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究说温柔就真的很温柔，就是温柔得实在不像他的性子，慢吞吞的，就那么弯腰抱着盛远霆，偶尔会亲吻一下盛远霆的耳垂，恋慕般蹭一蹭，就再没有更多的举动，让盛远霆有种柳究是第一次而羞涩不敢轻举妄动的错觉。

温柔有温柔的舒服，但这种慢到极致，不是盛远霆喜欢的风格，他不上不下，体验到了隔靴搔痒的折磨，却又不好意思张口，只能偏头去亲柳究的脸。

还是柳究先忍不了，干脆自己动了手。

一次尴尴尬尬的事情结束后，柳究爬起来去洗了个澡，“体贴”地用温毛巾给盛远霆擦了擦，躺在一边不动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除了难受就是难受，感觉憋闷得要发疯，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当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也太累了，这么不舒服还不如睡觉呢。

盛远霆等了他半天，发现他一点动静都没有，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不是说两次吗？你累了？”

其实盛远霆还想说柳究要是累了，换他来也可以，但是想到医生说一定是要被灌溉才有用就没说出口。

“谁累了！”柳究扭过头，一脸不可置信，“谁说我累了？”

盛远霆被他这么大的反应弄得有一点茫然，“那你怎么不来了？难道不是累了想歇一歇？”

“才不是！”柳究感觉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挑衅，生气道：“我只是不想要了！”

“哦，”盛远霆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感觉像小孩子发脾气，好笑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不想要就不想要。”

柳究“哼”了一声，扭过头不说话了。

刚才的举动一点也不成熟男人，他在心里默默谴责自己，又转念一想，这可不是他的错，分明是盛远霆太气人。

盛远霆觉得他可爱，拍了拍柳究的肩膀，继续问：“如果不是因为累了，你为什么不想要了？”

“当然是因为不舒服，”柳究原本不想理他，但一想到自己这么难受，盛远霆还好像挺享受，他更来气了，“磨磨唧唧难受死了，我还不如买个工具。”

孩子这种东西，他以后找伴了还是能不弄出来就不弄出来，不对！他以后找不能生孩子的伴不就好了？

柳究决定以后每次要发展过分亲密的关系前，都要让711扫描确认一遍对方能不能生孩子。

盛远霆表面冷静，内心已经乱成一团了，“其实你也可以快一点。”

“不要，一想到孩子我就不敢，”柳究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太高兴，“我怕我收不住力，控制不好。”

“这么难受吗？”

“嗯。”柳究点了好几下头。

盛远霆感觉柳究很委屈，原本因为袒露欲/望而产生的羞涩荡然无存，反而衍生出一种心疼的情绪。

他贴进柳究的背，牵住柳究抱着膝的手，安抚道：“那我用别的方法帮你好不好？”

他似乎见不得柳究委屈。

平日里柳究张扬跋扈的模样虽然总让他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柳究丢去大海里喂鱼，可真见到柳究这般模样，又希望对方张扬跋扈些。

真是奇怪又别扭的心理，盛远霆并未深想。

“怎么帮我？”柳究扭过头，鼻尖刚好跟盛远霆的鼻尖轻点上。

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之上的热度，以及……目光从姣好的嘴唇滑过，直直望进对方的眼里，了然情绪。

盛远霆瞳孔的颜色很深，幽圄如深不见底的古潭，叫柳究看不懂里面的含义。

柳究疑惑地想，分明在前两次的见面中，还是一个很好懂的人，现在怎么就叫他看不懂了？

“所以，你要怎么帮我？”

柳究漂亮的眼睛地盯着盛远霆，语气里满是怨念。

盛远霆移开视线，轻咳了声，“用手怎么样？”

柳究生气：“我自己没有手吗？还要用你的手？”

“用我的手会不一样，不想试一试吗？”

柳究扬起下巴，冷哼道：“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的样子。”

“我比你大好几岁，有经验不是很正常？”

“给自己弄的经验还是给别人弄的经验？”

“那当然是……被人伺候出的经验，”盛远霆反问道：“没试过难道我还没感受过吗？以前都是别人伺候我，今天我来伺候来你，你不应该感到荣幸吗？”

“哦，那不要，我嫌弃你。”

柳究把头转了回来，还往旁边挪了挪，离盛远霆远些。

盛远霆：“……”

刚才还觉得柳究是小可怜的滤镜一扫而空，盛远霆顿时就来了气。

“你还好意思嫌弃我？睡都睡了你还嫌弃我？”

柳究语气闲散地回怼，“是你强迫的我，你这个强/奸/犯。”

“你明明就可以挣脱开，而且是你把我……”盛远霆原本怒气冲冲，忽然就泄了气，“闭嘴，不准再提了。”

“哦，”柳究又离他远了一点，“我这次是真的要午睡了，你不要吵我。”

勾引什么勾引，他就不应该听711放屁！

一点都不舒服，一点都不好玩，一点都不开心。

他才不管盛远霆喜不喜欢他呢。

盛远霆还以为柳究只是单纯怼他，刚要怼回去，就听见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

柳究真的睡着了！

*

幼时的柳究有全世界最柔软的大床，也有全世界最变幻莫测的枕头。

枕头有时候是硬的，有时候是软的，可以用来磨牙，也可以用来解压，只不过在他成年前前夕，他的枕头丢掉了，只在很少的时候会回来一次。

现在柳究仿佛又找到了他的枕头，软趴趴的，被他蹭得结实，非常熟悉的感觉。

“唔……”柳究用力埋进去，感觉这辈子都不想醒了。

【宿主，你醒醒，再睡下去今晚就不用睡觉了。】

好吵，柳究把脸往枕头里埋得更深了些，完全不想听不知道什么的鬼东西讲话。

【宿主，你醒醒啊！盛远霆的肩膀都被你压麻了！】

“不要！”柳究烦躁地吼了一声，睁开眼，就看见盛远霆那副惊愕的表情，“……”

就在柳究以为盛远霆要发脾气的时候，盛远霆轻拍了拍他的背，嗓音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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