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亲一口》
怕咳嗽会影响室友睡眠,晚上安漾去了外面住,当然,房东本人兼职男朋友陪同外宿。
安漾不大吃得下东西,晚餐是周彻熬的海鲜粥,虽口味清淡但口感鲜香滑嫩,很适合没胃口的病人。
半小时后又吃了校外医院新开的药,洗澡上床两眼一眯,药物里的安眠成分开始发挥作用,困意沉甸甸压在他眼皮上,让他渐渐睁不开眼睛。
周彻在帮他量体温,口含体温计五分钟后取出,37.4,一点点低烧,医生已经提前告知是正常现象,好好休息明早之前就能好。
安漾睡觉会无意识往被窝里缩,被子影响呼吸了才知道把脸仰起来,嘴巴红得不正常,下唇一侧被他无意识中用力抿在嘴里。
原来生病的时候也会咬嘴巴,只是他自己从来没有意识到。
但他却能意识到身边的人有离开的意图,身体比大脑反应很快,手指勾住周彻的袖口,费劲撑开眼皮。
“要走吗哥哥?”
“可不可以不走啊……”
这么形容或许有过度将成年人幼化的嫌疑,但真的很像出生不久的小狗,天性使然,眼睛都没睁开就已经会粘人撒娇要人陪。
小狗哼唧的每个音调都成了裹在周彻心脏上的一层糖衣,牵着丝,或者化成甜蜜的糖水,在胸腔里来回地荡。
“没有要走。”
和安漾不知道自己的口欲期会在生病时发作一样,周彻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底柔色泛滥成灾:“去给你倒杯水,马上就回来。”
安漾靠这一句“马上回来”支撑着意志,听见离开的脚步声,回来的脚步声,然后是水杯放在床头的声音,还有床另一侧下陷的声音。
紧接着,他感觉到自己被人搂进怀里,熟悉的力道和味道让他感到无比的踏实安心,拱着身体往更深处窝。
比沉睡更先到来的是印在唇边哄慰的亲吻,引诱他松开牙齿,放过被自己凌虐的嘴唇。
“哥哥,我在感冒……”
安漾被亲得很舒服,他喜欢这样禁锢之下的亲昵,但残存的意识还在负隅顽抗:“会传染给你的。”
“不会,睡吧。”
周彻轻轻拍他后背,用鼻尖蹭他的鼻梁。
安漾被周彻传递过来的体温包裹,身心放松,意识逐渐涣散。
这一夜过的安稳又恍惚。
安稳是清楚在私密的环境里周彻一直陪在他身边。
恍惚是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隐约记得万籁俱静的夜里,周彻似乎一直在断续勾着他的舌尖亲吻他。
城市跟随日出的节奏苏醒,噪音从地面向上冲刺,蓦然止步窗前。
安漾一觉睡到自然醒,睁眼时周彻已经不在了,体温计放在靠门一侧的床头柜上,周彻出门前又给他量了一次。
他已经完全退烧了,精神饱满,浑身干爽,一身轻松。
周彻给在桌上他留了早餐和纸条,让他吃完之后再吃一副药,如果困就睡一觉再回学校。
陈观南也给他发了消息,说上午的近代史帮他请假了,让他好好休息,不用着急回学校。
既然都不想他回学校……
那就暂时不回了!
安漾同学从多方客观角度出发给了自己一个偷懒一上午的完美理由。
吃完早餐再吃完药,一咕噜窝进沙发,打开投影随便投了一部电影,拍照,发送,日常给刻苦训练的男朋友分享生活。
批阅完所有未读信息,打着哈欠抬头,电影正好播放到男女主角感情发展的高潮点。
山洞中女主角受伤高烧昏迷,男主角抱着她彻夜陪伴,他们在火光中接吻,男主角深情款款的眼神和女主角混沌不清的状态将暧昧推向高潮。
随着火光在运镜中暗下,场景转换,安漾在不知不觉中精神沦陷,又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他摸摸自己发烫的脸,捂住胸口感受凌乱的起伏,恍惚中顺便感受了一下某个特定世界观的坍塌重组。
半晌,忽然拉过一只靠枕用力按在脸上,露在外面的耳朵红得能滴血。
天呐。
原来,原来他和周彻昨晚,竟然是这样情形吗……?
他们经常亲也没感觉有什么,怎么在第三视角就,就……
这么暧昧啊……
*
*
涂嘉星:【发展到哪一步了?】
安漾:【啊?什么哪一步?】
涂嘉星:【咬长辈了吗?摸弟弟了吗?进行一些十八到二十厘米的负距离接触了吗?】
安漾:【/小狗疑惑jpg.】
安漾:【嗨我是安漾/挥手,老师您是错频了吗?】
涂嘉星:【没错频小蠢瓜。】
涂嘉星:【你们上床了没?体育生体力好,游泳生腰力强,你两个都占了,没被做死在床上吧?】
什么精神攻击拉满的虎狼之词???
安漾阅读速度满分,当他意识到自己看完了什么东西,脑瓜子嗡地一声,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他正和一群男生排排坐在篮球场边上看别人打篮球,这一激灵搞得他旁边的男生也被吓了一跳:“我去兄弟你怎么了?睁着眼睛做噩梦了?”
“不好意思你当我做噩梦吧。”
安漾悻悻道歉,顺着胸口平复几个呼吸,郑重回复涂嘉星:
安漾:【老师您在说什么!现在还是大白天呢!/发怒/发怒】
涂嘉星:【晚上就可以说了?】
安漾:【……不是!我是说我们并没有进展到这步,他不会这样的!】
涂嘉星:【意思是主动权在你男朋友手上,只要他愿意,你都可以?】
安漾:【……当然不是!】
安漾:【你知道的我们不是正经谈恋爱,怎么会发展到那个,那个上呢?】
涂嘉星:【我不造啊,我就知道你们谈恋爱了,拥抱了,接吻了,觉都搂着对方睡好多回了。】
涂嘉星:【你的意思是只要治口欲期,是谁亲你都行,是谁抱你都行,是谁搂着你睡觉你都没意见咯?】
安漾哑了。
手机里外都哑了,拇指悬在屏幕上半天按不下去。
他又想到那天早上那部对他进行精神荼毒,不对,精神攻击的电影。
他不能把自己代入电影女主角,要真代入,男主的脸也必须自动换成周彻才行,这是最重要且唯一的条件。
那就是周彻啊,他想。
从开学遇到的就是周彻,室友分到的就是周彻,他一直想亲的就是周彻。
既然没有出现过别人,为什么要去想象把周彻换成别人?
他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老师你今天怎么咄咄逼人,你冷静一下吧,我们回头再聊/玫瑰/玫瑰】
涂嘉星:【我冷静?哈哈,行吧榆木小脑袋,我跟男朋友逛街冷静去了,拜拜。】
安漾松了口气,放下手机想继续看比赛,结果遭受过荼毒的大脑已经回不去了,反复出现的都是周彻在床上贴着他的额头亲他的模样。
停,停,不能想了!
你和周彻不是拍电影,没有第三人在场又哪里来的第三视角?
刷机,清空!
他用手背反复贴脸降温,为转移自己注意力,干脆点进和周彻的聊天框点开录像,准备这就给他实时分享一个精彩的灌篮瞬间。
——然后他就被选手手误当篮板给灌了。
……
周彻收到安漾发过来的一半视频,内容戛然而止在篮球飞过来即将砸到摄像头的瞬间,以及安漾嗷的一嗓子惨叫中。
等他匆匆赶到医务室,却发现里面不只有安漾在,音乐社那个社长江树也在,就坐在安漾对面。
见他到来,江树微笑冲他点头致意,却没有从位子上站起来,更没有从医务室离开。
安漾双腿自然垂落怏怏坐在病床边,原本恹恹的神情看见他一下就亮了:“彻哥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是小考吗?”
“考完了。”周彻走近检查他膝盖上的伤口,又捏住他下巴仔细观察他的脸:“砸到哪里了?”
安漾摇摇头,还挺得意:“我躲得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球没砸到我。”
周彻:“那腿上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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