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已经知道了答案。他看着我，那双眼睛沉沉不知底。

不知沉默了多久，空气当中的寂静让我开始觉得不适，尤其是对上了森先生那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之后。

我是所有人当中最先沉不住气的，在中也和森先生的双重注视下，压力感让我觉得不适。

“是。”我最终说道。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人类，毕竟我是被当成人类养大的，就算JCC的养育条件非常离谱，和正常也完全不想关，但我依旧认为自己是作为人类长大的……

但是。

人类是不会在死去之后又重生的。

与其说是异能力之类的东西，这更像是我与生俱来的能力。只是再一次活过来的时候耗费的能量不一定是固定的，这样的能量就自然地让渡到了身边的生物上。

我曾经用这样的能力拯救过一条濒死的鱼，虽然不是出于我的本能。

因此，或许比起人类的“特性”，我更加偏向于其他的生物。

见我这样回答，身边的中也呼吸变得乱了起来。我不明白，于是转头看向了他——他总是保持着一个杀手的良好素养，虽然他并不完全是一个杀手。

他明蓝色的眼睛看着我，就像是在看同类一样带着同情和其他复杂的感情……但这是不对的。

于是我强迫自己用沙哑的声音解释道：“……但我有人类普遍的道德观和思维模式。”我看着森先生，并没有再去顾及身边中也的神色和状态。

好吧，或许道德差一点。

中也的声音听上去带着愠怒，甚至在森先生开口之前先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想当人类？”那样的语气听上去仿佛是我辜负了他的期待。

我并不想辜负一个美人的期待，但在这样似乎能触动他心灵的事情上，我宁愿他对我没有期待。

我承受不了一个人的期待，承受不了别人对我的寄托，因为不是人类，这样的神经就像是从未出现在我的身体里一样。

森先生制止道：“中也。”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平和，却与生俱来带着威严感。我能感觉到中也的怒意淡去，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生气。

“……我……只是……”我依旧艰难地开口道：“……不是人类，但我……可以……构造……我是……”刚才和中也以及森解释的时候似乎已经用完了力气，现在的我听上去有些口不择言。

我焦急了起来，看着森先生，期待聪明如他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果然，森先生笑了笑，说道：“你的身体是人类。”

我点了点头。

尽管我本身并不是人类，但我拥有着和人类完全一致的生理构造，再加上其实我从小受到的就是人类的教育，我认为虽然从物种上来说我可能不算是人类，但如果从心而言，我就是人类。

能感觉到身边的中也依旧在生气，但并没有刚才那样怒火中烧。他站起了身，扣好了衬衫的扣子，朝着森先生点了点头，拾起了自己的帽子就要离开这间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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