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莱伊在售卖书籍的摊位上拿起一本魔法书。

黑魔法师打扮的摊主搓着手，热情急切地介绍道：

“女士，这是一位黑塔导师为了换取钱财，从秘密图书馆偷偷抄录出来的禁忌魔法，只卖六十个金币，您看……”

禁忌魔法卖六十个金币，兼职物美价廉。

叶莱伊翻了几页，上面的确是魔法手记。

摊主压低声音，眼睛里带着商人地精明，友善地和叶莱伊商量：

“我给您打个折扣，五十个金币卖您。”

只见叶莱伊直接翻开后面的书页，念道：

“圣女卡莱尔·伊凡钟爱的甜点砰砰蛋糕的制作方法……”

叶莱伊抬头看着摊主，问：

“我怎么没听说过圣女喜欢砰砰蛋糕？说起来，砰砰蛋糕是什么蛋糕？”

摊主擦了把汗，说道：

“圣女都是快九十年前的人了，您才多大呢，不知道正常。可能是装订错误了，您还给我吧，我回头去找那个黑塔导师算账。”

“不，我买了。”叶莱伊说道，“五个铜币。”

摊主不太乐意卖：“五个铜币买禁忌魔法，有点太少了吧……”

“我要的是蛋糕的制作方法，谁要你的禁忌魔法？”叶莱伊把书本拆开，前半本放回摊位上，后半本拿在自己手中，说道，“五个铜币买个圣女根本没见过的甜点配方，一点也不少。”

一番讨价还价后，叶莱伊以六个铜币的价格带走了半本书，她把书向后一扔。

亡灵骑士泽维尔接了两下才接住突然扔过来的残破书本。

叶莱伊命令道：“研究一下怎么做。”

亡灵骑士隔着黑色兜帽的布料挠了挠脑壳：“是……”

“让开让开——！”

吆喝声伴着马蹄声、车轮声从远处而来，黑市主道上的人们纷纷避向两边，让被黑布罩着的马车通过。

叶莱伊听见黑布中传来了泣音。

那泣音很低，但叶莱伊能分辨出，它是来自女人或者孩子的。

叶莱伊皱起眉，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亡灵骑士道：“殿下？”

叶莱伊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先回影子里，泽维尔。”

泽维尔拦不住一心要插手管闲事的主人：

“好的，您有需要时一定要记得叫我出来。”

叶莱伊召唤出魔杖，念诵道：

“我以生命祭祀黑暗，我将藏身于暗夜之风。”

她的身形逐渐被黑暗遮去。

她明明身处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却无人注意到她的消失，仿佛存在感也跟着身形一起变得透明了。

叶莱伊避开人流，朝着马车跑去，奔跑的过程中，她扯下了自己的黑袍，揉乱了原本柔顺的黑色长发，在贴近马车后向前一跃，便穿过黑布和黑布下的木栏杆，进入了一直有着低低泣音的马车里。

被黑布笼罩的马车里没有光，所以，叶莱伊得以毫无声息地融入进来。

大约一刻钟过去，马车转弯了，又走了一段路后，便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交谈声。

“这次的货物不错，老爷们会喜欢的，肯定能卖出高价。”

“你们要温柔点，再怎么不听话也不要打坏了，她们的每一寸皮肤都是金币。”

“好了，赶紧带进去。”

笼子被从马车上卸下来，搬运了一段路后才被放下来，黑色的笼布被掀起来。笼子中关着九人，她们都是如同鲜花一般美丽的年轻少女，因为在黑暗里待了太久，骤然暴露在光亮之中，她们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只有叶莱伊大睁着眼睛，用那双如同极北之地的冰海一样的蓝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里的魔晶灯使用的晶石的颜色很纯净，脚下的地毯是细羊绒的，修饰用的瓷器是正经的东方手艺，所有的东西都价值不菲。奢华却无人作乱，这也代表着这个地方在黑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男人们搬来两个箱子，里面全是镣铐。

其中一个男人凶狠地对笼子里的少女们说：

“我接下来要打开门，让你们出来，谁要是敢逃跑，我就把她的皮肉打开花，听明白了吗？回答我！”

眼中含泪的少女们点了点头：“明白了。”

木笼子这才被打开了。

少女们一个又一个地被揪出来，戴上镣铐。

戴镣铐的时候，有人发现了不对。

“不是说一共八个吗？怎么多出来一个？”

“可能路上又抓了一个？”

“不管了，多一个多卖一笔钱，是好事。”

叶莱伊没有吭声，她低下头，不知何时变成金色的头发从肩膀上垂下来，滑落到胸口。她主动地伸出手，由男人为自己戴上镣铐。

戴上镣铐后，叶莱伊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打造镣铐所使用的金属里似乎有着能压制魔力的秘银。

秘银是由百年前就已经陷落的圣城哥亚发现的，常常被运用于逮捕和关押黑暗属性的魔法师。圣城哥亚囤积了大量的秘银，它陷落后，这些秘银流传出去，遍布于世界的各个角落。

戴好镣铐后，男人们又往镣铐上挂了编号。

地位较高的那人道：“带她们去洗澡，要洗干净点，头发里绝对不能有跳蚤。”

少女们身上值钱的不仅有漂亮的脸蛋、白皙的皮肤，还有她们的头发，清洗起来需要仔细且轻柔。大概是因此，负责给她们洗澡的并不是粗手粗脚的男人，而是几个四十余岁的妇人，她们沉默不语将泡在木桶里的少女们搓洗干净，再用梳子为她们打理头发。

叶莱伊趴在桶边，舒适地闭着眼睛，问道：

“水能再热一点吗？”

妇人打了半桶热水，小心地沿着离叶莱伊较远的那边桶壁倒进浴桶里。

妇人见叶莱伊完全不害怕，与她交谈道：“小姐，你的金发真漂亮。”

“漂亮吧？用钱和时间堆出来的。”

叶莱伊撩了把自己的头发，说道，

“我的头发是用东方进贡的药材泡清晨采撷的露水清洗的，有时会用玫瑰花制作的纯露来洗，每天都有侍女用犀牛角木梳为我按摩头皮，梳头至少半小时，我的头发很长，但打理得很好，一点分叉也没有。”

“大家都很喜欢我的头发，人族，非人族，也包括……”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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