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钱给我》
困于火车站的朱预早已忘记章琪的多日为难。
如何去见见妈妈才是她现在首要思考的问题。
小雨飘洒在出口处,来来往往的人越过她走向不同的地方。
每个人都被命运推搡。朱预是,朱预的妈妈更是。
朱预的妈妈叫谈丽,是个苦命的女人。
富裕家庭的小姐被人拐去深山生孩子。
这样离奇的事件是足以编写在新闻头版。谈丽的前半生就可以用这一句新闻头条概括。
掉落在山野中的她宛若凤凰落难,聪明、才情全成了累赘。
朱预也是累赘。
“我妈呢?”朱预擦擦哭红的眼睛问看起来很是平静的父亲。
那时朱预八岁,童年的不幸让她极早明白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比如,人是会死掉的。
“啪。”坐在门槛上的朱华瞥了眼朱预,随后一个巴掌过去。
“你妈,你妈,天天就知道你妈,怎么?我不是你老子吗?连声爸都不愿意叫?”
震耳的吵骂声把朱预吓的登时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方才止住的泪水再度出现,一滴一滴流到她的胸前。
“老子真是白养你了!”朱华的声音很大,骂的也很难听。
“你妈那个没心肝的东西,真叫人恶心,谁知你这个小崽子也随了你妈那个贱人,要你有什么用?”
“……”
朱预没有知觉的一直流泪,没有发出一丝呜咽,恐加重朱华的怒气。
“你妈死了——”
直到这一声的到来,世界重启,所有感官争先恐后地向朱预表明它们的存在。
“我妈怎么了?”朱预带着满脸泪水不可置信的看向朱华。
坐在门槛上的都男人比与站在地面上的朱预差不多高。
他怒气未减,哼笑一声,“你妈死了。”
死在大多数孩子心中是个模糊概念,但朱预却记得清楚,死到底是何意思。
年前奶奶死了。
死了,就是永远都不能再相见了,死了就是这个世界没了这个人了,死意味着消亡,意味着不可复现。
她慌了,她不要妈妈死。
前所未有的勇气让朱预生出了反抗了动作,她狠狠上前用胳膊推了一下朱华。
门槛上,朱华一个不注意当真被她推倒了。
朱预愣愣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四脚朝天的朱华,她头一次感受到了快慰。
当然,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不到三十秒。
三十秒后,朱华重新站起身,他伸手狠狠在朱预脸上扇了两巴掌。
朱预倔强的死死盯着他。
圆润的眼睛像极了那个女人,连里面的不服气也如出一辙。
于是,谈丽被朱华按上了出轨了名头。
“我就知道那个贱人不老实,妈的,你个小杂种……”
朱华用尽歹毒的语言咒骂谈丽,用尽暴力对待朱预。
朱预鼻青脸肿的爬在地上奄奄一息,无意间,她的呼吸与谈丽重合,两人同步发出一丝声响,“好疼。”
“好疼。”朱预伸手摸摸肩膀。
“抱歉抱歉,我着急赶车。”路人行色匆匆与她道歉。
她抬头去看时,道歉者早已隐匿于人海。
她走出站口。
毛毛细雨打在身上,像每日清晨雾气的实体,一场接着一场,足足有三千六百多次。
十年了,她还是没能走出那日的阴雨连绵起雾天。
妈妈在哪里?
熟悉的故土让她旧疾发作,灵敏的感官迟钝下来。
呼之欲出的答案徘徊在嘴边无数次却一直没能彻底见天光。
“这就是你以前的高中?”彭璿边走边点评。
石城县一高旁的敬业街道种满枫树。枯黄的枫叶随季节变化尽数铺展在路面。
潮湿的空气将枫叶浸透,踩上去一点咯吱声都没有。
池鳞固执的踩着叶子,水汽染黑裤脚。
“嗯。”
“看着也还行,不是想象中的样子。”多年来萦绕在彭璿脑海中池鳞在高中时的可怜样终于消散。
楼房外干净整洁,几栋楼交互着并不窘迫。
“这栋楼以前不长这样。”池鳞停下脚步,站在建设路的人行道上仰望眼前六层高的教学楼。
彭璿随他停下,以前不长这样的意思是,“这栋楼以前很破?”
池鳞摇头。
彭璿猜测,除了旧就是新了,“以前很新?”
“不是。”
“以前没有这栋楼。”池鳞解释。
“我cao。”彭璿倏尔扭头看他,吃惊又无语。
池鳞没理会他惊诧的目光,他往前走上几步。
“以前我每次迟到都是从这翻进去的。”池鳞伸手握住面前的栏杆。
多年过去了,栏杆为了防止学生乱翻加高了五公分。
“区区五公分。”彭璿一听不走正道的路就来劲,他手握栏杆,抻着左手,右半边身子用力,轻松翻进一高。
进去之后的彭璿挑眉看了看池鳞,他在示意他也进去。
但是池少爷现在并不想被人围观。
“我从正门走。”池鳞看了眼彭璿身后骤然聚集地学生后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不是,来都来了,从正门多费,费劲。啊!”彭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后突然站了很多人。
清一色的蓝白条纹校服仿佛明日的新闻头条闯入他的视野。
完蛋了。彭璿心里淡淡的想。
“站住,社会人士禁止进入校园。”穿着保安服的人把彭璿这个社会人士“捕获”。
“兄弟咱就是说,你这人能处,遇事知道帮兄弟一把。”彭璿跷着二郎腿坐在校长办公椅里对池鳞说。
经过池鳞强大的身份——校友身份,彭璿被“无罪释放”了。
“快点起来,校长等会就回来了。”池鳞催促彭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唉嗨,你别说,这校长的椅子坐着就是不一样哈。”彭璿越说越兴奋,他从未坐过他高中校长的办公椅,很是遗憾呢。
“你再不起,等会我就给阿姨打电话了。”
一听给安寄春打电话,彭璿直接一个弹射起步。
“要我说,你这人还是太有心机。”彭璿吐槽池鳞的铁血,“缺少人文关怀。”
池鳞纳闷皱眉,“你又不是犯人,要什么人文关怀。”
“我当然不是犯人,但我也需要一点点人文关怀,比如,我需要一点真诚地话语而不是突如其来的威胁。”
“这样很吓人的,你知道吧。”彭璿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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