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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监狱/蓝锁】关于我出生在足球家庭却不想踢球这件事》

21. 预备——

电话那头越是寂静,我越感到不安。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一丝背景杂音都没有,仿佛电话那头连接着真空宇宙。

“喂……凪?” 我试探着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听得见吗?”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听筒里终于传来凪诚士郎那标志性的、仿佛刚从冬眠中被强行唤醒的、带着浓重鼻音和电量不足气息的声音:“……嗯。”

就一个音节。但足以让我悬着的心落回一半——至少人还活着,还能出声。

“怎么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心里却飞快地闪过各种不靠谱的猜测:游戏卡在最终BOSS死活打不过?冰箱里的布丁被玲王偷吃了?还是……柠檬茶真的喝完了?“玲王呢?你们不是在一起打游戏吗?”

“玲王……” 凪的声音拉长了,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困惑,“……走了。”

“走了?” 我愣了一下。玲王那种兴致勃勃呼朋引伴的性格,主动提出去凪家打游戏,怎么可能中途自己先走?而且还是在这种“二缺一”的时候?“他怎么了?家里有事?”

“不知道……” 凪的声音闷闷的,像隔着一层棉花,“……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嗯……” 他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最终选择了最直观的感受,“……不开心。然后就说要回家了。”

不开心?玲王?那个刚刚带领球队碾压了“驮驮田黑熊精”、在球场上意气风发、连带着请我吃顶级和牛时都幸福得冒泡的御影玲王?仅仅因为接了一个电话?

我蹙紧眉头:“他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就变得不开心?然后就直接走了?没说什么原因?”

“……嗯。” 凪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依旧是那副懒洋洋、仿佛天塌下来也与他无关的调子,“……只说不玩了,要回去。样子……怪怪的。” 他补充了一句,算是难得地表达了对友情的关注。

怪怪的。这个词从凪诚士郎嘴里说出来,分量不轻。他对于“麻烦”和“异常”的感知雷达一向精准。

“我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涌上的疑虑和一丝莫名的烦躁,“我联系他看看。你……自己待着没问题吧?”

“……嗯。困了。” 凪的声音迅速滑向低电量模式,“……挂了。” 话音刚落,听筒里就传来了忙音。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典型的凪式风格。

我握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屏幕的光在昏暗的房间里映亮一小块区域。玲王的反常举动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那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御影家?他父亲?还是……别的什么人?什么事能让那个永远像个小太阳一样燃烧着斗志的玲王瞬间情绪低落,甚至反常地抛下凪独自离开?

几乎没有犹豫,我立刻在通讯录里找到“御影玲王”的名字,拨了出去。

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漫长的等待音。嘟——嘟——嘟——每一声都敲在紧绷的神经上。响了七八声,直到自动转入冰冷的电子语音:“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没接。

可能是在坐车?或者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我盯着屏幕,没有立刻再拨。玲王不是那种会故意不接我电话的人,尤其是在他知道我可能会担心的情况下。既然没接,也许是真的不方便。

想了想,我点开短信界面,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玲王,凪说你接了电话后好像不太对劲就回去了?没事吧?看到回我。」

发送。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亮起。我把手机放在书桌上,屏幕朝上,确保能第一时间看到回复。房间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城市夜噪。刚才被作业暂时压下的疲惫感,混合着这份突如其来的担忧,沉沉地压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屏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没有新信息,也没有回拨的电话。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等待,准备先去洗漱时,手机屏幕倏地亮起!伴随着一声短促的震动提示音。

我几乎是扑过去抓起手机。

发信人:御影玲王。

内容很短,只有两行:

「抱歉爱,刚在忙。情况有点复杂,暂时不太方便说。让你担心了。」

看着屏幕上那行字,我悬着的心并没有完全放下。“情况有点复杂”……这种含糊其辞的说法,反而更让人在意。但玲王显然不想多说。

我抿了抿唇,回复道:

「没事,你没出什么事就好。」

发送。

几乎是秒回:

「放心!我能出什么事?信誓旦旦告诉你,肯定出不了事!别瞎担心了,早点休息!明天训练场见!」

语气恢复了往日的笃定和……一丝刻意为之的轻松?那句“信誓旦旦告诉你,肯定出不了事!”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在说服他自己。最后那句“训练场见”更是带着一种急于结束话题的意味。

盯着这条回复看了几秒,我最终没有再追问。玲王有玲王的骄傲和界限。既然他不想说,强求也无益。至少他保证了没事。

「嗯,你也是。晚安。」

发送。

放下手机,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窗外的霓虹灯光变幻着色彩,映在书桌角落那个凉透的肯○基纸袋上,显得格外寂寥。玲王的心事像一团飘忽的迷雾,暂时无法驱散。明天训练场,再观察吧。

***

第二天,白宝高中足球部训练场。

阳光依旧炽烈,草皮散发着被烘烤过的青草气息。队员们正在进行热身跑圈,脚步声混杂着粗重的喘息,构成运动部特有的背景音。

我抱着记录本站在场边,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个醒目的紫色身影。

御影玲王。

他穿着崭新的训练背心,紫色的短发在阳光下跳跃着健康的光泽。他正大声指挥着队友进行传球练习,声音洪亮,笑容灿烂,紫罗兰色的眼眸里仿佛盛满了永不枯竭的活力。跑动,接球,传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精准的美感,带着一种掌控全场的领袖气质。昨天那个因为一个电话就闷闷不乐、提前离开的阴霾,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甚至还主动跟我打招呼,隔着半个球场就扬起手臂,笑容耀眼:“哟!爱!早上好!今天天气真适合训练啊!” 那神态,那语气,自然得仿佛昨天那条带着隐忧的短信从未存在过。

他完美地扮演着“白宝王子”和“足球部部长”的角色,无懈可击。如果不是昨晚凪的电话和他那条短信,我几乎要以为那只是一场错觉。

我对他点点头,回以一个平静的微笑:“嗯,早上好。” 没有多问一句。既然他选择戴上这副阳光灿烂的面具,那我便配合。这是属于玲王的骄傲,也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玲王的状态甚至比平时更加投入,更加“燃烧”。他不仅自己练得狠,对队友的要求也明显提高了一个档次,尤其是对凪诚士郎。

“凪!跑起来!别慢吞吞的!冲刺!冲刺懂不懂!”

“停球!用点心!不是让你把球卸下来睡觉的!”

“射门角度!太正了!给我刁钻一点!把你打游戏时那点预判用出来!”

玲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在训练场上回荡。被重点关照的凪诚士郎,那张俊脸上写满了“好麻烦”、“好想躺平”、“玲王今天吃错药了”的生无可恋。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台过载后即将宕机的老旧机器,动作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迟缓,每一步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

我低头在记录本上勾画着训练要点,偶尔抬眼看看场中。玲王的这种“燃烧”,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意味。他在用高强度的训练和指挥,驱散或者压制着昨晚那个电话带来的阴霾。而凪,则成了他这股无名火最直接的承受者。

***

日子在训练、上课、应付凯撒刁钻问题的循环中悄然滑过。玲王的心事被他完美地封存在那副阳光笑容之下,仿佛从未存在。他甚至主动出击,凭借白宝足球部连胜的势头和御影家的影响力,接连接受了来自东京都内几所传统足球强校的训练赛邀请。

○○高中、■■学园、△△高校……这些名字在高中足球界都颇有分量。比赛一场接一场,对手越来越强,挑战越来越大。

而玲王和凪这对组合,在高压下爆发出更加惊人的能量。玲王的大局观和指挥若定,凪那不讲理的天赋和关键时刻的灵光乍现,配合得越发默契。白宝高中这支原本籍籍无名的私立学校球队,在他们的带领下,竟一路高歌猛进,以令人咋舌的连胜战绩,硬生生在强手林立的东京都高中足球圈杀出了一条血路!

胜利的喜悦冲刷着球队,也似乎暂时冲淡了玲王眉宇间偶尔闪过的一丝阴翳。训练场上的气氛热烈而积极,每个人都沉浸在不断胜利带来的自信和亢奋中。

终于,当白宝高中以一场酣畅淋漓的3:0客场大胜老牌劲旅■■学园后,关于这支黑马球队的报道,登上了东京一份颇具影响力的体育报纸的次级版面。虽然篇幅不大,位置也不算醒目,但标题足够抓人眼球——《新锐崛起!白宝双子星连胜无败绩!》

报纸被兴奋的队员们传阅着。玲王拿着那份报纸,紫罗兰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骄傲,有兴奋,但似乎……也有一丝更加沉重的东西沉淀了下去。他笑着接受队员们的祝贺,将那份报纸仔细地折好,放进了自己的运动背包里。

***

胜利的光环和密集的赛程带来的,是成倍增长的疲惫。

又是一个训练日的下午。毒辣的太阳炙烤着球场,空气仿佛凝固了,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基础体能训练刚进行到一半,凪诚士郎这台“节能机器”终于彻底宣告电量耗尽。

在完成一组折返跑后,他高大的身躯像一座被抽掉了承重柱的雪山,轰然倒塌在滚烫的草皮上。白色的头发被汗水浸透,黏在额角和脸颊,胸口剧烈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透着运动后的潮红,但眼神是彻底放空的,只剩下“生无可恋”四个大字在瞳孔里旋转。

“不行了……玲王……真的……动不了了……” 他连声音都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断断续续,气若游丝,“……让我……死在这里吧……”

玲王刚完成自己的训练量,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紫色的训练背心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悍的线条。他走到凪身边,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凪的小腿:“喂!起来!才练了多久?别装死!还有战术演练呢!”

“……杀了我吧……” 凪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把脸往草皮上埋了埋,仿佛那滚烫的地面是世界上最舒服的床垫,“……玲王……你是恶魔……”

“少废话!快起来!” 玲王双手叉腰,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严厉,“再不起来,下周所有训练结束后的加练项目,你全包了!”

这威胁对凪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身体却像被焊在了地上,纹丝不动。节能模式已进入深度休眠,外界刺激无效。

玲王又催了几句,见凪是铁了心要当一滩“人形史莱姆”,也无可奈何。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汗湿的紫发,最终放弃:“啧!随你便吧!我先去练战术跑位了!你最好在我练完之前恢复点人样!” 说完,他转身跑向远处的战术板,留下凪独自在草皮上“躺尸”。

我拿着记录本和水壶走过去,在凪旁边蹲下。草皮的热气隔着裤子传上来。看着他这副彻底“摆烂”的样子,我叹了口气,祭出最后的杀手锏:“凪,再不起来,今天的柠檬茶就没了哦。”

以往这招百试百灵。但今天,凪只是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珠,那没什么焦点的黑色瞳孔瞥了我一眼,又无力地转了回去,声音飘忽得像一缕青烟:“……没劲了……真的……要死了……柠檬茶……也……救不了……”

看来是真的榨干了。我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头发和微微颤抖的手臂,知道他没说谎。这段时间的训练和比赛强度,对玲王那种体能怪物来说都是挑战,更何况是凪这种“节能至上”主义者。

“那要不要试试高压电流?” 我故意板起脸,语气带着点恐吓,“保证瞬间清醒。”

凪沉默了几秒,然后慢悠悠地、带着点控诉的意味开口:“……骑士姬……果然……很冷漠……”

骑士姬?!

我拿着记录本的手猛地一顿,惊愕地看向他。这个只在高一时期流传、后来被玲王当作笑谈的离谱外号……凪怎么会知道?而且是在这种时候,用这种半死不活的语气说出来?

他依旧躺在地上,望着被阳光刺得有些发白的天空,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说了句“今天好热”。

“你……听谁说的?” 我忍不住问道,声音有点发紧。

凪没回答。他只是继续望着天,仿佛刚才那句话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八卦的力气。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口了。这一次,声音清晰了不少,虽然依旧带着疲惫,但不再是断断续续的气音,话语也连贯了起来:

“爱……你以后……也会成为足球运动员吗?踢女足?”

这话题跳转得太快,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凪侧过头,那双半睁着的黑色眼睛看向我,里面带着一种纯粹的、因体力恢复而重新浮现的好奇:“你这么厉害……不踢球……浪费天赋……可就太不好了……”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这论调……这措辞……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电光火石间,一个画面闪过脑海——拜仁慕尼黑的训练场上,诺埃尔·诺亚那冰冷的金眸扫过我,淡淡地评价:“有天赋的影子,但浪费。” 还有在足协大楼,绘心甚八那隔着镜片、毫无温度的审视目光,以及那句短促的“你踢球吗?”……

而现在,凪诚士郎,这个平时脑子里只有“麻烦”和“柠檬茶”的节能怪物,居然用这种近乎复刻的语气跟我说“浪费天赋”?

我眯起眼睛,狐疑地盯着他:“凪,你……是不是在帮玲王讲话?” 玲王一直对我疏离足球的态度耿耿于怀,只是尊重我的选择没有多问。难道他私下里跟凪抱怨过?

凪眨了眨眼,长长的白色睫毛在阳光下像刷子一样。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在我以为他又要装死沉默时,他突然毫无预兆地、用一种极其平板、毫无起伏、却又能明显听出是在模仿谁的语调,清晰地吐出一句话:

“你是……我的宝物。”

轰——!

我的大脑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这语气!这内容!这不就是当初玲王在楼梯间发现凪那惊人的天赋后,两眼放光、激动万分地宣布凪是他的“宝物”时的原话吗?!凪这家伙!居然连这个都记得!还模仿得惟妙惟肖!

看着他躺在地上,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模仿玲王那种狂热语气说出这种话,巨大的反差感带来的冲击力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潜台词:玲王把他当“宝物”,所以他也学着玲王的语气,把我当成“宝物”了?这算什么?节能怪的报恩?还是……凪式逻辑的诡异延伸?

脸有点发烫,我下意识地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试图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你到底起不起来?战术演练要开始了,玲王那边一个人跑位效果会打折扣的。” 我顿了顿,想起他刚才的“威胁”,立刻补充,“柠檬茶禁止了!想都别想!”

凪重新望向天空,慢悠悠地叹了口气,那样子仿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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