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局外人》
不过,该换谁好呢?
小隐慢吞吞的收回前尘思绪,忧愁的思考这个问题,就听到有人远远的喊他——
“小隐,小隐!你在哪!少主找你!”
这声音饱含焦急、畏惧,担忧。
少主……?
小隐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重生回来这几日过的恍惚,竟然忘了公仪礼。
修真界仙门林立,但万古以来,皆以“一境三宗四族”为首。
这一境自然指的是统御仙门,威凌诸天的神境明家。
上三宗则是,倒悬天林家、极夜公仪家以及炎陵乌家,这三家底蕴通天,分掌大道。
下四族则分别是风、随、姬、连四家,这四家雄踞一方,不容轻侮。
而公仪礼便是上三宗之一公仪家的少主。
公仪家以禁制与阵法著称,所修道法与百家皆不同,可以说是天下阵道禁制的祖庭。
而公仪礼,便是这万年来,公仪家天赋最高之人。
他一出生便是点灵境,七岁构纹境圆满,十二岁入布势境,今年十六岁,已经半步跨入禁域境。
天资之高,惊世骇俗。
不过,与他的天资一样出名的便是他那扭曲残忍的性情。
公仪礼喜爱收集天下至美之物,然后将其摧毁。
六岁时,他费尽手段得到一只十分珍贵的白狐,养了不到三月便折断白狐的四肢听其哀鸣,后又将白狐剥皮制成大氅。
七岁时,他看中一仙门修士的眼珠,向其讨要,这修士自然大怒,公仪礼便将人拔舌抽骨镇在了百骷山。
十二岁,他听闻凡界出了个琴师,不远万里前去,听完一曲琴音,却要求琴师将双手斩断赠予他,琴师自然不肯,他便引天火将琴师活活烧死。
……
如此事情,不胜枚举。
而这次,便发生在三月前。
公仪礼外出遇见风家的小公子风致,两人因为一点小事起了冲突,公仪礼当即就要捏碎风致的神魂,后被紧急赶来的风家人阻拦。
这事再次引得公仪家主公仪嚣大怒,公仪礼受了八十一道鞭刑,便被关在浮屠塔思过。
而今天,正是公仪礼思过结束之日。
而小隐竟然将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如今公仪礼命人找他,其暴怒程度可想而知。
小隐怀着一贯的忧虑回去无相殿。
无相殿坐落在整个“极夜”西南角,终年不见日光,如同死境。
整个殿群皆由禁制所化,庭前积雪浮空不落,琼枝玉树皆是幻象。
小隐推开殿门的一刹那,冷风卷来几乎将他筛成了冰冷的雾气。
公仪礼玄色长袍曳地,孤身一人坐在殿内,一下一下把玩着手中的九连环。
再次见到十六岁的公仪礼,小隐的心是很复杂的。
他从小跟在公仪礼身边长大,在那些漫长的岁月里,公仪礼也曾带给他喜悦、温暖、憧憬,可更多的却是伤害、凌虐、痛苦。
时至今日,他已经不知道,这份感情是否可以用爱或恨来总结。
小隐端着一张脸正在踌躇,他整个人就像倒悬的风筝一样被扯紧,飞到了公仪礼手中。
公仪礼容貌绝异,原本震怒的脸此刻显出一丝犹疑,不满道:“让我等这么久,站在那里磨蹭什么呢?我还没找你的麻烦你倒用这种眼神看起我了。”
说完又问:“跑去哪里了?”
小隐回想前世,抬头认真看了看公仪礼,再次确定公仪礼不发怒的时候,确实挺像个人的,便道:“外面新送来了两只灵鹤,很漂亮,我刚刚去看的。”
公仪礼鄙夷道:“那样蠢笨的鸟有什么好看的。”
小隐想反驳,但又不想惹公仪礼生气,只好垂下眼睛问:“少主的鞭伤好了吗?还疼不疼?”
公仪礼抬起眼皮看着小隐,没回答这个问题,却是问他:“你今日什么打扮,像一只灰扑扑的野雉。”
小隐一向跟公仪礼同吃同住,他平常吃饭穿衣没有公仪礼不插手的,而今日这身雪灰色的衣袍,正是公仪礼上次挑剔过的。
小隐这些时日怀着隐忧,竟都没注意自己穿了什么。
此时被提醒,顿时低头去看,默默道:“好吧,少主不喜欢那我去换一件吧。”
公仪礼不置可否。
他拇指按压着小隐的喉咙,轻轻的摩挲了下转而问另一件事:“你还没说你什么时候认识的风致?”
风致?
小隐仔细的回忆,总算想起公仪礼为何会跟风致起冲突。
公仪礼活了十六年,好心情的日子不算多,那天不知怎的,却是难得的好心情。
他带着小隐出了极夜,去了凡界的天墉城。
天墉城是凡界最大的坊市,小隐牵着公仪礼的衣角,一路沉默的看着,眼中并无太多的感情色彩。
直到他看到一盏灯,眼中露出一点痴迷的喜悦。
这便是小隐跟公仪礼的共通之处了,他也喜欢天下间美丽的东西,如华灯、珍宝。
可能唯一不同的是,公仪礼不太看得上他看上的东西。
那是一盏巧夺天工的骨灯。
以兽骨所制,通体莹白如雪,镂空雕刻了花鸟鱼虫,山川湖泊,中间用油膏燃着一簇朦胧的火焰,垂壁而挂,投下的影子如藻荇交横。
小隐牵了牵公仪礼的衣角,意思不言而喻。
公仪礼衣角被扯住,回头顺着小隐的视线看到了那盏骨灯。
他也不知是真的无法欣赏这盏骨灯,还是单纯无法欣赏小隐看中的东西,凉薄的掀唇道:“你总是喜欢这些低劣的东西,等回去送你个更好的。”
小隐有时候总有点莫名的执着,如同此刻,他仰头拽着公仪礼的衣角,他其实有一点生气,公仪礼如此看不上人间界的东西,那带他来天墉城做什么?
公仪礼难得见小隐这么不高兴,觉得有些稀奇,正准备叫店家包起来时,却有一道声音横插进来:“公仪公子如此吝啬,这盏灯,我便赠与这位小公子吧。”
来人一身竹青色长袍,神情闲远,正是风家的三公子,风致。
他风度高爽,见人便带三分笑意:“我观这小公子许久,看他十分喜爱这盏骨灯,既然公仪公子吝啬不许,我便将这盏灯赠予小公子吧。”
说完又对着店家道:“劳烦店家帮我把这盏灯包起来。”
小隐抬起眼睛注视风致,语气犹豫道:“你是要送我吗?”
他浑然不觉在他说出话的那一刻,身边温度低了三度。
公仪礼眼底积起亢奋的寒光,侧头笑吟吟对小隐说:“有人觉得我吝啬,要送你礼物呢。”
小隐从公仪礼怪异的语气中,迟钝的感到公仪礼生气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是不想公仪礼太生气,因为那会有些麻烦。
想了想,他拒绝了:“那我还是不要了。”
风致问:“为何?”又道:“你明明很喜欢这盏灯。”
小隐抬头注视着风致,很认真道:“可是,那样少主会不高兴的。”
风致立马道:“你是怕公仪礼责罚你?”
说完眉皱的更紧了:“你如此怕他,难道他虐待于你?你不用怕,若他真如此……”
说着,已经一只手安抚的搭向了小隐的肩膀。
那其实是一眨眼的功夫。
公仪礼于虚空中手掌重重一按,风致便屈膝跪在了地上,其后小隐只见半空中划过一道血线,紧接着风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他整个胸口都被禁制贯穿,而手腕则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折在地上,整个人,再无声息。
小隐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呆呆的站着,不明白公仪礼怎么突然发怒,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虽然公仪礼性情向来不好,还总是威胁他,但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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