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西域志》
夕阳沉入地平线,最后一抹熔金消失,天地间只剩下胡杨林那深邃而悲壮的金色剪影,以及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
李长安紧紧握着那本冰凉的《冰蚕神功》,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磅礴力量与彻骨寒意,也感受着胡杨僧人临终托付的千钧之重。他对着僧人的遗体,深深一拜。
秦歌面色凝重,默默守护在一旁。
洛虞眼中含泪,为这凄美而壮烈的结局动容。
流花和寒灵则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与惊疑之中。师父祁嫣然带走了雪瑶和洛老爷,她的妹妹祁如雪的名字出现在苦行僧守护一生的胡杨树上,而这位苦行僧临终前竟将失传的绝世神功交给了李长安……这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她们从未了解、甚至不敢想象的关于师父的隐秘过往。
“师父……”流花望着西方,那是龙门客栈的方向,也与慈航门相反的方向,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您……究竟是谁?您带走雪瑶和洛老爷,又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就是为了那一万石粮食?”
胡杨林在暮色中沉默着,只有风穿过金色枝叶的呜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了数十年光阴、关于等待、守护、遗憾与托付的,尘封已久的悲凉故事。而新的谜团与危机,如同夜色般悄然笼罩下来。
李长安的拜祭尚未起身,秦歌警惕的耳朵已捕捉到一丝异响。那并非风吹落叶的沙沙声,而是靴底碾过厚厚落叶时,刻意放轻却依旧无法完全消弭的细微摩擦。
“不对劲!林中有人!”秦歌低喝一声,身形如猎豹般绷紧,手已按在腰间软丝剑剑柄之上。
洛虞心头一紧,下意识靠近李长安。
流花和寒灵也从震惊与迷茫中惊醒,迅速亮出各自的兵器凤纹剑与铁锁链,背靠背站立,惊疑不定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那棵刻着“祁如雪”名字的巨大胡杨树后方,更深的林影之中。
暮色四合,胡杨林的金色褪去了辉煌,沉淀为一种凝重而神秘的暗金。光线愈发昏暗,扭曲虬结的枝干在昏暗中投下幢幢鬼影。
“别藏头露尾了!想必朋友已在这胡杨林等候多时了吧!赶紧出来一见吧!”李长安死死盯着林中某处一个有动静的地方。
秦歌惊叹,“咱们来这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林中有人!想必此人武功不在胡杨大师之下。”话音刚落,一个脚步声渐近,沉稳、从容,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韵律。
一个身影缓缓从树影深处踱出。
她穿着一身与暮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墨色劲装,身形高挑而挺拔,长发并未如慈航门弟子般束起,而是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松松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颊边,更添几分冷峭。她的面容在昏暗中看不真切,只能隐约看到轮廓分明而优美的下颌线,以及一双即使在昏暗中也亮得惊人的眼睛。那双眼睛,如同深潭寒星,幽邃、冰冷,不带丝毫温度,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终定格在胡杨僧人尸体上,以及李长安手中那本散发着淡淡寒气的《冰蚕神功》。
她的目光在《冰蚕神功》上停留了一瞬,幽深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师……师父?!”流花和寒灵几乎同时失声,声音里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困惑,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们万万没想到,师父祁嫣然竟会出现在此地,出现在胡杨僧人刚刚离世的胡杨林!
“祁嫣然!慈航门门主!”李长安震惊。
洛虞同样震惊,稍微怔了一会儿,立马清醒过来逼问,“祁嫣然!你把我父亲藏在哪里了?”
祁嫣然并未理会两位弟子的惊呼,也没回答洛虞,目光从大家身上扫过,落在安息于树根怀抱、被金色落叶半掩的胡杨僧人身上。她的眼神极其复杂,仿佛有冰层下的暗流涌动,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一丝冰冷的漠然,或许……还有一丝被岁月尘封、几乎无法辨认的遥远涟漪?但最终,一切都归于沉寂的冰冷。
“苦行一生,终归尘土。守着这片林子,刻着那个名字……值得么?”祁嫣然的声音响起,清冽如冰泉击石,却透着一股浸骨的寒意,在寂静的林中回荡,不带丝毫悲悯,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评判。
李长安缓缓站起身,将《冰蚕神功》紧紧攥在手中,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神微定。他直视着祁嫣然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沉声道:“祁门主?值不值得,恐怕只有大师自己心中才有答案。倒是您,既非前往龙门客栈,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大漠深处的胡杨林?雪瑶和洛老爷,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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