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名单上的未婚妻》
夜更深了。
芙洛丝准备休息,爬到床上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安德留斯,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距离让她感到不安。
她裁下一根丝线,在安德留斯的手腕上系紧了,另一端绑在自己的手上,以便随时监听安德留斯的动作,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躺在床上。
她感到疲惫,因为安德留斯召出的幻境,她有种一天之内和两个【身份者】交手的错觉。在幻境中,她捡起了散落在草坪上的箭镞,反手刺进了自己的心脏,这才逃脱一劫。
现在放松下来,背部竟然感到疼痛。
就好像那个伤口真的留在了她身上一样。
——“都怪你啊,公主殿下,瞧瞧你害死了多少人!”
被褥冰冷彻骨。她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企图通过这个姿势获得些许安全感。
手指向后,摸了摸后背,并没有伤口,但她觉得很疼。
尖锐至极的疼。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又闪过打败帕尔索时帕尔索对她说的话:
“你总有一天也会死在别的【身份者】手上,这是每一个【身份者】的宿命,你别想逃!”
然后她陷入了梦乡。
窗外的雪停了,万籁俱寂,一声鸟鸣都没有,惟有壁炉里的柴火在静静燃烧。
芙洛丝的梦乡,阳光普照,绿草如茵。
高大的宫殿如同天上众神的神殿一样宏伟富丽。
阶梯下鲜血成河。
帕尔索已经被她制服,一切战斗的过程都省去了,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会记得。芙洛丝在觉醒后的最短时间里最大程度地开发了能力,最终,帕尔索死于窒息。
像下诅咒一样,他恶狠狠地告诉芙洛丝,“你赢了我,但是赢的不是你,是你的新生。我不知道你能力的界限在哪里,所以才输给了你!但,你,你必死在另一个【身份者】的手上!”
芙洛丝专注地看着他如何死去,巨大的悲痛冲垮了精神,她既没有战胜强敌之后的狂喜,也没有感到解脱。什么都感受不到,心里一片空洞。
只是本能地对这份诅咒感到不屑。
我的能力甚至能令【仆从】跨越生死,再度回到我的身边来。
我战胜了帕尔索,今后也将如此,战胜每一个前来挑战的【身份者】。
我是新生的神明。
我所向披靡。
她倒在了地上。
帕尔索已死,或许是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夙愿,或许是松了一口气,芙洛丝的力气一下子全被抽空了。她躺在冰冷腥臭的血泊中,也感受不到似的,只怔怔地瞪着双眼。
她的四周矗立着好多、好多正在静静燃烧的【仆从】,她们是已死的侍女,是被她的能力转化之后的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的奇异存在。她们有和她一样的金色头发,苍蓝色的眼眸。
从今天起,我就是神。
芙洛丝这么想着,听见了父亲的喃喃:“怪物……”
这个声音就像一根刺入她脑海中的钢针。
她机械地转动眼珠,望向护卫队。不知何时,他们的箭镞已经对准了她。
他们脸色苍白,竟然比帕尔索活着的那时还更惊慌失措。那种神态深深地刺痛了芙洛丝,她很错愕。
“看见了吗……她将死人复活,她让死人行动,她一句话,那些死人就扑在她身前,前仆后继地为她送死,她甚至可以让那些死人燃烧!”
“邪恶,不详……她……”
“那个人是为她而来,那些人是为了她才死的……她……”
“……是怪物啊。”
“亲爱的,看来,只有我们是一样的。”
熟悉的男性嗓音忽然在耳边炸响,这声音是那么温柔,芙洛丝却如遭雷击。
她从噩梦中惊醒,抓着自己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跳如雷。
脑中一片混乱,看着眼前的一切,甚至忘记了这是在哪里,直到看到手上绑着的丝线,她才想清楚自己在雪山上的城堡里,只是做了个梦。
一样……一样个屁!
她才不会和安德留斯一样!
不能再等下去了,只要安德留斯还活着,芙洛丝就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跳进了他设下的幻境陷阱,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过去的那些事没完没了地追上来,搞得她心烦意乱。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明明是帕尔索要杀她。
他要杀我,所以我才杀他。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
为什么……够了!
看了一眼披在身上的被子,以及窗户上挂着的厚窗帘,芙洛丝决定不等了,就用这些丝织物烧死安德里斯。
她钻出被窝,被房间里的冷空气冻得一激灵,连忙披上外套后,便将被子抱了下来。被子还是冷的,说明她只睡了一小会儿。
她看了一眼安德留斯。
安德留斯仍旧垂着头颅,眼睛上绑着丝带。
碧在走廊里巡逻,安妮和碧拉则按她的指示在查验关押起来的那些人中有多少是普通人,她们的举动从【仆从】的网络上看得一清二楚。
一切暂时正常。
芙洛丝将厚厚的窗帘全扯了下来。
窗户外仍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来个人帮我。”
安妮来了,帮着把被子和窗帘抱到了房间外面,她说:“殿下,你的眼睛里都是血丝,还好吧?”
“我很好。”大概是觉得这样没什么说服力,芙洛丝又补充道,“我好得要命。你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到了空无一人的楼下,安妮又想起一件事,“殿下,如果把被子烧了,我们晚上盖什么呢?”城堡里可以用的物资少得可怜。
芙洛丝扛着安德留斯,一边痛恨着自己的无精打采,一边痛恨着安德留斯,“我会下山去附近的村庄采购一些东西。”
将昏迷不醒的安德留斯放在地上,安德留斯的脸一下倒在了她的手上。
芙洛丝当即吓了一跳,然而安德留斯再无后续动作。
芙洛丝深呼吸着,放下心来。因为没休息好,她的精神太差了,一点小事就草木皆兵。烧死安德留斯后,她一定要睡个好觉。
安德留斯的脸颊还贴着她的手掌,柔软且冰凉。
芙洛丝抽回手掌,他就倒在了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
安妮已经从厨房里找来了打火石,打了好几次都没成功。雪山上的夜风太大了。火焰舔上了丝织物,也被吹灭了,没燃烧起来。两个人哆哆嗦嗦,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点起火来。
耀眼的火光,终于将这方夜的天地撕开道口子。
芙洛丝将安德留斯扔到火中。
安德留斯是个很狡猾的对手,一定要亲眼看着他被烧成灰,芙洛丝才肯放心。放下安德留斯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德留斯似乎又用脸颊蹭了下她的手心。
应该是错觉吧。芙洛丝恶狠狠地搓着手。
火大起来了,包裹着安德留斯的窗帘熊熊燃烧,有一缕火苗已经烧到了他的围巾。
如果他是醒着的,一定早吓得大喊大叫。
可他躺在火焰中心,姿态安详。
空气里飘来蛋白质燃烧的臭味以及滚滚的浓烟。安德留斯戴的那条围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烧得飞快,一瞬间就将橙红的火光引到了他的身上。
外套倒是烧得没那么快,也许是淋了雪的缘故,火烧得闷闷的,要燃不燃。
再见了,安德留斯。
火光在沉睡的安德留斯身上起舞,四周暗得要命,只有安德留斯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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