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监狱/蓝锁】关于我出生在足球家庭却不想踢球这件事》
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就像藤蔓一样迅速缠绕住所有的犹豫和胆怯。与其被动地等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惊喜”(或者惊吓),不如自己掌握主动权。尤其是在见识过凯撒那种神出鬼没、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作风之后,我深深觉得,防守永远不如进攻来得痛快。
正好,内斯又发来了消息,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暖又带着点小心翼翼,询问我这两天有什么安排,想不想再出去逛逛,这次他“绝对确认过凯撒的行程了,他有整整一天的战术分析会,绝对不会出现!”
我看着那条消息,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善良的内斯,他大概永远也摸不透他家那位任性的国王到底下一秒会想干什么。战术分析会?对凯撒来说,恐怕想溜就能溜出来吧。
不过,这次我可不打算再躲了。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
【我:好啊!正好我想练练体能,老是平地跑步有点无聊了。内斯,你知道附近有什么适合爬的山吗?不用太高,风景好一点的?】
把爬山和体能训练结合起来,听起来合情合理,既能达到锻炼目的,又能欣赏风景,还能……嗯,实施我的小小“计划”。
内斯果然立刻积极响应。
【内斯:爬山?很好的主意!慕尼黑周边有很多美丽的山丘,徒步路线也很成熟!交给我吧!我找一座难度适中、风景绝佳的山!保证让你满意!(^o^)】
他甚至还发来了几个链接,点开是不同山丘的简介和路线图,看起来确实做足了功课。
我笑着回复了确认的信息,然后立刻点开了另一个聊天框——我舅舅的。
【我:舅舅舅舅!救命!计划有变!需要你提前登场了!】我飞快地把我的想法和需要他配合的部分发了过去。
舅舅回复得很快,带着他一贯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语气:【哦?终于要对你那位‘家教’下手了?没问题!包在舅舅身上!保证给你办得漂漂亮亮!时间地点发来!】
搞定!放下手机,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混合着一种恶作剧般的期待和一点点小小的紧张。凯撒,这次轮到你了。
出发的那天早上,我特意起了个大早,认真检查了我的背包:充足的水,高能量的零食,防晒霜,简易急救包,擦汗的毛巾,还有一件轻薄的外套——山上的天气说变就变,这些都是基础必备。看着塞得满满当当、堪称专业的背包,我心里莫名升起一股成就感。
约定的地点在市中心的地铁站口。我到的时候,内斯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装,背着一个看起来也不小的登山包,衬得他身形更加清瘦。看到我,他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爱!早上好!你看起……”他的话音未落,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表情瞬间僵了一下,笑容也变得有些勉强起来,“……呃,凯撒?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天有……”
我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顺着他的目光扭头望去。
果然!那个阴魂不散的身影!
凯撒正慢悠悠地从地铁站里踱出来。他今天倒是没穿那些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休闲服,而是一身看起来就很专业的黑色运动装,勾勒出挺拔修长的身形。但他身上唯一的“装备”,大概就是鼻梁上那副万年不变的、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以及……手里拿着的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
他甚至连个最基本的腰包都没带!一副“我就是来随便走走视察领地”的傲慢模样。
他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我那个鼓鼓囊囊的大背包和内斯那个也不小的登山包时,墨镜下的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勾了一下,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嘲讽。
“战术分析会提前结束了。”他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内斯的疑问,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懒洋洋的,“爬山?小学徒,你是要去野外生存吗?”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尤其是对比他那一身轻松、仿佛只是去楼下便利店逛一圈的打扮,我这精心准备的行头显得如此……笨拙又多余?
但是,等等——我看着他空空如也的双手和那瓶可怜的水,再想想我包里那些充足的补给,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这副样子,哪里像是去爬山的?分明就是个去公园遛弯还忘记带茶壶的老大爷!还是特别臭屁的那种!
“你笑什么?”凯撒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显然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意。
“没、没什么……”我努力憋住笑,肩膀却控制不住地抖动,“就是觉得……凯撒先生您这身装备,真是……简约而不简单,特别有……前瞻性!”对,前瞻性,等着渴死饿死或者被太阳晒死的前瞻性!
内斯在一旁吓得脸都白了,拼命对我使眼色,示意我别再招惹这位大爷。
凯撒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想从我这憋笑憋得痛苦的脸上找出点讽刺的意味,但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率先朝着公交车站的方向走去:“废话真多。走了。”
内斯松了口气,赶紧对我小声说:“爱,你别介意……凯撒他可能就是临时起意……他体力很好的,不用担心……”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内心却在疯狂呐喊:谁担心他了!我是等着看好戏啊!
前往山脚下的公交车程大概四十多分钟。一路上,内斯尽职尽责地给我介绍着这座山的特色和沿途风景,试图活跃气氛。凯撒则全程戴着墨镜靠着车窗,一副“莫挨老子”的闭目养神状,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寐。
终于到了山脚下。抬头望去,郁郁葱葱的山峦起伏,几条清晰的徒步小径蜿蜒向上,消失在林荫深处。空气果然比市区清新许多,带着草木的清香。
“我们选这条路线吧?”内斯指着一条标识为“中等难度,风景优美”的路径,征求我们的意见,“坡度比较缓和,沿途有几个很棒的观景点。”
“我没意见。”我表示同意。
凯撒无可无不可地抬了抬下巴。
“好!那我们就出发吧!”内斯显得干劲十足。
刚开始的一段路确实比较平缓,我们并排走着,还能轻松地聊天。内斯的知识面很广,无论是植物还是地质,都能说上一二。我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附和几句。凯撒依旧沉默地走在旁边,速度不紧不慢,呼吸平稳,那瓶水还剩下小半瓶。
但渐渐地,坡度开始变陡,台阶也多了起来。我的呼吸不可避免地加重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背包虽然经过了精心准备,但重量是实打实的,压在肩上,感觉越来越沉。
反观凯撒……他居然还是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甚至连呼吸频率都没怎么变!那轻松的姿态,仿佛脚下不是陡峭的山路,而是拜塔训练基地平整的草皮!这家伙的体能果然是个怪物!
内斯注意到了我的吃力,体贴地放慢了速度,跟我保持着并肩,时不时关切地问一句:“爱,还好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下?或者我帮你背一会儿包?”
“没、没事!”我咬咬牙,努力调整呼吸,“我可以的!这点程度……小意思!”怎么能在他面前认输!
“哼。”前面传来凯撒一声极轻的嗤笑,虽然他没回头,但那声音里的嘲讽意味简直拉满。
可恶!更来气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前方路边出现了一个指示牌,上面标注着一个观景台的距离和方向。心里默算了一下时间和舅舅可能埋伏的位置,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我猛地加快脚步,超过内斯,几乎追到了凯撒身后,然后故意用一种带着挑衅的语气大声说:“喂!光是走路太无聊了!敢不敢比一比?看谁先到那个观景台?”
凯撒的脚步顿了一下,终于回过头,墨镜转向我,即使看不到眼睛,我也能感受到那后面投来的“你没事吧”的目光。
“比这个?”他的语气充满了荒谬感,“小学徒,你是爬山把脑子也累坏了吗?”
“你就说敢不敢吧!”我仰起下巴,努力做出气势十足的样子,“不会是怕输给我吧?”
激将法对凯撒这种傲慢到骨子里的人,效果总是出奇的好。
他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激我?你会后悔的。”
“谁后悔还不一定呢!”我嘴硬道,然后不等他再说什么,猛地吸了一口气,大喊一声:“开始!”
喊完,我就铆足了劲,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沿着台阶拼命向上冲去!我能听到身后内斯惊讶的呼声,还有凯撒似乎发出了一声极其不屑的冷哼。
然而,实力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我拼尽全力冲了大概不到五十米,就感觉肺部像火烧一样,腿也像灌了铅,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而身后,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轻松地接近,然后,那个黑色的、令人绝望的身影就毫不费力地超越了我,甚至还在经过我身边时,极其欠揍地侧过头,用那气死人的慵懒语调说:
“加油哦,小学徒。我在山顶等你。”
说完,他甚至还加快了点速度,几个起落就把我远远地甩在了后面,那身影轻松得仿佛不是在爬陡坡,而是在坐电梯!
混蛋!怪物!非人类!
我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脚步一乱,差点绊倒。
“爱!小心!”内斯及时从后面赶上来,扶住了我的胳膊,语气充满了担忧,“你没事吧?别跟凯撒比这个啊……他的体能……”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那是非人领域的怪物,你跟他比纯属自取其辱。
我看着凯撒几乎快要消失在山路尽头的背影,虽然气得牙痒痒,但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计划通!他果然上钩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终点”!完美!
我喘着粗气,对着内斯摆摆手:“没、没事……我就是……激他一下……让他先上去……”这话说得断断续续,一半是真累,一半是装的。
内斯哭笑不得:“你啊……何必呢。”但他还是陪在我身边,减慢了速度,配合着我的节奏,时不时递水给我,或者问我需不需要休息。
剩下的路程,我故意放慢了速度,一边调整呼吸恢复体力,一边和内斯闲聊着,欣赏沿途的风景。内斯是个很好的同伴,温柔又体贴,会在我喘不上气的时候耐心等待,会在我看风景的时候安静地陪在一旁,还会在我差点滑倒的时候及时伸出手。
和他一起爬山,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也没那么累了。
终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平台的轮廓,甚至能隐约看到凯撒那个黑色的、抱臂而立、显得极其不耐烦的身影。
我深吸一口气,对内斯说:“我们快点吧,别让他等太久了。”
内斯点点头。
我们加快了脚步,最后一段台阶,几乎是小跑着冲了上去——
就在我的脚踏上平台平坦地面的那一刻——
“嘭!嘭!”
两声巨响突然炸开!彩色的纸屑和亮片如同天女散花般,从平台一侧的树丛后喷涌而出,劈头盖脸地朝着平台入口处、也就是凯撒站立的位置洒落下去!
时间拿捏得恰到好处!正是凯撒听到脚步声,下意识转过身来的瞬间!
只见凯撒整个人都僵住了!哪怕隔着墨镜,我也能想象出他此刻骤然收缩的瞳孔和脸上那罕见的、措手不及的震惊表情!他那一身黑的运动装上,瞬间沾满了五颜六色、极其可笑的纸屑和亮片,甚至还有几片顽皮地挂在了他金色的发丝和墨镜架上!
而他面前,我舅舅举着两个已经空了的礼花筒,从树丛后跳了出来,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极其灿烂的笑容,大声喊道:“Surprise!欢迎登顶!这位……呃,造型很别致的先生!”
空气死一般寂静。
山风呼呼吹过,卷起几片彩纸,气氛尴尬又诡异。
内斯彻底愣住了,嘴巴张成了O型,看着满头彩屑、气场瞬间跌至冰点的凯撒,又看看笑嘻嘻的舅舅,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我能感觉到凯撒周身的气压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降低,那紧抿的嘴唇和绷紧的下颌线无不昭示着国王即将爆发的怒火。
就是现在!
我猛地向前一步,抢在他发火之前,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地、快速地解释道:“这是我舅舅!他刚好也来德国出差!听说我来爬山就说要给我个惊喜在这里等我!他不知道你会突然转身!真的!他看你站稳了才放的!绝对没有故意吓唬你的意思!就是普通的欢迎仪式!真的!”
我一口气说完,差点背过气去,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眼睛死死盯着凯撒,生怕漏掉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凯撒的视线缓缓地从一脸无辜(假装)的舅舅身上,移到了我的脸上。墨镜阻隔了眼神交流,但我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审视。他没说话,只是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极其嫌弃地弹掉了肩膀和头发上的彩屑。
每弹一下,周围的空气就更冷一分。
内斯终于回过神来,吓得脸色发白,赶紧上前一步,试图打圆场:“舅、舅舅您好!我是亚历克西斯·内斯!这、这真是个……意想不到的欢迎……凯撒他……”
“幼稚。”凯撒终于开口了,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毫不掩饰的不爽和嘲讽,“清田爱,你几岁了?还玩这种三岁小孩的把戏?”
来了!预料之中的毒舌!
但我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因为计划成功了一半而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我仰起头,迎着他冰冷的视线(虽然看不到),理直气壮地回怼:“没办法嘛!老师你平时超级欠的!这只是个小小的‘回礼’!”
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
果然,凯撒周身的寒气更重了。他向前迈了一小步,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下来。
“……老师?”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种极其危险的、玩味的探究,“你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完了!
我的脸颊猛地烧了起来,心跳骤然失序,下意识地就想后退,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山风吹过,扬起他发间残留的彩色亮片,在阳光下闪烁着滑稽又诡异的光芒。
平台上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以及我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不过……我很快就把自己调理好了。还好,他的调侃我已经逐渐免疫了!甚至还能梗着脖子回敬一句:“只、只准你叫我小学徒,不准我叫你老师吗?哪有这种道理!家教老师也是老师!”
凯撒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不像平时那样充满嘲讽,反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他微微倾身,隔着那该死的墨镜,我仿佛都能感觉到他视线落在我发烫的脸颊上。
“呵,伶牙俐齿。”他慢悠悠地说,语调拖长,像羽毛轻轻搔过耳廓,“不过,小学徒,在逞强之前,建议你先找个镜子照照——你脸红得快要冒烟了。”
被他一语戳破,我脸上的热度不降反升,只能硬着头皮嘴硬:“这、这是刚才爬山跑的!剧烈运动后脸红很正常!才不是因为你!”
“哦?”他挑了挑眉,极其敷衍地耸了下肩,“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顿了一下,忽然用一种更加缓慢、更加清晰的语调,吐出了四个字:
“小、爱、同、学。”
这称呼被他用那种带着德国腔调、低沉又刻意放缓的嗓音念出来,莫名地带上了一种黏腻又戏谑的质感!像是一颗包裹着糖衣的怪异药丸,不知道是在恶心我还是在回击我!
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跳起来:“不许这么叫!难听死了!”
“怎么?”他好整以暇地反问,“老师不能这么叫学生?还是说……”他刻意停顿,嘴角的弧度越发恶劣,“你更喜欢‘小学徒’?”
“……臭脾气老师!”我气得跺脚,搜肠刮肚地想找出更恶毒的词汇反击,却发现词汇量贫乏得可怜。
“臭脾气?”凯撒像是听到了什么褒奖,嗤笑一声,“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快突破极限了,小爱同学。换个人这么不知死活地在我面前蹦跶,早就被我一拳揍趴下了。”
“暴力老师!”我立刻给他贴上新的标签。
“我就这样。”他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甚至有点理所当然,“不服气?行啊,换个‘温柔’老师去。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冰冷的警告,“被那些半吊子练废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哼!吓唬谁呢!我扭过头,决定不再搭理这个自大狂。目光转向旁边一直处于石化状态、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的内斯。
我一把拉住内斯的手腕——他的手腕细瘦,皮肤温热,被我突然抓住,他吓得整个人一颤,梅色的眼睛惊慌地看向我,像只受惊的小鹿。
“内斯,我们走!不理这个坏脾气又暴力的家伙!”我拽着内斯,不由分说地就朝着舅舅之前暗示过的、平台另一侧那片看起来格外葱郁的树丛走去,“我舅舅准备了野餐!有很多好吃的!”
“啊?诶?爱?等、等一下……”内斯完全没料到战火会突然蔓延到他这里,被我拽得一个踉跄,下意识地回头看向凯撒,脸上写满了“对不起凯撒我不是自愿的”和“怎么办凯撒我要死了”的绝望。
凯撒似乎也没料到我会直接上手拉走内斯,他站在原地,没动,墨镜的方向对着我们拉扯的方向,嘴角那点玩味的笑容似乎淡了下去,周身的气压又有点降低的趋势。
我才不管他!拉着内斯,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树丛后的小径。
果然,没走几步,眼前豁然开朗。一片被树荫环绕的小空地上,铺着一张格纹野餐垫,上面已经摆满了各种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三明治、水果沙拉、香肠、还有好几盒看起来就很好吃的蛋糕!舅舅正笑眯眯地坐在垫子旁,对着我们招手。
“哟!来得正好!我刚摆好!快过来快过来!”舅舅的目光在我和内斯身上转了一圈,又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我们身后树林的方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怎么样,登顶的‘惊喜’还满意吗?”
我松开内斯的手,扑到野餐垫前,拿起一块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抱怨:“舅舅!你那个礼花放得太是时候了!差点把他吓跳起来!”
“哈哈哈!那是!你舅舅我出手,时机必须精准!”舅舅得意地大笑,然后看向还僵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内斯,“这位就是内斯吧?常听爱提起你,说你是最温柔最好的表哥!快来坐!别客气!”
内斯的脸唰一下红了,紧张地鞠了一躬:“您、您好!先生!我是亚历克西斯·内斯!给您添麻烦了!”他的礼仪周到得让人心疼。
“哎呀,别这么见外!叫舅舅就行!来来来,尝尝这个,慕尼黑本地一家老店的火腿,味道相当不错!”舅舅热情地招呼内斯坐下,塞给他一个堆得满满的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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