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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薄命》

10. 第 10 章

夜晚漆黑,明月高悬,夏日的夜晚虫鸣声阵阵。

窗外,萧慎站在屋檐下有些踌躇。

近来他做事确实是太过莽撞任性了,往日里都是旁人依着他,可眼下到底他的身份也不是王爷,旁人自没有这样一直忍让着他的必要。萧慎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内,有些羞愧,这几日他屡屡犯禁,踩在人家的伤心处,实在不应该。

他伸出手可又迟迟未能叩击窗户,萧慎唇线紧绷,活这么多年,他还从未对一个女子道过歉。

他收回手扭头就走,可最后还是轻轻地敲了敲窗棂。

夜晚,声音诚挚又小心。

“连娘子,我知道你没睡。”他低声道。

窗外的风呼呼地吹着,屋内没有半点反应。

萧慎微叹。

不一会儿,唯一亮着的灯还“呼”的一声熄灭了。

萧慎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知道人家压根不想同他说话,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续道:“晚间,是我不对,不该触及你的伤心事。这几日也总是口无遮拦,一而再再而三地冒犯于你,实在是不该。望你大人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里头仍旧没有反应,萧慎也知晓这样空洞的话语自是没有半点含量。他搬来一张长椅,坐在屋檐下,月光恰恰能照到他的腿上,白日里王婶还来的玉佩也在银白的月色下显得格外透亮晶莹,灼灼其华。

他看着那块玉佩,沉默了半晌,才道:“其实……我也父母双亡。”

里头忽然响起翻身的动静,萧慎扯了扯嘴角,知道她在听,便接着说下去了。

“最疼爱我的大哥几年前也去世了。”

他握着手中的玉佩,眼底划过幼时父皇教他和太子念书时的场景,那时他们一家人何其团圆快乐。萧慎眼睫抖了抖,可后来父皇和太子哥哥都走了,母妃和孝仪皇后也去世了,他在这世上的亲人也所剩无几。

“家中只剩下两个哥哥,却也不大和睦。”

五哥襄阳王和六哥豫王素来不大和睦,从前太子在时,二人还能和睦相处,可如今便是旁人不说,他也知道,大哥去世之后,六哥登基,五哥自是不服气的,先前他成婚,五哥也只是送了贺礼前来,并未归京。

“幸而家中还有些基业,所以我便自小也帮他们做些活计,你才见到我这一身伤。”

他幼时便天资聪颖,帅才初具,父皇便做主将他过继到了孝仪皇后膝下,悉心教导,想着将来能辅佐太子,坐稳朝纲。是以他十三岁便上战场,十五岁封王,人人都艳羡他的功绩,却也没有哪个皇子愿意同他一般在尸山血海里蹚来蹚去。

“先前说我是江湖浪客其实也不算骗你。”萧慎扯了扯嘴角,冲着窗户笑了笑,“我本是京城一家镖馆的镖师,家中是有些基业,却也算不上太好。十三岁便出来押镖,是以常同江湖浪客打交道,每日风里来雨里去,同他们也无甚区别了。”

朝堂可不就是另一个江湖,如此也不算扯谎。

萧慎说着说着,反倒有些沉入其中,他甚少能有这样同人倾诉的机会,素日里,人人都说平南王高高在上,任性妄为,自是活得潇洒又肆意。

可谁又知道,其实他连自己都婚事都做不了主。

萧慎轻笑着摇了摇头,他还是头一回这么认真地同一个女子诉说心事。

“连娘子,我说这些不是想你怜悯我。”他望着窗户认真道,“先前是我不对,幼时经历作祟,押镖之时常常会遇见各种不怀好意之人,是以疑心过重,才会对你多番试探,望你不要见怪。”

屋内,许连夏看着一片漆黑的夜晚,愁眉不展。

她抱着被子,眼睫低垂。

说来这一切也不怪他,一道炙烧鸭而已,他也不过是多问了一嘴,就被自己无端迁怒。况且,他常年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此番又遭人追杀至此,还遭自己多次驱逐,会有戒备心实属正常。

许连夏敛眸,更何况,自己又何必与无关的人置气。

“夜深了,你也回屋睡吧。”她轻声道。

沉寂了许久的夜晚,萧慎得来了这样一句答案,虽不是他想要的,但已经很好了。

萧慎扯了扯嘴角。至少连娘子还愿意同他说话。

*

经过那夜的彻夜长谈,许连夏同萧慎的关系倒是缓和了许多,平日里相处少了许多争锋相对。

偶尔之时,萧慎还帮着她晾晒药材,只是许连夏见他笨手笨脚的,动作又粗重,险些毁坏自己的草药,不由得心疼道:“这可是上好的岩黄连,好不容易才采来几株。”

“哦……”萧慎双手举起来,不敢再乱动。

许连夏看着他呆愣愣不知所措的的模样,叹道:“算了,你坐那儿好好歇着吧。”

闻言,萧慎乖巧地坐在门口,不再添乱。看着许连夏忙进忙出的样子,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意动,好似寻常人家就是这般生活,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犹如……夫妻一般。

夏日里,山谷吹来的风并不孟热,尤其是许连夏还在门口的水缸里种下了几株睡莲,带来了几丝凉意。门前的小院中,老树的树荫从许连夏脚下一直蔓延到萧慎腿边,树下的秋千在风中摇摇晃晃。

萧慎乌黑的凤眸不自觉地追随着许连夏的身影,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挑草药,做着这重复而又琐碎的事情竟也不觉得无聊。

只觉得心底是如此的安宁。

在这小小的山谷里,没有朝廷,没有政务,也没有战争和流血牺牲,更没有各种各样的不得已和无奈。

有的只是一间小院、一棵老树和两个人的平静生活。

他想起许连夏挂在房中的一杆长枪,上回帮她搬药材时瞧见的,很是意外,问道:“连娘子还会耍枪?还是你……”丈夫的遗物,后面的话,萧慎斟酌着未曾说出口。

许连夏挑药材的手微停,轻声道:“父亲留下的旧物。”

萧慎一怔,而后唇边幅度高高扬起,欢喜道:“不如我为你舞枪吧,算是感激你这些时日的照顾,想来你也许久没见过旁人舞枪了。”

许连夏抬眸望他,半晌,竟是点了头。

长风起,枪枪破风声。许连夏看着沈萧舞动的身姿,一时间竟真是想起了父亲在家练枪时的模样。

那时父亲常常喜欢哄着她一块儿练练,说这武功便是不学得多好,也能强身健体,保护自己,可她却只是一个劲儿地挤在母亲怀里撒娇偷懒,说:“有爹爹和娘亲保护我就够了。”

许明渊和陈雁翎只能无奈地相视一笑,叹道:“看来日后要为她选一个能护她周全的好夫婿了。”

彼时年少,总以为父亲母亲会在自己身旁,不愿长大,也以为婚姻大事,媒妁之言,总能安稳一生,可如今……许连夏扯了扯嘴角,只觉讽刺。

她垂眸敛去眼底所有的可笑,再度抬眸看向沈萧耍枪的身影,比起父亲的雄浑苍劲,他的动作更是潇洒俊俏,身姿飞若游龙,缓若白云,赏心悦目极了。

萧慎看着连娘子出神的目光,姿态更是灵动飘逸起来,他就知道他想交好的人就没有他拿不下的。他平南王想办的事儿还没有办不成的。

一套枪法过后,萧慎原本准备收手的,却不想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打za抢闹的声音。

“姓连的那个寡妇呢?给我出来!”

只见来人长着一张ha蟆长脸,丑得出奇,又目露凶光,手中还带着一把刀,身后跟着几个小喽啰,拿棍拿锄头的都有。

许连夏站起身,看着他们打翻的草药,眉峰紧皱。

“你们想做什么?”她开口肃道。

“你就是那个姓连的寡妇是吧?”领头的ha蟆脸问道。

他走近许连夏一瞧,嘴角立马扯开来,目目淫邪,“长得倒是挺俊,难怪我大哥能看上你。”

他伸出手就想去摸许连夏的脸,却见一杆长枪横在他身前,他顺着长枪望过去,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陌生的男子,模样也十分俊俏。

“原来是有野男人了啊。”

许连夏拧眉。

“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些。”萧慎冷声道。

“呦,小白脸还有脾气了,别以为拿着一杆破枪,就能吓唬你爷爷我。”ha蟆脸不屑道。

他抬手就要去抓萧慎手中的长枪,本以为是没什么力气的小白脸,却不想下一瞬他直接被长枪一震,胸膛像是裂了缝隙一样,疼得吸气都疼,整个人直接蜷缩倒地。

身后的小喽啰们瞧见了,忙把人扶起来,“贾二哥,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还不快给我上!”他呲牙咧嘴地喊道,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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