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期解冻指南》
盛屹白撇得干净,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见他这样,徐澈也没再问这件事,省得说错了话。
等到牦牛全部通过,盛屹白握紧方向盘,猛踩油门加了速,车一下跑出老远距离。
徐澈被这动静吓得一激灵,老老实实握紧安全带不敢乱动,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下一秒盛屹白一个不高兴把车开到湖里去。
又热又惊,他额头出了一层汗,从车里翻出一包Tempo的纸巾。
“这纸怎么这么香,你买的?”
盛屹白看了眼那包纸,“不是,我妈放车上的。”
出发前,他妈给他准备了很多必需品,总喜欢忙上忙下,用他姐姐盛屹希的话来说就是闲不住。
忙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到了退休的年纪就会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家庭和孩子身上。
徐澈噢了一声,“猜到了,真是羡慕你啊,有个这么温柔体贴的妈妈。”
盛屹白只是笑笑,没再说话。
当G109国道在草原上劈开笔直的通道,青海湖来得猝不及防。
起初是天地缝合处的釉色细缝,随着车轮飞驰迅速漫溢、吞噬视野,最终那片蓝占据了视野的全部。
一道生锈的铁丝网短暂划界,网外是牧民圈地的枯草场,网内却是蓝到失真的青海湖水。
抵达青海湖二郎剑景区,他们把车停在偌大的景区停车场,午后的阳光慷慨,将沥青地面蒸腾出隐约热浪。
一下车,高原特有的、带点清冽草香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阳光毫无遮拦打在脸上,炙热感强烈。
靳越寒戴好遮阳帽和墨镜,跟着路柯往售票处走。盛屹白和徐澈比他们先到,早早就在售票处等着。
他们一人买了一张门票,穿过入口处的闸机,一条宽敞笔直的步道直通那片蔚蓝的海域。
盛屹白走在前面,问他们:“要走着去,还是坐观光车?”
徐澈提议:“都坐一路车了,走走呗。”
路柯说自己都可以。
靳越寒也点头说可以,目光落在盛屹白身上,听见他说了句行。
走着走着,路柯注意到靳越寒的帽子太小,脖子被太阳晒着,问靳越寒要不要跟他换个帽子戴。
“没关系,不用换。”
“还是换吧,你这么白被晒黑了怪可惜的。”
说着路柯就把帽子摘下来,当着大家的面跟靳越寒换了个帽子。
徐澈在一旁笑了,“你俩关系还怪好的。”
他看见盛屹白那帽子也没自己的大,就问:“要不要我的也给你戴?”
盛屹白滑下墨镜,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徐澈读懂了他的意思,这是在问候他的身体,关心他是不是有病。
他哈哈笑了几声,招呼着大家往前走。
道路两旁是广袤的草场,牧草染上大片金棕和暖黄,去往诗歌广场的路上,来来往往皆是匆匆喜色的旅人。
靳越寒跟在盛屹白身后,踩着那道影子往前走,盛屹白每停一下他也跟着停,他换方向自己也跟着换。
他像个人形挂件,悄无声息挂在自己想要跟的人身上。
直到快要走到码头位置,盛屹白突然转过身,问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靳越寒呼吸一滞,忙解释说自己没有,“大家都是走这条路的。”
盛屹白没说话,歪了下头,就这么盯着靳越寒,还有他那顶帽子。
确实比较大,刚好遮住所有阳光。
靳越寒后撤一小步,往左右看时,身边哪还有路柯和徐澈的影子,那俩人早已跑到了前面的观景台。
而面前的盛屹白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并不喜欢被跟着。
靳越寒局促地把手攥在一起,抿紧嘴唇,额头不知道是热还是紧张,出了一层薄汗。
这些举动落在盛屹白眼里,让他喉间一紧,原本想说的重话也拐了个弯。
“去找路柯,你不是跟他关系好吗,别跟着我。”
“……我找不到他在哪,人太多了。”
说着靳越寒仰起头往前面看,确实没找到路柯的身影。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会儿,最后盛屹白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继续往前走。
靳越寒站在原地,踌躇着要不要跟上去。
刚才盛屹白说别跟着他,语气冷冰冰的,他现在不喜欢自己跟着了。
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极其不合适,甚至会让盛屹白感到厌烦,于是靳越寒忍住想要追上去的冲动,保持着距离,不要靠近盛屹白。
可一个人走往观景台的路上,不管是纯粹钴蓝到令人心颤的湖水,还是低空盘旋发出鸣叫的鸥鸟,靳越寒都提不起兴致了。
他的注意力从来没有从盛屹白身上移开过。
所以,当盛屹白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才惊觉,原来青海湖这么美。
那片浩瀚无垠的蔚蓝,就这样毫无保留地、震撼地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湖的尽头与天空浑然一体,那抹深邃的靛蓝,向上无限延伸,与同样纯净无暇的钴蓝天幕无缝交融。
水天一色不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眼前活生生的现实,是一种令人眩晕的、失去方向感的辽阔。
下午两点的阳光毫无保留倾泻在湖面上,万点碎金形成一条耀眼光路,从水天相接处一直铺展到脚下。
湖水清澈得不可思议,近岸处就能看到水底圆润的鹅卵石和水草摇曳的暗影。风推着波浪,一层层涌向岸边,成群的鸥鸟盘旋在观景台上,等待着旅人的投喂。
这里的空气是清透而冰冷的,阳光的热度与风的冷冽形成奇妙对比。
天空蓝得醉人,湖水蓝得深邃,金黄的草场铺展延伸,五彩的经幡在风中舞动……
站定的那一刻,靳越寒望着面前不远处的盛屹白,突然惊讶人生怎么可以这样美好。
能和盛屹白一起在这里,共同见证这场惊心动魄的蓝,竟觉得那么满足。
这就是段暄说的那种治愈吗?
他感到一阵短暂的、前所未有的悸动,想要留下什么的冲动。
“靳越寒。”
盛屹白隔着几个人喊了他的名字,站在前面像是等着他。
害怕他真的走了,靳越寒踮起脚挥手回应,匆忙穿过人群挤到盛屹白面前。
“我、我以为你先走了……”
盛屹白手插着兜,半张脸被阳光照着,反问道:“我先走了又怎样?”
靳越寒被这话噎了下,一时答不上来。
没等他回应,盛屹白已经迈步往前面走了,影子被太阳光拉长,斜斜地落在草地上。
靳越寒安静地跟在他身边,不说一句话,像曾经无数个一起走过的岁月一样。
只要盛屹白没冷着脸让他走,那就可以跟。
他们心照不宣的像以前那样,并肩走过观景台,偶尔停下驻足片刻。
突然盛屹白转过头,提醒他:“别靠这么近。”
靳越寒心道明明隔了半米距离,哪里算近。他垂着脑袋往旁边挪了一步,又很快仰着脸问:“这样呢?”
“可以。”
找好合适的位置,靳越寒却没再像周围其他游客一样继续看湖看景。他的目光尽数落在盛屹白身上,不知不觉看走了神。
察觉到他的目光,盛屹白摘下墨镜,眼睛微眯,问他:“看够了没?”
靳越寒这才觉得不好意思,把头低下。
他们站在观景台中间,不断有挤上前拍照的人,加上他们中间的空隙偏大,靳越寒少不了被人撞到。
一来二去的,他们被挤得越来越近。
靳越寒一副“我也很无奈我也没办法”的表情看着盛屹白,希望他可以体谅一下这个人潮汹涌的景区。
模糊间他像是看见盛屹白笑了,嘴角刚刚弯起,又很快变回一条平直的线。
靳越寒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这里的阳光太过耀眼明媚。
想起出发前徐澈说的话,他犹豫好一会儿才开口问:“徐澈说你来过这里很多次,是……因为我吗?”
他以为盛屹白还记得当年那个约定。
“不是。”身旁的人就这样否认了。
靳越寒慌了神,指尖攥紧,比想象中更紧张:“那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真的有什么想见的人……”
除了他之外,其他想见的人。
盛屹白侧过脸,眉头微蹙:“跟你有关系吗?”
靳越寒这下更慌乱了,“我只是喜欢来这里旅游而已,无关任何人,下次说不定就会去别的地方。”
盛屹白整个人都很冷静,不慌不忙反问他:“你很在乎我为什么来这?”
靳越寒眼角泛红,声音低哑地承认:“我在乎,非常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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