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妖往生铺》
皎皎月光,洒影映双。
殷颜和玄修的影子在窄巷中拖出长长的两道,飘起的衣带偶有触碰,灯穗与铜钱在相合中泛着淡红淡蓝的光泽。
这氛围貌似有些奇怪,她不说话,玄修也不说话。
可这长路漫漫,一路尴尬到底也不是她的风格呀。
正想开口找话题时,她的余光瞥到玄修的手正缓慢举起,方向好像是她的头顶。
她假装没看到,实则身体反应已比脑子先快一步,步伐开始悄然放慢。
他的手还在抬高,身体也侧向殷颜这一边,眼神带有探究意味。
“玄使君,夺姑娘的发簪可是个不好的行为!”
她看好时机反手一揪,本以为会将玄修拽过来摔个狗啃泥,结果拽出个自带娇喘的小姑娘。
定睛一看,是个小公子啊。
玄修的手还腾在发簪之上,他这才注意到殷颜所佩戴的是阴沉木簪,上面所刻卦象已几近淡去,怪不得铜钱没有压住妖力。
“殷姑娘,我可是想帮你把将恶人抓出来的。”他从容地放下手,掩藏刚才殷颜不小心触碰到时,他肌肤渐起的温度。
“玄修你个老不死的,说谁是恶人呢!”被摔在地上的少年捂着后腰狼狈地爬起来。
玄修纠正道:“你不是恶人,你是恶鬼。”
“你才……你才恶鬼呢!你你你……”少年指着玄修的鼻子想了半天都没想到下一句该怎么骂。
空有气势没有内涵,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自己一个文盲,殷颜心里平衡了。
瞧着这少年穿得也是五花八门的,她实在是忍俊不禁。
“笑什么?”少年冲着她发起第二轮攻击。
她指着他那件绀碧深衣上绣的蝴蝶纹问道:“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要绣只蝴蝶在胸口?”
少年昂首挺胸,“不好看吗?欣赏不来只能证明你没品味。”
殷颜越看越笑得停不下来,她摆摆手,“对对对,我没品味,你这个花蝴蝶最有品味!”
“你这个臭女……”话未说完少年便被玄修的眼神警告了。
他严肃道:“不可对殷姑娘无礼。”
少年顿感委屈,转身不理他们二人,嘴里还在不停碎碎念叨:“明明是她先无理……我无理……我才没有无理。”
逗小孩也逗够了,殷颜换上了知心大姐姐的嘴脸。
“行啦,跟你道歉,是姑娘我没品味,你的品味,无人能敌。”话说完她还冲少年眨了两下眼睛。
结果少年更气了,沉着脸再没开过口。
她悄悄走到玄修身边问道:“无人能敌不是夸人的话吗?我说得不对吗?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
玄修看着她迷茫的样子,打算教教她,“你在话本里哪一段看到这四个字?”
殷颜想了想,将话本原句背了出来:“‘夫君,你的厨艺真是无人能敌。’”
一丝红晕悄然爬上了玄修的脸颊,他微微偏头,与殷颜稍稍拉开了些距离。
“有下一句吗?”声音出口,竟带了些难以觉察的微哑。
“下一句写的是这个叫夫君的把厨房给弄成……像乱葬岗那样的……那样的地方,所以她才会说那一句。”殷颜说完还笃定地点了点头,记忆应该没有出现偏差。
乱葬岗……她的形容果然很……很符合棺材铺掌柜。
见玄修迟迟没有说话,她凑近些看他,“所以无人能敌不是夸人的?还是我说错了什么?”
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玄修下意识低头回避。
“无人能敌这个词确实是用以夸人,但要看说话者的情境和语气。”他清了清嗓子,客观给出结论。
好难理解,殷颜觉得自己的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那我刚刚是语气不对?还是情境不对?”殷颜现在像个好奇宝宝。
玄修一时答不上来,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比刚刚看见妖物时都快。
殷颜脑瓜子一动,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刚刚没称呼他!我应该问一下他的姓名,或者用话本里的统称,夫君对吗?”
“你叫他夫君?”走在前面的少年不知何时停下,看着二人不可置信地问道。
玄修的面上竭力地维持平静,他解释道:“殷姑娘在说话本。”
少年明显不信,又感觉玄修有事瞒着他,马上耷拉个脸。
感受到少年的情绪不佳,殷颜有意逗他开怀,“或许你喜欢这个称呼吗?我也可以叫你夫……”
噤声符比脑子先一步行动贴到了殷颜的嘴巴上。
殷颜疑惑地扯下符纸,回头看着眼神闪烁的玄修。
作为唯一的旁观者,少年从符纸飞出那一刻已明白了玄修的心意。
他逃命般地跑起来,嘴里大喊道:“别叫我!别叫我!我不敢啦!”
再愚钝殷颜也明白了这个称呼的特殊性,她很好奇,“这个称呼有毒?还是说有特定情境?”
玄修郑重地看着她说:“殷颜,夫君是女子和男子成亲后,女子对男子的称呼。这个称呼可不能胡乱对陌生男子说,会影响你的名声。女子名声在人间来说是很重要的。”
难得看玄修一本正经地教她知识,殷颜重重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这个称呼在话本里,只在男女间出现。那死鬼跟夫君是一个意思吗?这个称呼出现的频率也挺高的。”殷颜的好奇脑洞再开启。
“一般……男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可能会用到死鬼这个称呼。”对后面这个词,玄修不想展开太多解释。
殷颜再次点了点头,没有得到详细的答案,她好像还没满足。
“那成亲后,男子对女子的称呼呢,是什么?”她挡在玄修的身前,正视他的眼睛。
她像一只初入尘世的狐狸,琥珀色的眼珠滴溜地转着,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好奇地摸索着人间事物。
玄修无法再次回避她炙热的眼神,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待克制住才含糊答道:“娘子。”
“什么?”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殷颜根本没听清。
“娘子。”他声音较刚才抬高了些重复道。
“你叫她娘子?”少年的声音又从他们二人前方传来,带着更大声的不可置信。
玄修扶额,这下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麻木地重复着刚刚已经解释过的话,“殷姑娘在说话本。”
这回殷颜脑子转回来了,跟着他附和:“对,我们在说话本。”
其实她的内心:男女之间的称呼好复杂,还是叫名字吧。
少年将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时不时摆出一副老者的姿态,“我知道的,我都懂的。”
“白习。”玄修的声音里藏着警告。
白习立刻做出邀请手势,“我在前面发现了一条小路,是通往程家军营的。一起吗二位?”
原来小鬼是出去探路了呀,还以为他真是出来闹着玩的,殷颜发现自己小看他了。
“白习?你俩的名字倒是挺对称的,取名有深意吗?”一连串的称呼问题,引得她对名字都开始好奇了。
虽然记不住,但是说不定哪天能想起来,还能装出一副有文化的样子。
玄修解释道:“白习,顾名思义,白费时间学习。”
白习翻了个白眼,差点又破口大骂:“你个老……玄使君,这边请。”
玄修的锁魂链快要压到白习脸上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还是殷颜第一次看见玄修的法器,居然是缠在腕带之下的。藏起时隐于皮下,战斗时又可破带而出,绝妙法器。
“你这法器可以呀,藏得好,必要时候也能近距离攻击。”殷颜看着收缩自如的锁魂链连连赞叹道。
“殷姑娘的也不赖,棺钉入骨堪比分尸之痛,近攻绝佳法器。”玄修是见识过殷颜那把陨铁柄的,不输他的锁魂链。
提起陨铁柄,殷颜眼睛又亮了,好像有人还缺一个物件要送给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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