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公从烧窑开始[武周]》
萧行雁倒吸一口冷气:“梅估客这话可当真?!”
梅兴业有些犹疑地摇了摇头:“或许是我那日看错了……”
萧行雁却不这样觉得。
先不说那邻居大半夜出门做什么,那布袋动了就说明里面的或许是活物。
不是大型动物,就是……人。
不论怎么说,萧行雁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比如梅兴业那邻居是略买人,且朝中官员有人从他手中买人或充当他的保护伞,土料只是掩饰。
她呼出一口气:“多谢梅郎君告知,对了,那土料着实好,我若是买下可以便宜些吗?”
梅兴业苦笑两声:“当然,是我要谢谢萧监作才是,前两日我只盼着不亏本就好的。”
萧行雁笑了笑:“那就好。”
说罢,两人又商讨了一番土料价格,才画押签字。
……
萧行雁沉默着回了家中。
土料的事情解决了,可怎么通过甄官署的检测又是个大问题。
且不说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鳖孙在背后使绊子,就算知道了,她难道能对抗的了吗?
想到这里,萧行雁周身气压又低了一个度。
她垂着双手进了家门。
“雁娘?”一道温柔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萧行雁抬头去看,便看到一个清瘦的妇人现在门口,欲言又止地看向她。
萧行雁愣了愣。
这是谁?
“您是?”
妇人一怔,随即眼眶便红了。
周沛萍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场景。
她连忙走到妇人身旁:“夫人莫哭……都回来了。”
夫人只是摇着头流泪。
萧行雁在一旁手足无措,连忙看向周沛萍求助。
可谁知周沛萍今日却没将目光投来,而是专注哄着妇人。
此时,另一清瘦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愣了愣。
他先朝着萧行雁点了点头,随后也走到妇人身边:“琴娘,孩子就在眼前,莫要再哭了……”
萧行雁只觉得脑中惊雷劈落。
她声音干涩:“阿娘?”
那妇人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她,只是捂着心口摇着头。
周沛萍瞧着她如今这般模样,连忙宽慰:“雁娘初到我家烧了几日,忘了些事情,最近又忙得很,怕是一时脑子没转过来……”
妇人还是默默流着泪,眼中却盈满了愧疚。
萧行雁有些僵硬地咽了咽口水:“阿娘,阿耶,我们先回屋子吧?”
……
好不容易,众人终于安抚住了一直哭着的宋琴。
她红着眼眶看向萧行雁:“让我和雁娘说几句体己话吧……”
另外两个人愣了愣,但念及母女二人分别多年,还是将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女,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萧行雁懵懵地看向宋琴,讷讷道:“阿娘。”
话音刚落,宋琴的眼眶又红了:“你不是我的雁娘……”
萧行雁脑中顿时惊雷滚滚,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我……”
宋琴低声啜泣道:“你究竟是何方妖魔,为何要盯上我的雁娘?”
萧行雁低着头:“这本是意外……”
宋琴只红着眼盯着萧行雁:“我的雁娘在哪里?”
萧行雁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但我猜测,或许是那场高烧她没能挺过去。”
宋琴沉默片刻,声音沙哑:“你是谁?”
萧行雁呼出一口气:“我本是个……手艺人,做陶瓷的,可去窑场时被院子里的晾坯架砸死了,再睁眼时就到了她身上,她很想你们。我刚落到她身上时甚至险些被她的情绪冲昏了头脑。”
这个“她”说的自然就是原主。
宋琴眼睛不由自主眨起来,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你叫什么?”
萧行雁抿了抿唇:“萧行雁。我也时常在想,或许是因为我们姓名一样,才有这种奇事,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她’是不是也到了我体内?”
宋琴气一松,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宋琴哭过一场,情绪这才稳定下来。
她拉着萧行雁的手:“你年纪几何,是做什么的,家那边还安定吗?”
萧行雁眨眨眼:“二十二,全家都算得上是称得上名号的手艺人,很安定,算是盛世,只是不在如今的世界。”
宋琴又抚着胸口:“那便好……你既已二十二,在家中可有婚配?”
萧行雁摇摇头:“没有,我的年纪在我们那个世界,才是刚出学堂的年纪。”
宋琴看着眼前的萧行雁,眼神透过她似乎要看到另外一个人:“还小,不着急。”
说着她伸出手摸在萧行雁的额心:“这也是你带来的吗?”
萧行雁这才想起自己额心的那颗痣,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点点头。
宋琴笑了笑:“这颗痣长得好,是有福禄相的人。”
她拉着萧行雁的手,又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
“是个好孩子。”
她又拉着萧行雁问了一番未来的事情,心情也才慢慢转好。
待到微微露出了疲态,萧行雁终于没忍住自己心中的疑问:“阿……娘,您是怎么瞧出来我不是原来的雁娘的?”
宋琴泪眼婆娑看向她:“我不知道,只是我打眼一瞧,总觉得你不是我的雁娘……”
萧行雁心中一动,心神却不由得飞回。
那她的妈妈会不会呢?
她连忙打断未竟的思绪,垂下双眸:“原是如此,阿娘且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宋琴虽有些不舍,可眼前的小娘子到底不是自己精心呵护养大的那个雁娘。
她拍了拍萧行雁的手:“好……”
……
“你……是谁?”
萧行雁刚合上门就听到这样一句话。
她动作一顿,转身看向男人。
“阿爹……”
男人轻笑一声:“‘你’从前可从来不这么叫。”
长安城中素来都是称阿耶或哥哥的,爹爹之类的称呼也只在南方如此,唯有萧行雁这对这地方半懂不懂的人才会胡乱说。
只是之前因为大家都知道萧行雁都是长安来的孩子,又在浮梁生活,所以才杂糅出了这么一句。
但萧兴安知道,自家女儿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从不逾越半步的小古板,又如何能说出这样一句不伦不类的话。
萧行雁沉默起来。
她没想到不止是宋琴,就连萧兴安也看了出来。
“罢了,”萧兴安叹了口气:“莫要与琴娘说,不论你是何人,我只求你莫要伤我的家人。”
萧行雁十指微蜷:“……我不会的,不论如何说,您和阿娘都是我的父母。”
萧兴安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上前一步低声道:“我的女儿呢?”
萧行雁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没再像是宽慰宋琴那般再说些什么。
萧兴安看起来比宋琴冷静太多了,萧行雁自觉哄不过这人。
萧兴安不依不饶:“你背后的人又是谁?萧家?圣人?”
萧行雁摇摇头:“一个异界孤魂,莫名至于此间。”
萧兴安又笑了一声,不知是信了没信。
他退开一步:“过几日,我会带着琴娘搬出去。”
萧行雁摇摇头:“父亲不必如此,就是看在莫名占了‘她’的身体的面上,我也决计不能让两位搬出去。”
更何况如今萧行雁入朝为官,若是名义上的亲生父母刚搬回来就搬了出去,岂不是将把柄递给了旁人?
萧兴安看着萧行雁笑了笑,也没戳破她的小心思,转头看向檐外:“可。”
……
果不其然,萧行雁在朝着甄官署令报了土料的事情后又被卡了流程。
从土料到行事作风都被郑益善嘲讽了个遍。
萧行雁脸色极差地回了家中。
看到萧行雁的表情,周沛萍下意识朝着萧宋夫妻二人看去,见二人也瞧着萧行雁,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她小心问道:“雁娘这是怎么了?”
萧行雁忍了一天的脾气终于忍不住流露出来:“还不是郑益善那个……!”
最后几句骂人的话湮没在唇畔——她到底还是有些顾忌萧宋二人,这两个人看起来太文气了。
周沛萍没忍住也有些气:“那等小人!”
宋琴瞧向周沛萍,终于忍不住好奇:“什么事情让萍娘如此气急?”
周沛萍忍着火气同宋琴二人一一述明。
听罢,宋琴拿帕子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声音却有些冷:“果真是小人做派!”
萧兴安抬起头来,眼神平静看向萧行雁:“你没办法?”
萧行雁低下头摇了摇。
说到底,她在未来最多刷到过整顿职场的段子,从来没进过职场,真遇到这样的事情总归会束手无策。
萧兴安叹了口气:“你辖制不了,自有能辖制的人,何苦自己和他死磕?”
萧行雁有些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让老师帮我从中说和过……”
她话音突然顿住,领悟了些什么。
萧兴安见她恍然,意味深长:“事情闹大了,谁都不好看不是吗?”
……
最近少府监流传起来一股流言。
甄官署郑益善不知道搭上了谁的船,一家独大,连甄官令都对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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