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揣了我的崽》
何飞扬离开的时候,何夕五岁,何月才两岁。
十二岁那年,母亲因过度劳累去世。
十七岁时,那个她一直以为,早已在外遭遇不测的父亲,竟西装革履,一身光鲜体面地出现在了奶奶的葬礼上。
何夕看到他时的第一个念头是:他为什么没有死在外面?
她宁愿他在她五岁那年就死在外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衣冠楚楚地出现在她和妹妹面前,摆出一副愧疚的样子,眼睛因哭灵而通红,看起来像一个披着人皮、行为扭曲的怪物。
他说他来晚了,说对不起她们,说可以把她们接到城里生活。
何飞扬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自己的苦衷和不得已,具体说了什么,何夕早已记不清。
她只记得自己挺直了背脊,直视着那个面容早已在记忆中模糊,自称为她们“父亲”的男人,声音清晰,毫不为所动:
“我们不需要你的施舍,更不会去做别人家里低声下气的累赘。”
她仍旧清晰地记得,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那个男人绷紧的肩颈肌肉瞬间松懈了下来,像是甩掉了什么沉重的包袱。
回忆的潮水于此戛然而止。
何夕的目光渐渐聚焦在眼前那张略显慌张无措的脸上——与记忆中那张写满“愧疚”的脸渐渐重合,一般无二地,令人作呕。
“滚。”
一个冰冷的字眼,从她的齿缝间挤了出来。
他怎么配提何月这个名字!
看到她的反应,何飞扬很快就明白了什么。
他眼神一黯,复杂的神色从脸上一掠而过,似愧疚,又似惶然。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最终转过身,近乎逃离般匆匆离去。
何夕望着他狼狈的背影,恍惚间又与多年前那个转身离去、步伐格外轻松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临走前,何飞扬曾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新家的住址。
他说,日后若有困难,可以去这个地方找他。
何月从小性子急,一见这纸条就气得要撕掉,却被何夕拦了下来,默默收了起来。
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最终被她压在了箱子的最底层,像是埋藏了一个不愿触碰又不得不留着的疮疤。
何夕希望它永远被尘封在那里。
可世事,总难如愿。
那天,何夕刚得到自己被大学录取的消息,正满心欢喜地待在家里,等着何月回来一同庆祝。
谁知最后等来的却是何月班主任的电话,对方语气焦急——何月在考试时忽然晕过去了。
医生说,何月患上了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全球病例仅百例,至今尚未治愈先例,现阶段只能进行紧急干预和长期对症支持治疗。
冰冷的医院长廊里,医生那句“尚未治愈先例”如同冰冷的铁钉,一字一字凿进何夕的耳中,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挥之不去。
住院的开销对于刚毕业的何夕而言,无异于一座沉重的大山。不过短短几天,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便已消耗殆尽。
她挨家挨户求着借来的钱,也只能够勉强支撑两个月的治疗。
何夕盯着手中刚拿到手的那份崭新的录取通知书,沉默了许久。
就在她颤抖着手,准备将这张纸撕碎时,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何月却突然扑上来拦住了她。
她边哭边指着窗户大吼:何夕你要是敢撕掉它,我现在就从这里跳下去!
自从记事起再未哭过的何夕,第一次没能忍住,紧紧抱住妹妹,泣不成声。
她的妹妹,才十六岁。
最终,何夕还是翻出来了那张纸条,敲响了那扇她曾希望一辈子都不会敲响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女孩,十岁左右,她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说话也很有礼貌。
她仰着头问何夕:“请问,你找谁?”
声音也很好听,像是童话里的小公主。
何夕说,她要找何飞扬。
女孩转向屋内,欢快地喊道:“爸爸,有人找你——”
何飞扬走出来时,脸上还带着未退的轻松笑意,然而在目光触及何夕的刹那,那笑容骤然僵住,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他急急忙忙地将她带到了一家饭店,店内装潢明亮奢华,是她从未见过的精致样式。
何飞扬对着她挤出一个和蔼的假笑,问她:“……小夕是吧,喜欢吃什么?”
何夕不知道这里有什么菜,也没什么胃口,随便说了句“土豆丝”。
她看着何飞扬虚伪的笑容,声音却异常平静:“何月病了,很重的病。”
“我需要钱。”
何飞扬一怔,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开口:“没有。”
他说:“爸爸也没钱。”
他甚至没有问一句,何月生的是什么病。
何夕静静注视着他,目光如实质般,看得何飞扬头皮发麻。
他不得已露出一个苦笑:“爸爸真的没钱,钱都在你柔煦阿姨那里。”
何夕对他的解释充耳不闻,声音里听不出一声情绪:“给我十万,以后再也不来找你。”
何飞扬瞪大了眼睛。
“我哪来的十万?”
他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诉苦,说自己如何不容易,身上根本拿不出钱。
何夕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你不给,我就去告诉他们,你当初根本不是正常离的婚。”
何飞扬二十岁结的婚,那时候根本就没办身份证。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怎么编的借口,和别人另结的婚。
何飞扬一听,脸上果然露出慌措的表情,急声道:“你别乱来!”
“爸爸……爸爸再想想办法。”
他犹豫良久,终于不太情愿地对何夕开口:“这样吧,十万块我真拿不出来……我给你一万,行了吧?”
“一万块,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何夕看不出来他说的是真是假,只好定定地瞧着他:“三万。”
“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何飞扬妥协了。
他用三万,买断了与两个女儿之间的最后一丝情谊。
窗外,霞光渐渐漫上天际,街道上人来人往,渐渐热闹起来。
何夕缓缓将那瓶价值不菲的酒一饮而尽,浓郁的苦涩漫过舌尖,她却依旧觉得——
这酒太淡。
她叫来服务员,要了几瓶几十块的酒。
服务员并没有告诉她,他们店里没有几十块的酒,而是默默点头,自掏腰包去外面买了回来。
一桌菜,几瓶酒,何夕独自一个人吃了一整天。
她来的时候,晨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