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云阙》
生辰的惊喜没从胡绥嘴里撬出来,另一份截然相反的“惊喜”却已猝不及防地降临。
这把龙渊剑,大概真的有鬼。
沈卿云将剑带回住处,唐九霄见了心生好奇。他虽左肩带伤,但仍想试试这传闻中唯有她能拔出的神兵是何感觉。
他右手握住剑柄,凝神发力。
剑身却在鞘中纹丝不动,仿佛焊死了一般。
他初时还以为是因自己左肩受伤,使不上全力所致。然而,下一刻,他便见沈卿云一脸茫然地接过剑,几乎是随手一抽。
伴随一身轻微剑吟,那寒光凛冽的剑身便应声出鞘三寸,流畅得没有半分滞涩。
唐九霄彻底怔在原地,眸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你可曾听闻这种古怪之事?”
沈卿云反复将剑身推回又拔出,动作轻松自如,她看着手中这柄仿佛认人似的宝剑,脸上尽是困惑:“这……方才我以为,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动的手脚。”
唐九霄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柄剑,缓缓摇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闻所未闻。”
沈卿云实在是没耐住那好奇心,指尖细细抚过剑鞘上冰冷的苍龙纹路,翻转打量着:“这上面……总不会暗藏了什么机关玄机吧?怎就偏偏认人呢?”
“你之前同我说过,胡绥是受云澈之邀,才来的这龙泉山庄?”
唐九霄靠回榻上,忽地想起什么,侧过头看向她,似是抓住了某种隐约的线索。
“是啊,只是他们二人皆讳莫如深,想来是不便为外人道的牵扯。”
沈卿云将那把剑捧到案上的架子上供着,退后半步,思索道:“而今看来,这剑背后,当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想知道么?”
唐九霄忽然嗤地笑了一声:“我倒发觉一桩事,除了云澈和胡绥,这龙泉山庄里,应当还有第三个人,对这把剑的来历和牵扯知之甚深。”
“谁?”
沈卿云下意识地追问,随即又觉不妥,微微蹙眉:“我们这样去挖别人家的秘密,不好吧?”
“什么别人家,他们一个两个将你蒙在鼓里,推至台前,利用你稳住局势,你倒还替他们着想起来了?”
唐九霄语气里有些不以为然:“你还记得你救下的那位沈公子么?他第一次中毒,或许还能说是殃及池鱼的巧合。可那接踵而至,直取性命的第二次刺杀,又该如何解释?”
“幕后那人盯着他不放,绝非无的放矢。”
他声音压得更低:“之所以他屡屡遇险,大约因着,他才是这把剑真正的主人。”
“那天晚上云澈为何急成那样?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来求你这个外人?”
“绝不仅仅是怕山庄名誉受损……这人若是真的不幸身亡,是比天塌了还要大的灾祸。”
“如果说那位沈公子是这把剑真正的主人,同我又有什么干系?总不能我跟他都姓沈,五百年前真是一家?”
听了他的分析,沈卿云疑惑更甚,细细思忖道:“盛京世族林立,我倒是不曾听说过哪家姓沈的在江湖上名气很大……”
“他当然不姓沈。”
唐九霄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地轻叩:“沈映京,日与京相合,正是个景字。”
“景?”
沈卿云先是一怔,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这是国姓!当今天下,能以此为姓的,唯有皇室宗亲!”
“那就对了。”
唐九霄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终于将散落的线索串连成图:“龙潜于渊,只待其时,这把龙渊剑所牵扯的惊天秘辛,从一开始就与皇室脱不开干系。”
“云澈如此大张旗鼓,不惜以神兵为饵,举办这场轰动江湖的品剑大会,根本就不是为了择主。”
“他是在为这位隐姓埋名的景公子铺路搭桥,这满庄的江湖客,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陪衬,为的就是将这柄注定要归于皇权的剑,名正言顺地送回它真正的主人手中。”
“那这背后又是什么势力,这般猖狂,敢害皇家血脉?”
沈卿云越听越是心惊,不由自主地把声音压得极低,生怕隔墙有耳:“难不成要夺权篡位,意图谋反?”
“大约是嫌命太长了罢……”
唐九霄若有似无地轻叹一声:“那幕后装神弄鬼,还有那下毒之人,这两方恐怕也都未必真正清楚这把剑背后所牵扯的秘密。他们大概只知此剑重要,却不知其背后的凶险之处。”
“不不不,打住。”
沈卿云立刻抬手,及时止住了这个过于骇人的话题:“说到底,这些天家秘辛,朝堂风云,同你我又有什么干系?”
她话锋急转,指向眼前最实际,也最关乎自身安危的难题:“现在最要紧的是,这把剑现在除了我,别人根本拔不出来!”
“我若届时将它还给那位景……沈公子,他却根本用不了,成了一块废铁,那我该如何自处?到时候莫说全身而退,我该不会要就此一命呜呼了吧?”
“这种神神叨叨的事,你问你那位好兄长不就知道了。”
唐九霄倒不似她那般焦灼,反而重新躺了回去,侧过头睨她一眼,眸光略含着些嘲意:“他既敢信誓旦旦承诺会护着你全身而退,想必这一切早在他算计之中。
“把你推上去,顶替那位挡下明枪暗箭,成为众矢之的,这大概本就是他计划里最关键的一环。”
“说白了,到头来,你我皆成了他人棋局中的棋子,被实实在在地摆了一道。”
沈卿云得出了个结论,心下不免生出几分凉意。她转而想到另一重关窍,蹙眉问道:“你那仇家,究竟是何方神圣?行事竟然如此肆无忌惮,连皇室宗亲都敢谋害。”
“天欲令其亡,必先令其狂。”
唐九霄闭上眼,语气淡漠,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如此也好,他们越是猖狂,离自取灭亡也就不远了。早些肃清干净,你我也好落得清净。”
他话音渐低,仿佛真的困极。
沈卿云在原地兜兜转了半晌,心头却仍不减半分焦虑。
正当她思绪纷乱之际,屋外传来侍女轻柔的询问声:“沈姑娘,外头有人来问,您今日为贵人施针,何时方便过去?”
她闻声蓦地抬头,这才惊觉窗外天光已悄然偏移,竟是将近黄昏。
自己竟在这纷扰思绪中耽搁了如此之久。
沈卿云立刻敛起所有杂念,迅速提起搁在一旁的药箱,快步走向门边,低声应道:“这就来。”
这处院子依旧弥漫着未曾散尽的药香,苦涩中带着一丝宁神静气的微甘。
接连几日的施针调理成效显著,这位沈公子的气色已大为好转,甚至能自行下榻缓步走动,偶尔也能在窗边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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