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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她是臣妻》

21. 被当做交易品

沈沉英被这一幕有些冲击到了。

在这个小小的南安庙里,居然掩藏着这么大的腌臜和龌龊。

她抑制不住地想吐,但到底强撑着,想继续听完。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知州夫人会选择我……”

看女子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交易,榴娘没有过多苛责,而是毫无保留地与她解释。

“因为你的眉眼长得与知州大人很像,她第一眼看到你,还以为你是他的什么亲姊妹呢。”

“这是好事。”榴娘不厌其烦地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如果这一胎能保证是个儿子,后面你的孩子们说不准都能进他们樊家族谱。”

“你也能多分些钱财,好给你生病的老父亲治病。”

一提到父亲,女子认命地闭上眼,两滴清泪顺着眼角滑了下去。

沈沉英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她实在想不到那日自己救下的,柔柔弱弱一心只为求子的可怜妇人,居然会为了子嗣去做这种勾当。

原来很多人的皮囊之下,早已是千疮百孔。

“吱呀~”

大门的腐木被人推开,发出一道嘶哑低沉的声响,紧接而来的是两三个家丁,一个管事的年长女使和一位大夫。

她们一齐走进后院,对着屋里的榴娘喊了一声“验货”。

榴娘打开门,此刻她已经给屋里的女子穿好了衣裳,走到屋前,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们一眼,示意“货在屋里”。

但女使一副不太信任的模样,站在屋外迟迟不肯进门:“是这个姑娘吗?”

榴娘轻笑了两声,语气中略带挪揄:“怎么,知州夫人也要搞不认账那套了?”

“那倒也不是。”女使也从容不迫地含笑应答,“只是确认一下,我家夫人也好安心。”

榴娘没有说什么,而是眼神示意她们自己进去看,然后又喊来几个道姑,让她们这些日子看着点后院,不要让香客随便到后面来,如果有人问,就说后院翻修,暂不迎客。

那几个道姑也好像轻车熟路一般,点头没多问,转身就去安排。

这些事情都吩咐完,那女使也验完“货”了。

“榴娘娘,这些日子就由我们府内的郎中给姑娘号脉,直至保证孩子怀上且是男孩后,剩余银两我会让家丁送来。”

“待孩子出世,我们樊府还会再给一笔银子。”

榴娘点点头,淡淡笑了两下,似乎对这些钱财也没有那么痴迷,而是犹如在问今日用食否那般自然地问道:“这个大夫能号出男女吗?”

“这就不劳烦榴娘娘操心了。”女使态度平平,“真要是号错了,生下来了,随便打发下便是,该付的钱财我们樊府一文也不会少。”

说到这句话,一直躲在屋侧一角的沈沉英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她看着这一院子的披着人面的狼,心中的愤恨早已蔓延至眼角,留下一大片猩红。

人命怎么可以被视为草芥,就算只是尚未出世的婴孩!

待到那些樊府的人全部离开后,榴娘让人把屋子锁起来,便离开了。

也正是她离开这会儿,沈沉英才有机会出来伸展伸展被迫蜷缩得已经发麻的手脚。

此刻屋里的女子似乎是熟睡了过去,没有什么声响。沈沉英想从门进去,却发现榴娘这人心思极其细腻,不仅大院门口锁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内屋也上了把锁。

可让人疑惑的是,窗子倒是敞开着,可以让人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一切,里面的人自然也能瞧见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沈沉英翻窗了。

她走到女子身旁,轻轻推搡了几下,想把人叫醒,但女子太累了,愣是怎么呼唤,都没有一点反应。

太反常了。

她再次看向桌边刚刚女使带进来的汤药,凑近闻了闻,果然有安眠的药物在里面。

人此刻昏睡,大门又紧锁着,沈沉英无奈,她现在自己离开都需要好一阵费劲儿地翻墙,又怎么能把一个活生生的成年女子带走。

况且,她真的愿意和自己走吗?

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沈沉英赶忙搜寻这个屋子,看看有没有榴娘哄骗良家女给官宦人家当孕母的罪证,以及涉及到此事的所有人。

包括榴娘背后那位真正的操盘者。

沈沉英深知,以榴娘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些,这些“客人”都是达官显贵,没有中间人牵线搭桥,又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圣光普照的南安庙行违背天道之事。

可她找了许久,都没有看到类似书信,契约一类的东西,就好像她们之间的一场场交易是通过空谷传音完成的一样。

沈沉英累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女子沉睡的容颜,突然发觉她面容稚嫩,连那点子婴儿肥都还未褪去,就卷入了这场脏污,心里不禁生出一丝怜悯,鬼使神差地就凑上前,用帕子轻轻为她扫去脸上因为哭了太久而留下的泪痕。

可能是她动作轻柔得过分舒服,女子眼睫毛微微发颤,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与沈沉英四目相对。

在她惊恐地要发出尖叫声的前一刻,沈沉英一把堵住她的嘴,低声道:“姑娘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可能是自己和榴娘身型相似,又戴着面纱,女子虽是不喊不闹了,但还是用那双杏眼恶狠狠地盯着她看。

“从现在开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否则还会有很多无辜的女子惨遭其害!”

“我们去报官!会有人为你做主的!”

“不……”女子哽咽道,“我是自愿的。”

是啊,为了救父亲。

如果不是因为有难处,谁会委身做一个毫无尊严的孕母。

“只要好好生下知州大人的孩子,我就能重获自由,就能救回父亲,过回我平平淡淡的日子,这样子真的……值得。”

值得?怎么会值得?

沈沉英想说,我会为你父亲出钱治病,为你们做主,但尽管如此,真的就不会再有年轻可怜的孕母存在了吗?

依旧会有的。

所以她选择了沉默。

民生问题从来不是之上得来的如此容易,这些沉疴痼疾又岂会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被瓦解的呢?

为官这段日子,沈沉英第一次感觉到很无能为力。

她叹了一口气,自知这个女子不会和她走了,便转身要从窗户翻出去离开,哪成想,窗户在她靠近的那一刻,猛然关闭。

紧接着,屋门被人从外面开启,迎面而来的,是榴娘含笑的双眼。

“沉英,原来你在这里啊。”

……

连续几日。

卞白都在忙着暗中调查衡州知州,樊清。

樊清是百姓口中的好官,带着大家修建水库,还在饥荒的时候布粥棚,甚至还自己掏腰包,去临州买了一大批布帛,给穷苦人家的孩子们制新衣。

更是每年呈请下调赋税,给老百姓们减负。

今年朝中便有人向官家举荐,将他提拔到上京来。

但提拔需要有功绩,樊清虽然为百姓做了许多,但是成效颇微。

饥苦人群依旧饥苦,赋税下调依旧收不上来,甚至前些年发放下去的生辰纲,也如同一粒沙尘进了湖底,毫无水花。

要知道,就算新修水库,也花不了朝廷拨下去的赈灾银的三分之一。

“莫非爱卿觉得,他是在效仿当年的徐穆?”官家皱了皱眉,神情明显不悦。

贪墨后给民众施加些小恩小惠,让他们以为这是个为民造福的好官。

“有一定可能。”卞白抬手行礼,恭敬道,“臣去暗中探查了衡州各县的账,甚至还偷偷去翻阅了樊清底下产业的私账,发现都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很多钱财都被不约而同地用去修缮了一个庙。”卞白顿了顿,抬眸看向管家,“南安庙。”

南安庙是苏州、衡州一带的送子庙,官家当然知晓。

“去查一下。”官家面色凝重,“和沈爱卿一起。”

“是。”卞白行礼,随后迅速离开。

好些日子没有回客栈,他也不知道沈沉英已经查到什么程度了。

可当他一回去,却听到张永说,沈沉英已经消失三日了。

“我也不知道小沈大人整日在瞎忙什么,要我查了柳家的人丁情况,然后又去查那什么护男河的。”张永一提到沈沉英,心里那股子腐朽思想又开始作祟,“真不明白妇人求子的地方,她三天两头的跑去做什么。”

“对了,还去了那个南安庙。”

“南安庙?”卞白看着他,目光逐渐冷了下来。

他顾不上质问张永为什么让她一个人擅自行动,也没功夫听他说沈沉英各种各样的不是,他心里隐隐约约,传来了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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