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春》
宫墙上挂着一弦残月,寥寥点点的几颗残星在旁守护。
宋栖梧恍惚的迈出宫门,她抬头瞧着在北边那颗只有自己一人的孤星,在想那颗星星是不是也像此时的自己这般茫然无助。
一旁的宋成没有出声责骂,拍了拍宋栖梧的肩膀,轻叹了口气,“栖梧,事已至此,你该当绝了那份心思!”
一旁的陆行深低垂着眉眼,脸上神色黯淡,全无今日游街的明媚青葱。
“宋相,小姐,今日是在下莽撞了,改日定当上门请罪,在下就先告辞了。”
陆行深匆匆瞥了宋栖梧几眼,急匆匆的离开,去了今日赐下一处宅院。
宋栖梧眼眶微红,没出声的跟着宋成上了马车。
“别看了,在这种局势下,他不速速战队,那就会湮灭的悄无声息,当下的场面于我们而言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局了。
栖梧,你与他不是一路人,不要再抱有幻想了。你的亲事父亲会回去好好考虑的,尽快定下来,你才好收心!”
宋栖梧低头扣手指,神色怏怏,原来皆是棋子,谁都逃不掉。
自己原本心存侥幸的那点幻想,在今夜碾碎成了粉齑。
宋成瞧着宋栖梧这无精打采的丧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原本想着的是,要将她保护好,可是朝堂波谲云诡,他布置的再严密,也难抵错漏之处。
宋成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最后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栖梧啊!你别怪父亲狠心,要棒打你们这对鸳鸯,今日你存心气馁父亲,来日定会感念父亲今日的所作所为。
若是他没有趟朝堂这趟浑水,父亲也不会这般阻挠你两的婚事,可现在结局已经摆在眼前,就接受吧!
我知道你和长公主殿下做了交易,要论现在的果,因也有一部分是你自己造成的,若不是你执意帮他,现在你两早该成亲安定下来了!”
宋栖梧深藏的心事被当做平常小事一样拔出,她瞳孔微缩的晃动,定焦在宋成沧桑的脸上,一脸不可置信,她的父亲能这样去查她。
“父亲,你派人跟踪我?”
宋栖梧红眼问。
宋成无奈的叹口气,“栖梧,父亲不是故意的,主要是你最近出了好多事,父亲怕自己迟了,怕自己护不住你,只是派个人暗中保护你罢了。”
宋栖梧听着他这漫不经心的说辞,憋着许久的委屈爆发出来,“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不让我嫁陆行深,我便不能嫁。我在你眼里恐怕也只是颗变数大的棋子吧!
名义上是宣称说是为了保护我,实则你是怕我又为你招惹是非才是吧!
父亲,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信任我过?还是我永远只会是个闯祸的,从来不会为你和这个家考虑?”
宋栖梧在马车里嘶吼高声质问。
宋成对宋栖梧似乎头疼的很,他这边风平浪静,显得宋栖梧那边是吃人的惊涛骇浪。
“栖梧,你怎么理解不了为父的苦心呢?为父还不是怕你的心偏向那个臭小子,而忘了自己的父亲,忘了自己是宋家女!”
宋成开始将宋栖梧置于道德高架上炙烤,偏让她在父亲与心上人之间做选择。
宋栖梧憋住的眼泪,此刻如溃堤,泄洪而下,嗓子压低哽咽,“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为什么一定要他与宋家只能二选一呢?父亲!”
宋成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做解释,只是厉声下命令:“宋栖梧,你醒醒吧!
你与他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你继续同他纠缠下去,是想让宋家成为你俩婚事的垫脚石吗?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家好好思过吧!
什么时候想清楚不再与陆行深有瓜葛,什么时候解禁吧!
以前你小打小闹,父亲都未曾同你计较,现如今你也如父亲点小愿吧!”
宋栖梧埋头痛哭,方才的宴会上是皇上想让宋家与陆行深结秦晋之好。
宋栖梧坐那蠢蠢欲动,陆行深也正襟危坐,想着给未来的岳父宋成留下点好印象。
两人都严肃的对待此事,心中都隐隐升腾出一股期待。
陆行深想的是,若是真的能娶到宋栖梧,待她的发簪做好后,就同她表明心意,一想着,放下冷的脸都多了几分柔和,嘴角上浮着抹笑。
少年怀春,难藏心事。
宋栖梧脸上浮上了点点红霞,耳根灼热。
父亲此前对陆行深说的话,隐隐约约的回响在她的耳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对陆行深很满意,虽然难免有嫌弃。
可一兜凉水从天而降,将两人心中的那点小雀跃浇的连火星子都湿透透的。
“多谢皇上抬爱,可小女已有婚约,况且小女嚣张跋扈,娇纵蛮横,恐配不上陆侍郎。”
宋成弓着身子,礼数周到的拒绝姜牧的提议。
陆行深嘴角下压,眉头急缩,饱满光洁的额头上高挂着左拐右撇的川字,身子微抖,唇瓣上下打颤,耳畔传来阵阵耳鸣,还有股“滋滋”的声响萦绕在他脑中。
宋栖梧睁大双眼,如刚脱壳的核桃般大,黑眼珠子半分没动静,像是摆放在柜架上的装扮摆件,接着身子微微抽搐,牙关发抖,连带着脸上的面纱都无风微动。
两人缓慢的对视,想从对方眼中得到自己方才是幻听的事实,可两人匆匆的交错一眼。
接着姜牧那冰冷的生硬如锋利的铁丝,将这个事实真相彻底划拉摊开在两人眼前。
“宋相可是嫌弃陆卿人微言轻,与相府门不当户不对?
若是此等担忧,大可不必,陆卿一看就饱腹诗书,来日定能平步青云,说不定还能与宋相您平起平坐呢!”
姜牧难碰到这样的机会,一个站队太后的宋相,一个拼命隐藏的宋相之女,一个知道宋相之女身份却仍装做不知的陆卿。
这三颗棋子竟然聚到了一起,若是不加以好好利用,那他岂不是白白浪费此等良机。
宋成离席,站到了面对姜牧中间的空地,跪下,请罪道:“回禀皇上,陆侍郎雄才伟略,实乃不凡之人。
若是小女没婚约,老夫能有如此女婿,该给先祖烧几柱高香的。
可小女却有婚约在身,两人情投意合,情定终身。
况且幸福本就是世间难觅之事,老臣也只有这一个女儿,臣也不好稍加干涉。
三月后正是定亲宴,到时恳请皇上主持,臣感激涕零。
此等大事,老臣自是不敢欺瞒,还请皇上看在老臣矜矜业业诚诚恳恳的份上,全了小女的心意,全了老臣的爱女之心。”
宋成脸上冒着点冷汗,心里的把握很大,自己都搬出资历来了,想必姜牧会看他没功劳也有苦劳的面子上将此心思掐灭。
姜牧用舌尖顶了顶腮肉,扯出了一声冷哼,他没想到宋成为了同自己撇清关系,竟然能做到如此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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