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十堰自然的把毛肚递给顾野，看到顾野被勒红的手心，一愣：“我是不是买的太多了？”

顾野抬起手臂，“还好，再来两个你这么重的我都提的动。”

“不是……”方十堰无语，这顾野还和以前一样胜负欲强，“我是怕咱俩吃不完。”

“这样吧，我问问如萌来不来，人多热闹。”

方十堰打电话去了，没发现顾野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嘴角抿直。

一直到他挂断电话，两人回到家，顾野一言不发。

“顾野，帮我系下围裙。”方十堰正在弄滑肉，手上都是淀粉。

顾野扫了一眼，走到方十堰身后，有力的手指捻起细小的丝带，两根绳子交叉，收紧。

“哎呀，轻一点。”方十堰被勒得叫出身。

顾野手指又是一用力，把他往后拉，高大的身体把方十堰笼罩在下方，下巴低下抵在方十堰肩膀，锋利的骨头隔得他生疼。

“你不是先叫的我吗？”

“什么？松点，喘不上气。”方十堰只顾着挣扎呼吸，没听懂顾野意思。

被生气吃醋的顾野用力搂入怀中，低头咬住耳朵。“唔，顾野，疼。”

“你不是先叫的我吗？”顾野含糊的说，舌头胡乱舔舐，仿佛只要方十堰的回答不满意，就会一口咬掉他的耳朵，一整个把他吞吃入腹。

方十堰在‘恐怖’的威胁明白过来，喉结快速上下滑动，“你，你要是不喜欢她们来，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别来了。”

脸涨的通红，血液疯狂流动，方十堰用仅剩的理智顺着顾野的话回答道。

“嘶，疼。”

“算了，这次放过你。下次和我单独……不许叫别人。”顾野含糊的跳过那两个字。

“单独什么？”

方十堰被顾野轻轻推开，身后围裙被系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两人耳朵都红的吓人，洗菜池里的水哗啦啦冲洗着。花菜、土豆、南瓜、玉米笋……

黄的、绿的、红的……从顾野手里递到方十堰手里，交换时总会不小心碰触到对方的肌肤。

仿佛不经意指腹从手背上滑过，流水也冲刷不掉的温度。

“顾野，你去把锅摆上。”方十堰看着菜篮里的两个土豆说。

再这样洗下去赵如萌她们来了菜还没切好。

顾野跟着方十堰的视线望去，嘴角不着痕迹的往下压。

“好。”

他俯身在水龙头下冲手，浑身低气压掩饰不住往外冒。

方十堰看着与平日高冷理智不同的顾野表现的像个小孩似的，心底竟冒出一种‘顾野好可爱，想亲。’的感觉。

“顾野。”他叫住准备离开的顾野。

在他转身时，垫脚探身很冲动撞在他脸上，绵软的唇印在下巴擦过短短的胡渣。

过电般的感觉，两人都是一愣。

顾野愣在原地，眼睛瞪圆，细长的眼形变成杏仁眼。

“对，对不起。”方十堰低着头，亲完才觉得害羞。

倒是没有半点后悔。

“你刚才委屈的模样太可爱……唔……”方十堰慌乱解释，嘴巴突然被堵住。

灼热的呼吸洒在鼻尖，唇畔。嘴里，鼻腔被顾野的味道占满。

舌头被迫缠绕，推拒不得，黏糊的水声和低吟被洗手台的流水掩盖。

太霸道了。

真的太霸道了。

方十堰手指摆弄着莴笋，冰凉的水冲不走唇上发烫的感觉。

顾野被他追出去摆弄桌子，不过这次他自得其乐，掩饰不住的开心。

“阿堰，东西摆好了，我来帮你切菜。”顾野从后面环抱住方十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脸颊埋进他的脖颈，一呼一吸尽数落在方十堰身上。

“别，痒。”方十堰瑟缩，手里的刀晃了晃，差点切到手指。

“小心。”顾野强势的拿过刀，“你去休息，我来。”

方十堰从不知顾野刀功这么好，像电视节目似的，土豆片飞入半空，又一片一片落在砧板上。

光打在顾野高挺的鼻翼，落下三角阴影。

很帅，帅的方十堰胡思乱想。

可是……

“土豆要切厚一点，否则一煮就化了。”方十堰指着薄的透光土豆片，语气有些促狭。

肉眼可见的顾野藏在黑发里的耳朵蹭的红了，“我，我喜欢吃软一点的。”

他难得的结巴。

“我来吧，你去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方十堰把顾野推出厨房，再让他弄下去，这顿火锅怕是要变成宵夜。

或许是被方十堰哄小孩的语气弄的害羞，顾野很听话，没有再要求补偿，顶着一对红彤彤的耳朵去拆礼物。

看了一会顾野坐在地上拆礼物的背影，方十堰转身拿了一个新土豆，切成厚厚的土豆片，准备放进盆里时，盆中透光的土豆片在水里安静漂浮。

温暖的灯光，厨房飘着烟火气，爱人在侧，这样的生活是方十堰梦寐以求的。

莫名的他又想到顾野，今天顾野的表现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在分别的十年里，他们有了不同的生活轨迹。

“我后悔了。”方十堰轻声说，土豆片被他装进塑封袋，放入冷冻室。

拆礼物的顾野耳朵轻动，回头望向忙碌的方十堰，一抹担忧从脸上闪过。

他后悔什么？后悔亲了自己？顾野抓着机甲的手臂，没了初看到机甲时的兴奋。

弥漫在两人间那股温馨舒服的氛围因着方十堰这句耳语悄然改变。

两人再次变得安静，疏远，陌生。

好似回到刚重逢时。

筷子、碗和桌子发出清脆的闷响，很快又被厚重沉闷的氛围淹没。

不幸的事总是一起出现，方十堰看着赵如萌发来的消息，手指捏紧。

“顾野，赵如萌说临时有事来不了，让我们先吃。”

顾野眼里只有举在自己面前方十堰这段时间被养的白嫩的手指。

“顾野，顾野？”方十堰加大音量重复一遍。

“好，还是大蒜加香油加醋？”他问。

方十堰楞楞的点头，他还记得。

火锅沸腾，白烟升腾飞上房顶，模糊了两人的脸。

“你……”

“我……”

两人一起开口。

“你先说。”顾野夹着烫好的毛肚穿过沸腾的红锅放入方十堰碗里，水蒸气落在小麦色的皮肤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水渍。

方十堰看着碗里黑色毛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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