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反派在大理寺打工的日常》
大理寺后院,“咯吱”一声响,某间偏房的门被推开。
姜烬扶着房门晃了晃挂着浓重黑眼圈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
寅时初晓,后院空无一人。
她房前临时搭建起来的木架和瓶瓶罐罐倒显得最热闹,有装着各种液体药剂的瓷瓶,有在筲箕上阴干的水蠹红土。
姜烬打着哈欠走到一个足有八岁小孩高的陶缸前,她一点点地揭开大盖子,热烈的炙烤气味像是实化成了滚滚浓烟从烟囱里汹涌地冒出来。
“好家伙。”
姜烬的瞌睡完全被这股大火的气息驱赶走,她眼疾手快猛地把盖子盖了回去,并迅速后退。
但尽管如此,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丝,很快灼烧感从肺部直冲咽喉,她不禁捂嘴咳嗽起来。
咳、咳、咳……
好不容易缓下来,姜烬展开手帕一看,其上是刺目的血点,心中骇然:“好毒的反应。”
坐在木椅上,姜烬眉头紧皱,但又有一丝兴奋:“不过,竟然提前就制成了?”
荀子真给她提供的罂稞是新鲜植株,龙酯泪也是顶级的,这些因素加在一起极大增加了成功率。
“怎么回事?”裴凛低沉的声音从姜烬背后传来,将她吓得一抖。
姜烬转身看见了一身夜行装的裴凛和石文越、明哲。
他们刚从鸿恩寺赶回城,都是风尘仆仆的模样,石文越还在叉腰喘着粗气。
姜烬将手帕收回怀中后,摇了摇头:“没事,罂稞炼制成功后会散发有毒气体灼烧内脏,幸好我反应够快没有吸入过多。”
“不过也幸亏进了点毒到身体,我才更确定思路没错,这混合毒物很可能就是春瑛和孙二郎的死因。”
回到大理寺后,姜烬在裴凛的允许之下对孙二郎的尸体进行了二次检验,结果是与春瑛的死因一致。
裴凛负手走到大陶缸边,这里面存着的就是几息之间就可夺人性命的剧毒,他不由严肃道:“万事小心。”
姜烬不由一愣,似乎很久没有在实验时听见谁来嘱咐她了,向来便是她要别人万般小心。
她垂眸失神一瞬,随即向门口的方向道:“我明白,这经过龙酯泪炮制的罂稞确实剧毒,接下来只需要等荀大人将东西送来。”
石文越和明哲也凑在陶缸前,光是看着谁也不敢打开。
石文越闻言一拍巴掌,恍然大悟:“原来,你要荀大人准备的东西是要用来制毒的,我还以为你要那么多肠子是用来加餐呢。”
说到加餐,姜烬咽了咽口水,伸出白净的双手道:“当然不是,肠子、膀胱皮子我都有大用,没有这些东西的防护,我可不敢徒手制毒。”
她需要在现有的条件下制作防护口罩和手套,可惜荀子真短时间内无法找到橡胶树,她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内脏肠衣、动物皮等材料临时自制。
“现下罂稞的准备已经完成,只差最后一步。”
三人一同注视着脸色苍白但神情高昂的姜烬,等着她的下文。
姜烬目光灼灼看向一旁的紫铜炉:“炼制。”
三人一扫整晚没有收获的沉闷,石文越更是像宝贝一样抚摸着浸泡着罂稞的大缸。
明哲则直接对姜烬道:“那还等什么,尽快开始。”
但裴凛看了一眼姜烬嘴角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抬手将一个青瓷玉瓶递给了她,出言道:“不急,这是清毒丸,先治好你的伤。以后还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明哲的心中却焦急不已,对裴凛道:“大人,情况紧急,我们必须尽快寻找新的线索,若是凶手得了风声逃走,我们就无计可施了!”
“姜女郎这边既然已经快得出答案,何不趁热打铁,一举成功呢?”
裴凛摩挲着腰间玉佩,绷着嘴角沉声道:“我知道你因为那个胡人的逃走耿耿于怀,但我们必须给姜烬足够的时间来完成。”
石文越一把拦住还要上前说什么的明哲,两人的佩剑撞在一起哐哐的响:“哎哎明哲,你小子莫要犯浑。忘了之前你就是心急乱了身法,差点中了那胡人的暗器,要不是大人搭救,你早就下去了!”
明哲仿佛从上到下被冰冻住,僵住不动,但心中仍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转头看向吃了一枚清毒丸被苦得龇牙咧嘴的姜烬,用力推开了拉住自己的石文越。
又喝了一、大口水的姜烬仿佛没听见明哲的话,对裴凛道:“大人,这药可真苦啊。”
裴凛将视线停留在她的眼下,那是因为熬夜挂上的乌青,他眉头微松:“这是太医院特制的解毒药,虽然是苦了点,但极其有效。”
“要是我做,我一定会弄成甜的。”姜烬说完这话,转头看向明哲,认真道:“明将军,不是我不愿意加快速度。”
“只是,为了发挥着三种材料的最大毒性,炼制时必须选在午时开始。经龙酯泪浸泡的罂稞遇冷便会……”
一旁的石文越听着姜烬的讲解频频点头,抢着道:“没错没错,我也听荀大人说过,龙酯泪特殊,在午时炮制是最佳选择。”
姜烬点头:“炼毒这件事急不得,且必须选对时机,越急越容易出错,因为就算是一丝细微的偏差都可能导致失败。”
她不禁回想曾经在实验室做实验的时候,科研人何止是对时间、剂量的精准把握,就连在哪一步需要轻微抖一抖手都有讲究。
她眼神变得严厉,道:“若是为了赶进度贸然开始,导致毒气泄露,不要说是我,就连整个大理寺都要跟着一起陪葬。”
石文越听完这话,忍不住咋牙:“确实,荀大人做实验就很容易发生爆炸。”
明哲焦躁地来回走动:“可此时距离午时还有三个时辰,万一,那胡人就此逃出夙安,我们要上哪去抓他?”
他害怕小妹的事情再次发生,重蹈覆辙。
裴凛盯着明哲,沉声道:“我已命人驻守鸿恩寺前后,那胡人腿伤未愈,插翅难飞。”
他接着道:“明哲,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当日自己立下的军令状回响在耳边,明哲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但最终还是在裴凛的注视下,苦涩开口:“……拜托女郎了。”
姜烬摆摆手:“分内的事。”
姜烬随着裴凛等人朝膳房走去时,眼尖地看见三人身上都有几道擦痕,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出了口:“大人,你们晚上是遇到了什么?”
听到她发问的石文越和明哲都是脚步一滞,明哲更是紧紧握住了剑柄,仿佛马上便要剑出鞘斩杀那狡猾的胡人。
裴凛眸中闪过阴霾,沉默片刻后道:“今晚我们又遇见了那日在法堂现身的胡人,可惜又让他给逃走了。”
石文越一脚踢开挡路的石子,愤愤道:“大人已经射中他的右腿,但他就像是泥鳅,一转眼又在寺里消失了。”
“要不是他熟悉密道,早被我们绳之以法了。”
明哲咬着牙道:“看来这鸿恩寺确实是他们的一个据点,这群胡人竟然敢在大业如此招摇过市。待我抓到他绝不轻易饶过。”
姜烬听着他们的话,回想起那在法堂中突然出现的男人,因为他带着奇怪的女式耳铛被她注意到,但随后那男人竟然对她起了杀意。
明明她率先处于暗影猎人的观察者地位,却突然成为了暴露的猎物。
转折生硬,充满了诡异,这背后一定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如果当时她的背后不是碰巧有藏玉师父,恐怕远不是现在的处境。
想到这,姜烬突然呼吸一滞,瞳孔微缩:等等,藏玉师傅,那块奇怪的地砖,虽然藏玉表示那朵莲花纹可能只是工匠的粗心疏漏,但她总觉得有一股疑云笼罩在上面。
她眸色一动:有没有可能那是寺内密道的特殊标记呢?
前方的裴凛发觉姜烬没有跟上来,疑惑回头,见她还呆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眸中闪过一丝担忧,沉声唤道:“姜烬。”
姜烬抬头看向皱眉裴凛,蓦然开口:“大人,或许你们可以去法堂中看看。”
闻言的明哲二人齐刷刷看向姜烬,裴凛眼睛微眯:“你有发现?”
姜烬上前几步,走到裴凛身边,道:“之前在法堂等大理寺来人时无聊,我曾仔细看过法堂里的装饰物,让我发现法堂有一处地砖十分奇怪,虽然颜色与其他地砖无异,但其他的莲花纹都是八重,而唯独它上面的莲花纹是九重。”
石文越和明哲对此都没有头绪,互相对视一眼,只看见彼此的不解,石文越开口问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皱眉深思的裴凛开口道:“确实有讲究,我朝寺庙建造维护归工部及礼部共管,我曾听礼部尚书薛大人提过,圣上曾敕令要求大业寺庙的莲花纹统一为八重或四重。”
“一旦违规便是重责,如果这鸿恩寺内有不符合营造规制的砖瓦,那便一定有问题。”
明哲眼中一亮,快步走到裴凛身侧,对他道:“既然如此,大人,今晚我们一定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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