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疼与野风》
华阳是某大学研究生培训基地,据说大四学生来华阳实习一年,回去之后可以保研,这一届的高一同样有实习老师带。
有一回苏意盯着一个实习女老师看,许炀开玩笑说:“我以为女生都喜欢看男生。”
苏意笑回:“女生也喜欢看美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想起这些是因为许炀从窗口看到苏意走出教学楼后和那个美女实习老师说了几句话。
王京找苏意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许炀总感觉哪里不对。
“厉害了。”顾一啧叹。
许炀不解。
顾一说:“以前考前心理辅导都是班主任做,这回倒好,直接王主任上,期中考试就是不一样哈。”说完上课铃声响起,顾一回了座位。
考前心理辅导吗?
许炀不这么觉得。
*
苏意比许炀还要不解,这个时间她应该在教室等着上课,想不到王主任找她有什么事情,出了教学楼碰上高一七班的实习政治老师,老师说他们班政治老师有事告假,她要去他们班看着做卷子,苏意赶紧请了个假,看时间她根本赶不上上课回去。
政教处门口打报告,一抬头苏意就看见了苏寰。
苏家的人很少往学校来,这让苏意更疑惑了。
“苏意,来,过来。”
苏意走进去站在王京身边,并没有往苏寰身边走。
王京神色有些凝重,语气也跟平时不同:“苏意啊,今天下午你们班都是什么课?”
苏意:“政治,地理,历史,历史老师和数学老师不知道要不要换课。”
王京:“行,我知道了,是这样,你家里有些事情需要你回去一趟,我回头跟任课老师说一声,你收拾一下东西,先跟你爸爸回去吧。”
“家里出事了?”这句话是苏意在问苏寰。
苏寰点点头。
苏意打报告进教室的时候迎面投来数十道目光,她走到座位上安安静静收拾了书包,许炀想问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该问,况且这还是上课,只能眼看着她来了又走。
再见面就是晚上第一节晚修。
苏意很不好,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和每一根汗毛、每一个表情都在说着她很不好,许炀和裴天说完话往教室里走,张扬叫住了他。
“班长有情况。”
许炀:“?”
张扬:“你没发现班长心情不好吗?”
许炀:“发现了,然后呢?”
张扬:“班长心情不好,咱们班十有八九是要倒霉,出什么事儿都没班长担着了……欸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以为你不来上晚修了,还想着说把作业给你送回去。”许炀主动和苏意说话,故作轻松的模样,预料之中,苏意没有回应。
“要看笔记吗?我今天改卷子做笔记都特别认真。”
苏意还是没动。
凌菲看过来,许炀闭了嘴,许炀猜着应该是件大事。
晚修课间和正常课间一样只有十分钟,还剩差不多四分钟的时候他听见师煜在门外叫他,这属于他的“狐朋狗友”系列,不少人都张望了两眼。
许炀起身快步走出去问:“大师,你不是不上晚修吗?”
师煜有意无意地往一班教室里望了望:“是不上,我就来找你说件事儿,说完我就走了,你们班长回来了?”
许炀回头看一眼:“回来了,刚回来,怎么了?”
师煜往窗户那边歪歪头,许炀跟过去。
“她舅舅今天火化,下午下葬。”
师煜说这话的时候短暂的收了收他的漫不经心,略带严肃的神情配上这短短的一句话,许炀感觉到有一道天雷劈在他背上,肺腑俱裂。
“她舅舅?你怎么知道的?”
师煜:“我妈说的,她那群所谓的姐妹天天就是东家长西家短,当初苏意和我在一个辅导班的时候我妈就看她舅舅不顺眼,后来她舅舅出事了,我妈更是恨不得天天把眼睛长在他们家,她舅舅的事你知道嘛?”
“知道。”
师煜说:“事先说明,我不是爱八卦的人,也不喜欢议论别人的事情,但是我和她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认识,性格吧我大概能摸清一点儿,她这种人喜欢有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憋着,等消化完了忘记了就过去了,但这次不一样,最好是有人帮帮她。”
这个道理许炀太明白了。
“好了,我说完了,先走了……嗯……他们家没有摆席,没有告诉别人,没有葬礼,听说是水葬,就是把骨灰全撒河里……我是不是听说的有点多了?行吧,我走了。”
师煜不用许炀敲锣打鼓地送他走,拍拍许炀的肩膀三两步就消失在楼梯拐角。
万赟然,曾几何时这个名字在圣府连同华阳这一带也是响当当的,有许许多多的青年人跟在他身后向往着他们的理想王国。
万赟然是名牌大学毕业生,那时候名牌大学毕业很是稀缺,自然一开始有许多人追捧他,他有一张儒雅秀气的脸,一份在体制内的工作,一位貌若天仙的爱人,一个和睦的家庭,这些叠加在一起他简直完美,直到他爱人第一次出轨。
这些事情已经烂大街了,许炀知道不奇怪。
万赟然的爱人在酒店开房,碰到万赟然给外地来的领导开房间,两队人相向而行,夫妻二人却没有说话,甚至彼此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于是有了一些传闻。
那时候苏意和许炀都还小,也就是许炀家刚搬来的时候,很多阿姨都来和许炀妈妈八卦苏意家的情况,少年早熟的许炀一边看电视里的纪录片,一边听了一耳朵。
万赟然的爱人前后三次出轨,都是不同的对象,万赟然对此一直没有话说,而他和他的爱人也一直没有孩子,其他人说什么的都有,没过多久万赟然的理想王国灭亡了,随之灭亡的还有他的工作和他的爱情。
什么是理想王国?
是桃花源吗?还是柏拉图?还是乌托邦?
这个问题许炀觉得只有苏意能回答。
万赟然是在苏意奶奶去世后“疯”的,苏寰的公司破产,万燕开得辅导机构被人举报关门,万赟然觉得这些都是因为他,他去找了很多人,不惜跪下,再然后他开始坐在圣府小公园的凉亭里发呆,或者喃喃自语,精神病院的车开进来的时候他正和苏意下楼去跑步。
万赟然几乎是在看到车的同时就把苏意推远了,高一?还是初三?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时间段,许炀上完辅导班从外面回来,目睹了这一幕,他还记得当时围了很多人,而苏意就站在那条路的最中间,一身运动装,面无表情,不哭不闹就那么站着,她似乎是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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