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签收您的病娇恶犬[破镜重圆]》
那把刀闪着寒光向他刺去时,林予薇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抓起墙角的砖块冲了上去,砸向了持刀人的后脑。
趁着对方吃痛的空档,她扯起顾清言就跑,雨水混合着血水在他们身后拖出一道暗红色的痕迹,顾清言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却还在喃喃地说:“林予薇,别管我,你先走……”
“闭嘴!”林予薇的眼泪混着雨水滚落:“我不会丢下你的!想活命就和我一起跑。”
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如果没有顾清言,她可能真的会死在这条肮脏的小巷里,而更可怕的是,她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对失去顾清言的恐惧。
“小姐,小心!”记忆中的尖叫和现实中的玻璃碎裂声重叠在一起,林予薇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小心碰倒了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吧台上蔓延,像那条巷子里蜿蜒的血迹。
“您没事吧?”
酒保急急递来毛巾,她接过来擦拭着沾了酒液的手腕,那里也有一道几乎淡到看不见的疤痕,是顾清言被砸酒瓶时,身后的她被四处飞溅的玻璃碎片割到的。
“林小姐?好巧。”身后温润的男声打断了她的回忆,林予薇回头,看到原本今晚要和自己约饭的周叙白站在两步开外,深灰色大衣上沾着些许雨水的痕迹。
周叙白是她回国后新认识的藏家朋友,两人意趣相投,相约着看了几次展,周叙白在艺术圈人脉很广,他在她筹办拍卖会时帮了不少忙,林予薇便邀他在拍卖会后共赴晚餐,没成想,突然出现的顾清言让她心力交瘁,只得延后和周叙白的约定。
周叙白在她身旁坐下,向酒保要了杯苏打水:“小李说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少喝一点吧。”
林予薇下意识把左手腕藏到桌下:“对不起,周总,今晚放了你鸽子,白天在拍卖会上忙了一天,有点累,我想歇一歇,改天一定请你吃饭赔罪,时间你来定,可好?”
周叙白非常大度地点点头:“当然可以,朋友之间不需要那么见外。”他说话时喉结微微滚动,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干净利落,林予薇突然想起那年,顾清言躺在救护车上时,雨水也是这么顺着他凸起的喉结流进被染红的白衬衣衣领。
“明天是你工作室的开幕酒会,我过来接你?”周叙白的声音温和而有分寸:“顺便引荐几个藏家朋友和你认识?他们对你可是久仰大名。”
林予薇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虽然网上称她为“新锐艺术家”,但刚回国的她在国内艺术圈人脉尚浅,周叙白引荐的藏家,很可能会成为她事业的重要助力。
“却之不恭,那下午三点可以吗?”她微笑着说:“我需要早点过去会场做准备。”
“没问题,我看看,现在时候不早了,作为明晚开幕酒会的主角,你必须得回去睡个美容觉,我送你回家。”周叙白总是恰到好处地给予帮助,和他相处地感觉很轻松,林予薇点点头。
两人走出酒吧时,夜雨已经停歇,周叙白的宾利停在酒馆门口的路边,车灯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投下两道暖黄的光,林予薇回头看了眼酒吧招牌,蓝调两个字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就像记忆中那个少年被雨水冲刷的脸。
回到家,本应借着酒意入睡的林予薇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辗转反侧一整夜。
回忆像一部循环播放的老电影,不断闪回那个雨夜,顾清言倒在地上,血混着雨水在他身下的路面蜿蜒成河,而她跪在那片血色中,徒劳地按压着他手臂上狰狞的伤口,每一次她以为血终于要止住时,伤口就会重新裂开,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她颤抖的指尖,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顾清言苍白的嘴唇和那双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睛。
凌晨四点,她终于放弃和失眠对抗,起身去浴室洗澡,冷水从花洒喷涌而下,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镜中的女人五官艳丽,但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皮肤因睡眠不足而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她机械地拿起眼霜,指尖在眼下轻轻拍打,却怎么也缓解不了那些疲惫的痕迹,就像她无论如何也抹不去脑海中,顾清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她读不懂的情绪,却又固执地追随着她,从八岁那年到现在。
林予薇拉开衣柜门,抱着蓬松的羽绒枕头钻了进去,这个习惯从小时候就养成了,每当心情跌到谷底,她就会把自己连同枕头一起塞进这个封闭的空间,四面的包裹能给她最安全的包围。
衣柜里挂着几件真丝睡裙,散发着淡淡的薰衣草柔顺剂的味道,她把脸埋进柔软的衣物里,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让她觉得安全,没有人会找到她,没有人会打扰她。
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没有人打扰。
记忆回到十二岁那年,分居多年的父母终于签下离婚协议的那天,父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甚至没有看林予薇一眼。
父亲走后,母亲又开始酗酒了,嘴里骂着父亲,还有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顾清言的妈妈顾阿姨在楼下照顾着醉醺醺的女主人,整栋别墅笼罩在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林予薇像往常一样跑回房间,躲进衣柜,蜷缩在最里面的角落,其实父亲从她六岁起就不怎么回家了,每次回来也都是和母亲为了财产分割吵得不可开交,他们争房子、争车子、争公司的股份,最后连她这个女儿的抚养权也成了争夺的对象,从他们的争吵中,她早就明白——他们争的不是她,而是抚养权背后代表的更多股份。
她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父母的爱,但那天,当离婚协议正式生效,当父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别墅门口,她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时,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她很害怕,无处宣泄,只有这个狭小的衣柜能给她一丝安全感了。
紧闭的柜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道缝,光线漏了进来,她睁开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到顾清言站在柜门前,十一岁的少年比她还小一岁,个头却已比她高出半个头,顾清言小心翼翼地蹲下来,与她平视。
“我妈妈叫我上来看看你。”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易碎的珍宝。
“有什么好看的?”她把脸埋在膝盖上:“那你现在看完了吧,赶紧给我滚。”
林予薇用力推上柜门,却听到外头传来衣料摩擦的细簌声,犹豫了一会儿,她推开一条缝隙,看到顾清言没有离开,而是靠着墙根坐了下来,与她只有一扇柜门之隔。
她听到他开始轻声讲述自己的故事,父亲因病早逝,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后来家乡发洪水冲毁了田地,家里断了唯一的收入,还有欠下的一大笔医药费无力偿还,母子走投无路之际,看到林家招聘厨师的广告。
林予薇蜷缩在衣柜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听着顾清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少年的嗓音带着变声期特有的沙哑,却又奇异地让人感到安心。
“……我妈说,那时候她本来没抱希望。”顾清言的声音很轻:“来应聘的人那么多,谁会选一个带着孩子的单亲妈妈?”他顿了顿:“但林夫人看了我一眼,问了我几岁,功课怎么样,就决定录用我妈妈了。”
林予薇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裙的蕾丝花边,真丝面料在她指尖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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