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土楼，潮湿的风裹着泥土和腐叶的气息扑面而来。

汪楚染跟在张起灵身后，钻进一个又一个昏暗的山洞。

每个山洞口的石壁上，都刻着一个简洁的符号，线条利落得像用刀直接划上去的——她认得，那是张起灵独有的记号，和他以前在古墓里留的一模一样。

这说明，他不是第一次来这迷宫似的地方。

“你以前来这里干嘛？”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荡出轻浅的回音，很快被前方那人的脚步声盖过。

张起灵的脚步没停，声音隔着几步的距离传来，淡得像蒙了层水汽：“不记得了。”

“啊？”汪楚染愣了一下，快步追近半步，“你来过的地方都能忘？”

张起灵忽然转头看她。

昏暗中，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一片望不见底的湖，复杂得让她辨不清情绪，没有了平日的淡漠，也没有了偶尔的锐利，就那样静静地落在她脸上，看得她心里发慌。

“怎么了？”汪楚染被他看得不自在，又忍不住追问。

张起灵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说话。

“又不说话。”

汪楚染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嘀咕，“他的嘴巴长来好像除了吃饭和跟吴邪搭话，就没别的用处了。切，谁稀罕知道。”

她心里憋着点气，也没管他，干脆从他身边绕过去，自己往前走。

反正这人向来如此，问了也是白问，还不如自己找路来得痛快。

张起灵站在原地没动，看着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山洞里渐渐走远，脚步带着点赌气似的轻快。

他的目光落在她晃动的发梢上，眼里的复杂又深了几分，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声地沉下去——或许，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连你也忘了。

…………

没走多久，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声，“轰隆”一声闷响，整个山洞都跟着剧烈震颤，顶上的碎石簌簌往下掉，像是在耳边炸开了一串鞭炮，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心脏都跟着揪紧。

紧接着，密集的**便“噼啪”响了起来，**穿透空气的锐啸混在余震里，显得格外刺耳。

中间还夹杂着某种动物尖利的嘶叫声，像是指甲刮过玻璃，又带着野兽般的凶戾，听得人后颈发麻。

汪楚染心里猛地一沉，脚下下意识地加快速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两人刚冲出洞口，一枚照明弹“咻”地划破夜空，在头顶炸开一团惨白的光，瞬间将混乱的战场照得如同白昼。

汪楚染一眼就看清了——阿宁和她公司的人背靠着一块岩石，手里的枪正对着空中疯狂扫射；

吴邪和胖子正背靠背。

胖子举着枪骂骂咧咧，吴邪则手忙脚乱地换着弹匣。

他们对面，一群展开翅膀足有一人高的人面怪鸟正盘旋扑腾，那张布满褶皱的“人脸”在白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更吓人的是，每只怪鸟尖喙一张，就有一只黑**猴子跳出来，落地就呲着尖牙往人身上扑，鸟啄猴抓，把场面搅得像一锅沸腾的乱粥。

汪楚染脚步没停，借着照明弹的光冲到阿宁身侧时，正见一只黑**猴子弓着背，利爪悄无声息地朝阿宁后心探去。

她手腕一翻，**带着风声劈下，“噗嗤”一声，那猴子连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劈成了两半，黑血溅在脚边的石头上。

“小心！”阿宁刚解决掉身前的一只怪鸟，闻声转头，看清是汪楚染时，眼里的惊惶瞬间被喜色取代。

也顾不上问她被人面鸮掳走后去了哪里，反手就从后背摸出一把枪扔过来：“接着！”

汪楚染左手接住枪身，右手**又快又准地刺穿另一只扑来的猴子喉咙，顺势将尸体踢开

指尖触到熟悉的纹路时，她愣了一下——竟是她那把老搭档！之前被人面鸮抓着冲出宫殿时，这枪明明掉在了宫殿里，她以为找不回来了。

“还愣着？”阿宁的声音带着喘息，枪口“哒哒”地扫向空中俯冲的怪鸟，“知道是你的，我捡了。”

汪楚染心头一热，迅速拉开**，扣动**的瞬间，**带着火气喷薄而出——阿宁早就替她装满了**。

她侧身与阿宁背靠背站定，**的火力瞬间覆盖身前，将几只正要扑来的猴子扫成了筛子：“谢了！”

“跟我客气什么！”

阿宁的枪则对准空中盘旋的人面怪鸟，那些畜生展开一人高的翅膀，“人脸”在白光下皱成一团，尖喙开合间，不断有黑**猴子像下饺子似的跳下来。“天上的交给你，我盯着地上！”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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