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暴毙亡夫套上项圈》
尘埃落定,夜色更深。
几人打算留宿白松观,待天明再返赵府。
喧嚣褪去,万籁俱寂。
秦书婳独自一人,静静坐在半山腰的石阶平台上。清冷的月光如水银泻地,勾勒出她清瘦窈窕的倩影。
她微微垂眸俯瞰远处,看那山下被夜色笼罩,影影绰绰的沉睡城镇,目光悠远。
差事的纷扰早已沉淀,她纷乱思绪心系的,全是柳叙。
也就是出现在她身后不远处,独自于阴影中伫立良久的人。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他安静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眉头微蹙的模样。
几乎在他踏入感知范围的第一时间,秦书婳就捕捉到了这熟悉的气息。
她没有回头,依旧维持着眺望远方的姿态,指尖却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石阶上轻轻划过。
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她背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探询,似乎还有……担忧?
他大概以为,她在为杜夫人和赵松福的事伤怀吧?
秦书婳心中莞尔,一丝隐秘的,带着甜意的狡黠悄然升起。这个傻子,还当她是当年那个,会故意装作“低落”引他哄的小姑娘吗?
不过……
这误会,似乎也很有趣。
她刻意让自己的背影,显得更单薄寂寥几分,微微垂下头,让月光在颈侧投下一小片阴影。
果然,身后那沉静的气息出现细微波动,带着犹豫的脚步声,踩着落叶,轻轻靠近。
他在她身侧几步外停下,属于“沈齐”的低沉温和嗓音响起,带着一丝刻意的生疏。
“秦姑娘,夜深露重,早些歇息吧。”
秦书婳故作才发现柳叙一样,身形微顿,只屈起双腿枕着手臂,没有接话。
见秦书婳没有回答,柳叙顿了顿。
他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想着属于“沈齐”这个透明人该有的,干巴巴的安慰词。
他道:“今日之事邪祟凶戾,人心叵测,难免令人心绪难平。杜夫人为夫报仇,其情虽手段偏激,赵老家主亦是咎由自取。莫要……过于挂怀了。”
柳叙大多时游刃有余,何曾这般?
秦书婳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微蹙着眉,搜肠刮肚想词的模样。
笨拙的安慰,与他口中“沈齐”的身份倒是契合。这份小心翼翼的关心,让她心头暖意融融,又忍不住想笑。
她缓缓侧过头,月光勾勒出她半边侧脸,神情带着恰到好处的,仿佛被触及心事的“恍惚”与一丝“低落”。
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这声回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请。
摆明了“我很难过,快来安慰一下我”的意思。
柳叙忽觉喉间发紧,心尖痒意窜过,紧接着又被更多的关心和怜惜覆盖。
秦书婳身边的位置,吸引着他。
余光瞧见柳叙微动的脚步,秦书婳心下了然。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定然无法任由她独自惆怅。眉头都不舍她皱一下,更何况她还展现出这么明显的“落寞”?
这一点,秦书婳很有把握。
正这样想着,柳叙抬步了。
却是一脚侧跨出去,很明显要离开,还是速度很快想逃离的样子。
“……”
他怎么在这个时候死脑筋?
还是怕跟她待久了,露馅?
好不容易逮到“沈齐”的主动靠近,秦书婳怎肯放过,她迅速抬手,一把攥住柳叙的衣摆。
衣衫传来清晰的紧绷感,柳叙不得已停住。
秦书婳抬头,直勾勾盯着柳叙,“陪我待会吧……”
秦书婳直白开口了,柳叙更没办法拒绝。
柳叙是很想留下陪秦书婳的,从看到秦书婳坐在台阶的第一眼,就想了。
更不必说秦书婳刚刚应他的时候,还有秦书婳开口请求的现在这一刻。
只是期望越强烈,他就越想强迫自己离开。因为不知道哪一刻,他就会再也压制不住满溢的思念。
柳叙紧了一下牙关,克制地要找个借口离开。
适时。
秦书婳轻晃一下柳叙的衣摆……
再次对上秦书婳的双眼,柳叙微微吸气。
他眼一闭,终是彻底放弃挣扎。
他走到平台边缘,在秦书婳身旁不远不近,中间能坐下一个人的侧边位置,坐了下来。
他没再说话,只是沉默地陪着她,他们望着同一片被月光笼罩的山下夜景。
山风拂过,带来草木的气息,也吹动两人的衣袂。
秦书婳感知着身边传来的熟悉体温,细闻那属于柳叙的清冽淡香,心中一片安宁。
她想起以前,有一次她协助处理一个因家族内斗,被手足炼成厉鬼的女子。
任务结束后,她坐在回城的马车里,确实因差事背后的真相沉闷。
那时的柳叙,一身玄色劲装还未换下,身上还带着未散的血气,却在她身边坐得笔直,眉头拧得死紧。
“阿祈?”他试探地唤她,声音是习惯性的淡然,却努力放得轻柔。
她偏头看着窗外,不说话。
“那厉鬼……也是可怜人。”他干巴巴地开口,显然有些不擅长这种话题,“但害了无辜性命,终究……”
她依旧无言。
柳叙沉默片刻,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起的手帕,动作有些僵硬地塞到她手里。
手帕里包着的,是阿叙自己做的银簪。就因为她喜欢银饰,他便去学着做了。
“送给你。”他声音更低了,耳根似乎有些发红,“别……别想那些了。”
她接过卷起的手帕,指尖碰到他带着薄茧的手指。
看着他明明担心得要命,却又强装镇定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那点因任务带来的阴霾瞬间被驱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
那时她才知道,这个在外人面前游刃有余的柳公子,哄起人来竟是如此笨拙又可爱。
自那以后,她就爱上了每次差事结束,柳叙陪她散心,耐心哄她的感觉。
回忆让秦书婳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许。
此刻,他大概又在绞尽脑汁地想,她是不是因为杜夫人献祭金童,联想到她自己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个也曾为了救她身亡的丈夫,试图将她献祭的亲生母亲。
那段黑暗的记忆确实存在,但已然被她用更坚硬的铠甲封存,不再是轻易能伤到她的软肋。
她已经不是需要靠“低落”,来获取关注的小女孩了。
但此刻,她愿意维持这个美丽的误会。
沉默流淌,并不尴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