人拦腰抱起来,沈雪砚浑然失去了力气,脑子昏昏沉沉,努力抬眸看眼前这个人,她眨了一眼,又眨了一呀眼,想要看清面前这个人,可是困意上来,她如何也看不清。

“你是…谁啊?”

沈雪砚的声音越来越轻,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头也伏在闵莲生的颈间,以无力的、蜷缩的……下意识依赖的亲昵姿态。

闵莲生立在檐下阴影处,宽肩窄腰的轮廓被墨青色巫医族服饰勾得锋利,他脸大部分在阴影里,只露出一截苍白下颌,像古墓里挖出的玉,沁着阴凉的润,他抱着人往屋里走,声音微凉,“你管我是谁,咳累了就睡觉,真是没见过郡主这么能咳的病秧子。”

“我不要你。”沈雪砚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手无力地推他,这力道如同蚍蜉撼树,闵莲生轻笑,声音柔软得如同黏着蜜,话却毒得很,“那您要谁,奴才去给您找……这样行不行,奴才给您找勇安侯,他倒是愿意伺候您,就看您愿不愿意了。”

“不好。”

沈雪砚的声音弱,却在这绵密骤雨狂风中,分外清晰地砸进闵莲生的耳中:

“谁都不要,我只要闵莲生。”

闵莲生将人放在榻上,用枕头垫着她的背,使她坐着,不让她睡,闵莲生叹了下她的额头,滚烫的触感提醒他,沈二现下病得不轻,但他不着急找大夫,一边玩着沈二修长好看的手指,一边垂眸看沈二,颇为好奇地问,“郡主,告诉我为什么只要闵莲生?”

“您告诉我,我就把那个奴才打晕了捆过来一整个囫囵送给您。”

他捏着她的手,在等她答案的同时,仔细回想,回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他确实不记得在今年之前见过沈二此人。

若是见过,他不会忘记她。

他挺认真在回忆,以至于没有防备地被吻了一下,被……柔软地吻了一下。

如蜻蜓点过溪水。

如同……一尾活鱼泛入死水。

闵莲生的眸子猛然颤了颤,短时间内又恢复冷静,他就这么看着沈二,任由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膀,柔软的吻落在他的眼睛、面颊和唇上。

这对闵莲生来说,太过温柔了,温柔的不像话,不像是真的。

他从小在乱葬岗里爬出来的,跟野狗抢东西吃,少年时入了匪窝,烧杀抢掠什么没做过,整天过的不是他杀人就是人杀他的日子。

沈二对他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他十分不自在。

她好温柔啊,比白天为他脖子上的鞭痕上药时还要温柔。

他现在有种想要在此处杀了她,而后将她浑然生吃入腹的感觉。

他上回吃人肉还是因为饿,这次想吃人是因为这个人太温柔。

闵莲生笑着骂了自己一声真他娘下贱,受不得人家对他一点好的贱骨头。

他能想象得出来,他要是个有根儿的真男人,定是个色令智昏的腌杂,受不了丁点儿美人计。更别提是遇见沈二这样的,他要是遇见这样的,骨头立马就酥软了。

只可惜他是个太监,女人对他而言,毫无疑义,真要有人攀附他,那也是图财图利,总不能是图他这个人吧。

想事情的同时,他听见沈二低声说话,让他抱她。

闵莲生眸子危险得眯起来,任由一种异样的痒和酥麻将他整个人麻痹。

他收紧了搭在她腰上的手,垂下眸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卷着沈雪砚的长发,也随沈雪砚去,不时学着她的样子回应她,直到尝到泪水的咸涩,他才退了些,看她水涟涟的眼睛。

“郡主哭什么,倒显得是奴才先占了您的便宜。”冰凉的指腹擦去她的眼泪,视线落在沈二专注又朦胧的眼睛时,他愣了一瞬。

知晓她烧糊涂了并不能给他想要的答案,所以闵莲生有离开的打算。

可沈二再次缠上来的时候,闵莲生心想罢了,似乎一时半会儿他也离不开。

沈雪砚只是轻轻地落唇,浅尝辄止。

但闵莲生不愿意,他头一次亲人,没什么情-欲,却也觉得十分舒畅,好似心中有什么东西得以释放一般,他扣住沈二的后脑,不让她离开,而后将她的下巴往下扣,撑开牙关,温柔也失控。

沈雪砚不舒服,推开他,两个人大口地呼吸。

闵莲生漂亮的眼专注看她,轻声道,“你让我好开心,郡主,我们继续好不好。”

说罢他又继续将人压了下去,完全禁锢性地覆下来,不由分说地侵略,不准她咬紧牙关。

沈雪砚推他,他又不情不愿地向下去啃噬锁骨。

闵莲生的手指有力触感冰冷,探入小衣的时候冻得沈雪砚发颤,她闭着眼睛下意识说了句,“别碰我,程发轫,你别碰我,滚开……滚开……别碰我……滚开……”

“求你了,别碰我……滚开……”

闵莲生合上她的衣衫,若有所思地看她,她已然睡去,眼角含泪,口中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喃喃:“滚开……”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她口中听见勇安侯的名字了,在郡主府的那一晚,他几乎听了一整夜。

她怕程发轫。

今日白天沈二见到勇安侯第一眼的恐惧和颤抖也不是演的。

她究竟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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