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
沈宥之从来很放心沈鹤为。
原因不在于关系多好——如果不是血脉相连,大概他们成年后连联系也少有。
在于他在自己和姐姐的相处中,总是以调和的中间人身份介入。
纪清如升上高二,正是青春期,忽然对家里人谁也不大热情。放学回来,首要事是先反锁上门,蹬蹬上楼的脚步声是不变的。
也只有迎着冷风上车的那段路,她才肯和他走近些,不过也是要他走在前面,用身体挡一点冷风。
沈宥之走得奇慢,十几米的路也千里远似的,催得纪清如不得不去推他的背,风冷绰绰,他走路也踉踉跄跄,但第二天走向车门仍然是挪行的速度。
可这点小手段也不能延续太久,姐姐坐上副驾驶后,又翻脸不认人。
明明和他在同一所高中,下车前要命令他等会儿再走,走廊里碰到连招呼也不愿意打,目不斜视,好像他们不认识。
疏远持续有十天,沈宥之不能再等,姐姐是不会告诉他自己在想什么的,这件事要他去努力。
接送他们车的空调便坏掉。
第一天纪清如还生捱着,坐在副驾驶上手搓得要起火,戴能拉到鼻梁的毛线帽,甚至很有骨气的回绝掉沈宥之递来的暖手宝。
也因此错过司机格外心虚的眼神。
第二天她就坐进后座了,委屈谁也不能委屈自己。寒风洞穴中互相依靠的两个原始人,她自嘲,但不耽误靠在沈宥之身上取暖。跟个火炉似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高的体温。
但同一个理由,实在经不住反复地用。到第四天便被抓住,那是周五,纪清如气势汹汹地到他房间,眼神要吃人。
“你真是出息了,沈宥之。”她拽着他的校服领带,力度并不客气,差点逼得他跪下,“你敢贿赂外人来骗我,接着还想做什么?”
惹得她以为家里快破产,连空调也修不起,白白担心好几天。
“对不起。”沈宥之快呼吸不上来,挤着氧气开口,“可是姐姐,你很久不理我。”
缺氧的是他,纪清如却也觉得无法呼吸,手里长条领带变成山芋般烫手。“那、那是因为——”她结巴着,兴师问罪的态度软掉,但并不继续说,人慌张地跑走,竟然再也不计较这件事。
接着疏远他更厉害。
还是远在大学的沈鹤为问出原因。
那时候他讲话的技巧已经趋近纯熟,套一个高中生的话更轻易。
是有人在大传谣言,看到她和沈宥之同一辆车上下学,一定说他们早早恋爱,又同居,面对重组家庭的铁证,也怪笑着。
又不是一个姓氏。
纪清如不爽的语气快漫进电话里:“人我已经拜托我妈,让他转学消失掉了。但你知道沈琛说什么——还是和沈宥之保持距离的好,他太黏我。”
话里话外,不外乎暗示总不是亲姐弟,要那么亲密无间做什么。
纪清如不是觉得有道理,但更懒得听沈琛的长篇大论。
罪魁祸首兜兜转转,跑到无法撼动的权威身上。沈宥之看向沈琛传来的恩爱照片。笑得多甜蜜的天作之合,在家里待的日子不知道能不能凑一个整年,但朝着他们指手画脚的动作是不会停的。
沈琛没能再和纪清如单独通话过,电话接通,先听到的总是沈宥之的声音:“爸爸,你要和姐姐说什么呢,我也一起听吧。”
不过是三分钟教育热度。
沈宥之也和纪清如这么说,学校里的她不好锁门,竟然比在家好抓。
他逃课,找到体育课躲在角落里休息的姐姐是不费力的事,她不会为了躲他,还起身离开。
沈宥之耷拉着眼,扮可怜:“姐姐明明知道,他们只会间歇性的关心我们一段时间。”
纪清如被看得别扭:“……噢。”
“姐姐不要和我疏远。”他轻声说着,好像还有后半句话堵在喉咙里,但想不起该说什么,纪清如已经皱着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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