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女》
你叫赤司征十郎。
你没有喜欢的异性。
但这一天,身为学生会副会长的你在会长的安排下处理转学生的入学资料,在转学生鬼泽梨花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刹那间,你被霹雳击中了。
你难以把自己的目光从走进门的那位美丽少女身上移开,你的鼻子已经嗅到了少女身上的香气,你感觉仿佛整间屋子的阳光都聚拢在了少女身上,让你为之目眩。
你听到了砰砰乱跳的心跳声。
你屏住了呼吸,心烦意乱。
你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这时候应该说什么来着?
你出了什么毛病?
生病了吗?
她是在微笑吗?
她的眼睛里含着水光吗?
她脸颊上的红晕为什么那么可爱?
不……
到底……
“你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转学生鬼泽梨花,老师跟我说来这里拿入学资料,请问……”
她说的是母语吗?
为什么里面好像加了阳光和奶油?
你发誓你闻到了只存在于回忆里的香气。
你只能竭力掩盖自己的手足无措,从办公桌后站起来,拿起桌角早就被整理好的资料,毫无意义地把每一分文件都对齐,低着头不去看那个让你变得奇怪的少女。
“嗯……资料在我这里,”你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欢迎你的加入。”
糟糕,声音是不是太紧绷了?
不够亲切的话会被认为是冷淡吗?
你捏紧了文件,凭借肌肉记忆露出了一个客气温和的微笑,将资料递给少女。
你注意到少女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浅粉色的甲面上泛着淡淡的珠光。
是涂了指甲油吗?还是她的指甲天生就那么好看?
你不知道,你现在什么都分不清。
你挖空心思地想要留住对方,但是现在主动说要带对方去教室会不会太殷勤?
这样的印象在女孩子心里会被打上什么标签?
你不知道,你开始懊悔自己以前不关心这些。
“对了,”在对方抱住资料,将要道谢的关口,你赶紧开口打断她准备离开的动作,“我是赤司征十郎,和你一样是一年级生,欢迎你加入帝光,希望你能在帝光过得愉快。”
“啊,非常感谢,赤司君是哪个班的?”少女看上去不是内向的性格,你对此大感愉快,并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笑容早就过了客套的界限。
“我在一班,你被佐藤老师分到了二班对吧?我们的教室是连在一起的,新入学的话对学校可能还不太熟悉,以后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这也是学生会的服务内容。”
你看到了她欣喜的笑容,你感到热气往脸上涌。虽然没有这样的经历,但你明显感到耳朵在烧,你赶紧撇开了脸。
为了为自己的行为做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不得不顺势转身回到办公桌后面,一边走一边说:“抱歉,我现在还有其他的事要忙,二班教室就在隔壁教学楼的二楼,麻烦鬼泽桑自己过去了。”
“好的,那么我先去找教室了,谢谢赤司君。”
“不客气,鬼泽桑。”
少女的脚步声匀速远去了,你没忍住,从电脑后微微抬起头,最后捕捉到少女出门转身的侧影。简单的几道笔触,却描绘出了难言的美。
你不知道怎么形容,难道迄今为止的美学鉴赏课都白上了?古典侍女画上的人物剪影也是被这样创造出来的吗?
画家可真了不起。
不。
画家也太无能了。
连她远去的身影都无法捕捉到。
你的思绪依旧是一团乱麻的状态,身体偏偏又维持着之前的谎话,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做出一副很忙的样子,蠢透了。
蠢到你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行为的荒诞,立刻停了下来,刚刚恢复的耳朵似乎又有烧起来的架势,你不得不忍住去摸一下耳垂的冲动,故作平静地关闭开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的电脑。
黑下来的显示屏里,倒映出你笑容溢出的脸。
你盯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走了神,好像想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你有预感,你会一辈子记得这一瞬间。
鬼泽梨花走进来的瞬间。
“赤司君……”
什么人?!
你切实吓了一跳,猛地抬头,这才看到离门口不远的地方,书架边上,站着一个学生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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