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拂面,有朋至》
丘大嘴泡了一壶茶,上好的六安瓜片,杯中盛开宛若莲花。丘大嘴夸张的伸长下颌,揪起嘴唇分而裹之,热气蒸腾,下嘴唇一点点蠕动试探着,只听咻咻咻几声,那口早已进了心脾。
“丘哥,你最近可是发达了,一下子拿了那么多单。”几个年轻的牙人围在丘大嘴身边七嘴八舌的夸赞起来。“丘哥,最近都在议论的猜谜赢租是什么情况啊?”
一个瘦脸细脖子的牙人,殷勤地给丘大嘴倒着茶,眼睛直盼盼盯着他。其他人也如闻着野味的小兽,呼呼地都凑过来。丘大嘴抿了一口茶,微闭眼睛故作高深说道:“这都是贵人们的事,不可说,不可说。”
“那给的价格一定很...”,“丘互郎在否?”众人回头,看到进来一个身穿红衣的姑娘,圆脸白皮肤,一双眼睛大而亮,一点朱唇不薄不厚,脸色红润,生气十足,颇有鸿运当头的气象。
丘大嘴站起来,走到红衣姑娘面前说道:“在下便是,姑娘何事?”,红衣姑娘把一张纸递到丘大嘴眼前,“姑娘是想猜谜赢租?那姑娘可以不用来找我,猜出后直接去即可。”
红衣姑娘发现丘大嘴的侧后身有一地图,那是都城的居民区分布图。大概是为了牙人分区负责,每个大区又划成几个小区,恰似鱼鳞一般。这纸应是定时更换,右侧有一小字备注“永嘉二十一年二月十一日”。
丘大嘴看姑娘看了许久,以为要租房子,脸上挤出了标准的服务笑容:“姑娘是想租一个什么样的房子,我可以给您介绍一下。”
红衣姑娘晃了晃纸,“就要这个。”这小姑娘莫不是想找我走后门来着,也难怪谁不想捡便宜。丘大嘴心里想着,嘴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姑娘,这个我都说过了,要想去住就得猜谜,跟我说也没用...”
“你有痔疾,脾虚气陷,至少四年有...”,“姑娘,姑娘,咱换个地方聊。”丘大嘴脸变得通红,瞪着眼睛左右张望,右手快速摆动示意停止这个话题。
丘大嘴带着红衣姑娘进了右手边的屋子,那是个摆设古朴的茶室,应是贵客招待之所。“姑娘如何得知我这隐疾啊?”丘大嘴声音微弱,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我进门时,看你坐像之姿似有虚空,时往左右移动,而稍坐直便面部狰狞。刚和你讲话,又见你舌质淡,有齿痕,便是脾虚气陷导致的导致的痔疾,看表象时间较长且症状渐重,应患四年有余。”
这红衣姑娘轻描淡写的几句,听得丘大嘴是又羞赧又惊愕。“姑娘说的丝毫不差,但是看了几眼就能诊出我这隐疾,真是神人啊。”
“这病可治。”丘大嘴为这病跑了不少医馆,喝药无数,但仍没什么起色。这些年钱赚了不少,但被这病折磨的常常痛不欲生,还不能为外人道。人前鲜亮,背后苦楚,这个中心酸只有丘大嘴自己知道。
丘大嘴一听能治,激动地蹦了起来,膝盖顶到桌子发出砰的一声,茶具也跟着摇晃碰撞,清脆尖细。他不顾膝盖的酥麻,压制着情绪,低声音说道:“姑娘此话当真?”
红衣姑娘勾起肩上的一缕发丝,绕着手指一圈圈把玩着,眼皮都没抬。“三个月,药到病除。”丘大嘴赶忙绕过桌角,站到红衣女子面前,弯着腰谄笑道:“只要姑娘能治好我这病,银钱上随便开。”
“我只想住那所宅子。”“这个可能不行,牙行有牙行的规矩,我们不能违背雇主的意志。如果姑娘相信我,我可以帮姑娘找房子,价格上都好说。”
红衣姑娘看着眼前这个身材发福、脸若油饼的男人,本以为是个唯利是图的铜臭罐子,没成想有些道德操守。
“我也不为难你,你不必告诉我地址,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你说是或不是即可。如何?”丘大嘴眼珠子飞快地转动起来,脑子里自带的算盘在吭哧吭哧计算着。
不过是几个问题,想来问不出什么,也不算破坏约定,还能治好自己的病,是笔好买卖!
“行,你问吧。但说好了,我只回答是或不是,其他的一概不透露。”
“嗯...可临街?”
“不是。”
“可是靠近新肃门?”
第一个问题倒没什么,这第二问题有些始料未及,这是怎么能直接跳到新肃门的?要是内城的城门也有6个,说是瞎猜的未免运气也太好了些。
“是......”
“新肃门的西南方向?”
丘大嘴有点不太敢回应了。虽说单靠这几个问题还是大海捞针,但是作为一个外乡人,能这么快定为到具体方位,真是不可思议。
红衣姑娘见丘大嘴像个石头柱子一样僵在那里,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新肃门西南方向,是与不是?”
丘大嘴回过神来,憋着嘴嗯嗯的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过两天可来新宅子找我要药方。”丘大嘴还在老牛拉破车般吱吱呀呀转着不太灵光的脑袋,那红衣姑娘早已推门而出了。
丘大嘴反应过来后,赶紧跑了出去,人早无了踪影。
“那姑娘临走时可还留下什么话?”
“倒没说什么,只是看了眼门口的图就离开了。”小伙计回了句。
丘大嘴站在那张图前面,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那些问题是怎么冒出来的。算了,不去猜了,能拿到药方治好自己的病才是大喜事,想到这里丘大嘴觉得屁股中间松快了起来。
都城今日的天气暖的有些过,风哑了,气厚了,绿也上头了。
端方一早就拉着沈枫骞去了集市,湘君在收拾昨日搬进来的物品。好像这院子的人都没有习惯关门,想是因为靠近皇城根下,治安很让人放心。
门虚掩着,红衣姑娘轻推而入,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四周看了一圈,两侧房门,中间正厅都是关着的,看着不像是有人居住。
正在想着是等着主人回来,还是先离开,就听到咚咚咚的响声,像是木槌敲打被褥的声音。红衣姑娘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到一个名为至誉的院子。
她走到院口,见四壁下皆种山兰,屋前一棵西府海棠,此时初春花蕾红颜,似胭脂点点,叶子也鲜嫩可爱。丛中一女子正在敲打被褥,着一身素衣,玉簪挽青丝,锤打中漂浮的微尘如银河星辰,日月相映,宛如仙子。
“请问房主在吗?”湘君停住,转身看到院口站着一个女子,红衣艳艳,娇俏灵动。她拍了拍身上,问道:“姑娘是来应租的吧?”嗯,红衣女子点了点头。“东主不在,姑娘可以先随处看看,亦或在此稍作歇息。”
湘君指了指东墙石壁下的石凳,石桌上放了一壶二杯,像是早就算好有人来似的。红衣姑娘坐下,湘君又转身去敲打被褥了,只是声音轻了许多,许是怕吵到客人。
坐下不一会儿,门口便传来了爽朗的男子笑声。“沈兄,你看我挑着这负担,像不像王麻子卖烧饼,哈哈哈......”
红衣姑娘忍不住好奇,起身出去看个究竟。只见院中站着两个男子,一个身穿束口玄色长衣,目光灼灼,眉梢含着英气,倒是个鲜亮的少年。另一个书生摸样,着一水墨长衫,清秀俊朗,神情文雅。
端方是个急性子,看着来了新人,急忙迎了上去,“姑娘是猜谜猜对了,来这里入住的吧?”
“是...我”,“太好了,三缺一,姑娘来的真是及时。”
这时湘君也从院里出来,端方热心地介绍起来,“你后面那位姑娘叫湘君,是这都城有名的九歌楼里最好的舞姬。”湘君听后脸一红,轻声道:“最好的舞姬倒不是...”
端方压根就没听到湘君在说什么,指向沈枫骞说道:“这位英姿不凡的兄台叫沈枫骞,他...”,“对了,沈兄,你说你要到哪个书院来着?”沈枫骞摇了摇头,“还未定下来。”“总之,肯定会成为最好的夫子。”沈枫骞笑了笑并未接话。
“我叫端方,想做这都城最好的糖饼。”红衣姑娘看到院中停落的红漆担子,应是挑货的工具,如此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要去卖饼,不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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