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网恢恢》
黄守英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但传岚还是能时不时从舒华嘴里断断续续隔三差五的听到消息。
舒华说琴琴现在由黄守英父母带着,原本黄守英就是独生女,这会离婚带着女儿回了老家,两位老人也是欢喜有人陪,一起长大的邻居大哥有心求娶他,但才摆脱上一段噩梦般的婚姻,黄守英不敢轻易再跨进去就婉拒了,李山重也明白症结所在,并未逼迫,只是往黄老爹家跑的更勤了,那些重活也是抢着干。
黄守英跟舒华说,要是真的哪天自己想开了,也可以再次开始新的爱情,但不会再扯证了。
传岚听着传达过来的消息问:“你什么时候加的他微信,我都不知道。”
舒华说:“就上次,出去的时候顺手加了,他本来想跟你说的,但知道你忙就没有打扰你,让我跟你说下,他现在过得挺好的。”
传岚说:“那就好嘞。”
容巧走过来笑着调侃说道,“舒华都快成我们仁济堂的编外人员了,这什么消息都能知道,靠着他,我们都吃到完整的瓜了。”
卓雅说:“可不是,以前怎么没发现舒华原来是这么八卦的人,刚来我们医馆的时候,一幅蔫萝卜样,无精打采有气无力的,你们看现在,还哪有以前的样,根本就是瓜田里的猹嘛,活力满满,到处乱窜。”
舒华被打趣得有些不好意思,传岚接过话:“还不是跟你们待一起待久了,都同化了。”
舒华想起正事,说:“你们也别急着笑我,我想起件事,传岚,黄守英说想来找你看下多梦的事,我忘跟你说了,按他说的,估摸着明天就过来了吧。”
卓雅对容巧说:“笑早了,舒华还给我们拉业务了。”俩个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挤在一起笑个不停。
传岚点头以示了解,朝着卓雅那边说:“你们俩再笑,待会有人进来看见我们这样都不愿意进来了,也不知道谁排的班,把你们两个排一起了,这不是助纣为虐嘛。”
卓雅说:“我不想跟孙立德搭档,就找纪老师调了班,传岚你说这话我不同意啊,我跟容巧一起怎么就助纣为虐了,虐谁了。”
传岚说:“虐我,叽叽喳喳吵的我头疼。”
卓雅对容巧说:“巧巧你听听,传岚好没良心啊,以前还叫人雅雅姐,现在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嫌我们两个吵了,看来我们俩已经被打入冷宫了。荣冷妃,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容巧:“有看法,我不想叫荣冷妃,不好听,我想叫巧妃。”
卓雅:“那我就是雅贵妃。”
容巧:“你为什么是贵妃,我也要当贵妃。”
卓雅:“不行,我比你早来,自然是贵妃。”
容巧:“就差几天而已。”
卓雅:“差一天也只是差,差一秒也是差。”
容巧还欲说些什么,正巧进来了一位顾客,俩人立马闭嘴切换了专业态度,各司其职,各忙各事去了。
舒华惊叹于俩人的切换速度,看向传岚,传岚放下手里的书笑说,“别看他俩经常没个样子的打闹,职业操守还是很强的。”
舒华说:“看的出来挺专业。”
传岚笑着说:“跟你们老师一样的,进教室前,无论什么表情什么心情都要切换过来。”
舒华想起自己每次进教室之前都要故作严肃的样子笑了起来,说:“没错,还真是,尤其是刚工作那会,生怕自己太亲和了撑不起气场叫学生看不起,没有威信。”
传岚说:“是的,年纪轻,已经在经验上给人不安心的印象了,要是再嘻嘻哈哈的不端正态度,谁还敢信任年轻人,不过这也没办法,都这样,哪怕年轻人接受掌握的是最新最全的知识,也抵不过经验来的让人安心,要不怎么说医生老师会计越老越吃香呢,就熬吧,总有香的那一天。”
卓雅那边结束了拿药,过来说:“怕是熬不到香的那一天,头发都掉光了。”
传岚说:“秃了代表你强了,你看医院里那些秃顶的医生,好受欢迎啊,还说秃头是聪明的象征。”
卓雅说:“狗屁理论,那男的秃了就秃了,反正短头发,但我这长发可掉不成秃头,别最后给我掉成裘千尺了。”
舒华说:“我一直很奇怪,那些秃顶的医生为什么不给自己开药吃把头发长起来,其他科室的也就罢了,秃顶的医生给秃顶的患者看病,患者难道不会怀疑医生的医术吗?”
舒华神来的问话惹得几人大笑起来,认真说,还没人想过这个问题,大家又七嘴八舌说了起来,卓雅先发制人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没准医生已经吃了,只是自己没什么效果就摆烂了。”容巧有不同看法,“也有可能是医生太忙了,加上他压根不在乎自己秃顶的事,根本就没吃药。”
几人又问传岚,传岚想了想说,“可能不想吃药怕吃药吧。”几人听完“咦”声一片,显然不认同这个说法,卓雅说,“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因为怕吃药就不吃药了呢。”
传岚本是无意随口一说,现在只好哭笑不得继续说:“大人怎么了,又不是所有大人都不怕吃药,再说了,不管是大人小孩,根本没人喜欢吃药啊,秃顶的原因那么多,可能对医生来说,掉发对健康没有什么直接影响,只是美观的话,他觉得没那么重要,他不想吃药没什么问题吧。”
卓雅说:“也行吧,确实也没人喜欢吃药,尤其是中药这块我深有体会,老年人还好些,年轻点的,每次来我这就问‘这药要吃到什么时候啊医生,能不能不吃了啊,好苦啊’,我也知道中药确实苦,但没法啊,这不吃哪能好啊。”
呆了一上午,也没什么患者,传岚待得有些疲倦,便说:“你们先待着吧,我有事要回去一趟,下午就不过来了。”说完扭头对舒华说,“你呢,你周末应该没事吧,可以继续待会聊聊天,二楼有午休的地方,可以和他俩一起午休。”
舒华笑着说:“我没问题啊,就看他俩嫌不嫌我烦,会不会打扰他们工作。”
容巧笑说:“现在说这话晚了,早打扰了,也不差这一会了。”
传岚说:“那你就多待会吧,他们两个值班也很枯燥,你陪着说说笑笑一会就过去了,我先走了啊。”
继上次跟齐院长聊过之后,传岚思前想后心里始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尽管齐院长说这个李大奎是打零工的不是司机,但传岚还是决定要再去探一探究竟,以前没往这方面想倒也罢了,这一但开始有了怀疑,就不能不亲自去验证下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鉴于传岚还未拿到法定意义上的执业医师资格证,他计划去养老院开展义诊还需要征求自己姑姑纪明礼纪医生的支持。
传岚将计划说给明礼听,明礼就传岚的出发点也是第一时间给与了肯定:“你有这个想法很好啊,我学医行医大半辈子了,除了一些医院间的学术交流,很少有去偏远地区或者地级县市的机会,我认为医学不同于其他行业,要多多交流多多分享才好,像这种义诊就很有意义,你计划什么时候去,跟养老院的领导对接好了吗,我要看下我的时间。”
传岚说:“不着急姑姑,这个计划我已经和齐院长说过了,他那边的时间可以配合我们这边来安排。下周二怎么样, 下周二仁济堂歇业一天,我们都去。”
明礼说:“周二不好,仁济堂的患者也有需求,周三吧,周三我休息刚好有时间。”
传岚说:“周三会不会太紧了些,要是安排在周三的话,你要连着上四天班了,吃不吃得消啊。”
明礼笑着说,“吃得消,别看姑姑四十好几的人了,但身体还年轻着呢,你看姑姑这脸,像是四十好几的人的脸吗。”
传岚笑着说:“顶多三十来岁,不能再多了。”明礼被夸得高兴,“那是,你姑姑我一辈子没受过结婚生娃的苦楚,这个年纪有这种状态不是吹的。”
传岚笑着说:“还用吹吗,光我碰见就好几个送花的了,要再算不知道的,那不得从这排到法国去了。”
明礼见传岚说这样夸张,起身捶他,笑骂道:“翅膀硬了是不是,拿姑姑说笑,不过说起这事我还烦呢,怎么拒绝都没用,净是些死皮赖脸的,都说那么直白了还装听不懂,害我被人指指点点。”
传岚听懂了,倒杯水递过去:“不是真心喜欢姑姑的,那就是想图点什么。”
明礼接过喝完放在桌上:“肯定啊,各个想扯上我踩着我上去,连我没法生育都变得一点也不重要了,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打量我不知道吗,恶心,还不如我前男友坦率,起码他是真的想要小孩因为我不能生才跟我分的。”
传岚想问姑姑为什么不做手术借助医学手段来拥有自己的孩子,但他不知道能不能问,于是说:“姑姑前男友,是那位姓田的叔叔吗?我记得他,他当时眼里心里都是姑姑,好像很喜欢你。”
明礼叹了口气,说:“是他,我也很喜欢他,但他家里不同意,他说他爱我,现在可以不要小孩,但他无法保证以后还是不是这个想法,他很诚实,我也有过做试管婴儿的想法,但是了解之后还是放弃了,我一想我要为他扎上百针就觉得没那么爱他了。”
传岚问:“不能领养一个吗?”
明礼起身:“他家想要亲孙子,不想要外人。”
那就没法了,确实只能分了。
明礼接着说:“算了,不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看着定好时间,再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让赵鹏飞他们提前准备好,我要去眯会了,上了年纪,是要休息好才行。”
星期天,黄守英跟李山重过来的时候李山重手里还提了一堆东西,黄守英笑着说:“都是自己家棚里种的,没打药,拿来给你们尝个鲜。”
传岚嘴上客气了下,“不用麻烦的,这大老远带过来多不容易啊。”黄守英说,“不麻烦,自己开车过来的,也没多少东西,我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好送的,自家种的就是个心意,一直想谢谢你们,要是没有你们真的。”想起以前,黄守英的声音有点哽咽,眼圈里蓄满了泪。
“那谢谢啊,东西我们就留下了,你先跟我过去吧,这主要是为看病,先忙正事。”说着就领着黄守英进了里面的就诊室。
赵鹏飞跟孙立德帮忙将带来的东西先整理了收到旁边,先把位置腾出来,俩人等传岚待会出来再看放哪。
孙立德见男人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干等,过去倒了杯水给他,“你是李山重吧。”
李山重起身接过水坐下,惊讶地回到,“嗳,我是李山重。”
孙立德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斜对面,“听说你想追人家被拒了啊。”李山重用鼻腔发出了一句“嗯”。
孙立德又问:“你今年多大了?之前结过婚吗,为啥想找他啊,照他这经历,怕是一时半会不会答应你的,被伤怕了,哪还敢再步入婚姻啊。”
李山重说:“我三十二了,没结过婚,我不会让守英受到伤害的。”
孙立德:“这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没结过婚,是因为有什么问题吗?”
李山重:“我不爱去城里算吗,相亲对象都希望去城里生活,我不愿意去,就这么拉倒了。”
孙立德又问:“为什么,城里生活便利,工作机会也多,还有为了小孩以后的教育,大家都是往城里走的,你为什么还不爱来城里呢?”
李山重嗫嚅着半天不说话,见孙立德一直盯着他等回答才小声说:“城里太脏了,偶尔来还行,一直住不行。”
孙立德被李山重的话惊住了,他以为对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结果人家居然说城里太脏了,孙立德也是第一次听说城里比乡下脏的。他追着问:“你是说城里脏,比乡下脏?我没听错吧?”
李山重说:“平均的看,城里就比乡下脏。”
孙立德哭笑不得:“为什么啊,你从哪儿见的城里脏啊,这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城里干净吧,你从乡下一路过来,不说远处的,就我们这一块,哪不是干干净净的啊。”
李山重认了真,一字一句输出他独特的理解:“城里的脏是人多的脏,人挤的脏,你们这干净,那是因为你们在商业街,是新的贵的,等时间久了就脏了。
“我们要是来城里,住不起干净的地方,能买的起的就是一栋几十层高的楼里的一户,楼下巴掌大的地方要容纳好几千人,一小部分素质低的人吐口痰,你走过去,一步一口,但我在乡下,就算素质低的占多数,那也比你们城里占少数的人少,再加上我们乡下宽敞,几十米不一定能见着一点痰,还有一个,城里到处都是硬化的,绿地土地太少了,你那一口痰,能在柏油马路躺三天,最后沾到赶路的人鞋底才算完,这不脏吗?”
孙立德虽然没住过这种小区,但去过老城区,那些拆不掉的楼房改装出租,被称为“脏乱差”的代名词,楼房,时间久了拆不掉盖新的,好像是会走向脏乱差的固有结局。
孙立德似乎理解了李山重的意思:“好吧,你说的好像有一定的道理,那也有不去城里,愿意留在老家的女生啊,你没多相几个吗?”
说到这的李山重红了脸,说:“没,没相上。”
孙立德说:“那你不愿意去城里,怎么还追黄守英,他从城里回去,娃大了念书还不是要去城里。”
李山重望着就诊室方向,腼腆的说:“读书租房,可以短时间待在城里。”
孙立德说:“你倒还挺灵活变通的。”
两人聊完就各忙各的事去了,没一会儿,黄守英就出来了,传岚拿了药方给赵鹏飞过去抓药。
李山重见黄守英出来,忙起身迎上去:“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看的怎么样了?”
传岚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是长久以来被家暴留下的精神创伤,即便家暴已经结束,但情感上的伤痕并不会随着物理伤害的终结而消失,可能会持续伴随患者,而且患者的情绪积压太久,在预期之外骤然脱离家暴,心理上反而一下子难以切换过来,有些不习惯是很正常的,这种不习惯反应在日常生活里会不自觉的心慌不安甚至焦虑,会不自主的陷入到情绪漩涡里反复做噩梦,这些也都是心理不踏实的表现。”
李山重云里雾里听了一大堆,也算听明白了,也就是会所这些病都是范跃那个畜生引起的,他焦急问到:“我知道了,都是范跃那畜生引起的,那我们要怎么治呢,你是医生,既然知道这是什么障碍,那也应该知道怎么治吧。”
传岚挑眉看了眼李山重,笑着说:“这种心理创伤,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着急不来,先开一些安神的药吃,调理调理,起码不会再做噩梦了,剩下的,还是要靠他自己,当然了,亲人朋友的鼓励包容也很重要,平时多鼓励肯定他,给他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活氛围,慢慢就好了。”
解释完,传岚让赵鹏飞带黄守英过去了解下用药的注意事项,自己则示意李山重过来旁边说话。
传岚说:“我听说你有心求娶黄守英,首先说下,我对你们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只是需要叮嘱下你,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应该也听明白了,以黄守英现在的情况,他短时间内不适合再次步入婚姻,如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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