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品死了。

樱井明是猛鬼众基因药物的试验品，在去北海道的列车上被源稚生杀死了。

源稚女曾经对樱井明说过，北海道是很适合埋葬自己的地方，于是樱井明真的去北海道了。

此刻，游船已行过桥下，碰到了石阶，轻微晃动，沿途街道煤气灯光影流转，商店内传来轻盈的音乐声，船上人影也晃动。

源稚女伸出了手，扶住了因为船动而向外倾斜的陆羽，又很快收了回去。光影在手上短暂停驻，美的分明。

接到樱井明死了的消息时，源稚女是猛鬼众的王。但现在坐在游船上的源稚女，是传奇牛郎风间琉璃，日本第一牛郎、男派花道大师。

龙王与牛郎都是他的身份，每个都做的很好，因为他确实人格分裂。作为统治猛鬼众的龙王时不由余力对抗蛇歧八家，暴戾无比。作为牛郎时敏感而纤细，喜欢与陌生人偶遇，交换故事后又彼此分离。

试验品死了，龙王源稚女就有些寂寞。

这寂寞并非是为了樱井明，而是为了他自己。哥哥是皇，作为弟弟的自己却是鬼，这是何等可悲的人生啊。如果那时没有被推进井中“杀死”，也注定要被关在某个地方终生不见天日……

一旦寂寞，牛郎源稚女就想找人说说话。随便找个牛郎店，问人群里最孤独、最失意的那个女孩，愿不愿意给他买一杯酒。然后倾听几个小时的故事，倒贴带着对方游遍东京。

此时的风间琉璃，微笑着坐在陆羽面前，眼瞳里光华流转，有种倾倒众生之美。

游船接着向前。

陆羽也静静的凝望着他，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开口:“对不起，我支付不起点牛郎的费用。”

支付的起，但不想把钱花牛郎身上。

风间琉璃愣了一下，有些错愕，轻轻笑了。

“我不会向您收取费用，和您说话时，我已经收到了想要的报酬了。”

他的眼神温柔而真挚，全身穿的都是顶级品牌，看上去不像骗子，然后又很歉意的补充道，“抱歉，也许是我太唐突了，我只是有些寂寞，想找人说说话。”

“不必介怀。”风间琉璃轻声说，“今夜的费用皆由我承担，您看起来像是远道而来的旅客，而我只是想听听旅人们的故事，这就是我的报酬了……”

他看上去像白纸一样纯洁，但和列车上那个相比已经复杂到让人看不清的程度。

“您看起来可不像是会缺少说话的人的样子。”陆羽喃喃着，说话的方式不由得也开始符合他的画风，因为对方实在是个文化人。“但如果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请尽管问吧。”

风间琉璃展颜一笑，粲然生辉，“感谢您的体谅。”

一直以来都是陆羽倾听别人，很少讲自己的事，因为不喜欢讲自己的人生。

某年某月在旅途中与谁相遇了，三言两语间触及到谁的内心，听别人的故事，看讲故事的人笑着、哭着……一期一会，陌路人又分别了。这男人竟然三言两语使她感到孤独，竟有了倾诉欲，牛郎真是太可怕了。

游船接着向前。

“您想知道什么呢？”陆羽问。

风间琉璃温柔的问，“我见到您孤身一人来小樽，眼里又那样寂寞，是为了什么呢？”

“寂寞？”陆羽笑了笑，“《情书1995》的故事在这里发生，我想看看就来了，不过，现在是为了埋葬一些东西。”

她拿出了那个笔记本。

风间琉璃的目光在那个笔记本上停驻了几秒，明白了什么，轻轻叹息，“原来是这样啊。”

“一个人旅行，您不会觉得孤单吗？”他轻声说，“我在遇见您的时候，还以为您要随着雨一并消散了。”

“这个说法真浪漫。”陆羽对牛郎的业务能力有了新的认知，并不否认对方的说法，“人活在世上就难免孤单，这是自由的代价而已。”

“自由的代价。”他眼里有着怅惘，“是啊，自由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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