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幕僚不愿为妃》
易绍勒攥着窦滔的后领,像拖拽一件毫无分量的破布,将人甩进玉仙楼地下的玄钩密道。
沉闷的撞击声在幽暗的通道里炸开,窦酒踉跄着撞在石壁上,骨头似要裂开般的疼从后背蔓延开来,他尚未站稳,便听见头顶传来对方淬了冰的声音。
“想杀扶霄不成,反而着了别人的道,你说,我究竟要你这条命有何用?”
他靠着墙,身体因痛苦而蜷缩成一团:“少主......谢少主救我。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呵。”窦滔的衣领被易绍勒提了起来:“就凭你这个痨病鬼?文不成武不就你想如何对付他们?又靠你那点下三滥的阴招吗?”
易绍勒嫌恶的盯着面前如老鼠般不堪的人,若不是扶洛还要留窦滔有用,他自己就先把这个废物杀了。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燕国清河公主,你也敢放她来闯我墨龙窟?”
易绍勒松开了手,地上的人如同麻袋般被踹了一脚:“真会给我添麻烦!”
易绍勒心情很差,差到想要杀人,不止是因为他久违地遇到了对手,更多是因为他不想见到的那个人,回来了。
魏中原。
他颇为厌烦地转身走了,不再管窦滔死活,从玉仙楼救下他已经算仁尽义至,扶洛净会找些猪脑子下属。
无人的黑暗处,窦滔趴伏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中浸染了血的仇恨。
他一只手紧紧捂着不断起伏的胸口,另一只手的指甲深深陷入身下的石地里,骨瘦如柴的手背上爆出青筋的可怖形状。
他当然记得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将刀架在他脖子上......那一对狗男女就应该去死。
还有一个人害得他落到今天的境地。
“苏蕙......”他念叨着这个名字,轻声如恶魔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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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檀坐着牛车回到西县侯府时,已是午后。
府内静悄悄的,众人似乎都在午歇,慕容檀放轻脚步,本想直接回房,却瞥见后院凉亭里,扶霄正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面前摊着一幅舆图,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似在沉思。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温润笑意,多了几分沉凝的锐气。
慕容檀脚步顿了顿,正犹豫是过去还是离开,扶霄却似有所觉,抬起头来,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她。
那沉着的神色瞬间化开,嘴角噙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朝她招了招手。
慕容檀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目光扫过舆图,发现上面标注的正是秦州与西境接壤的几处关隘和可能的隐秘通道。
“回来了?”扶霄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苏姑娘那边还顺利?”
“嗯,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她过一会便回来。”
慕容檀简略答道,省略了门口那场小风波,目光却落在舆图的一处标记上,“在看什么?窦滔可能的逃窜路线?”
扶霄颔首,指尖点向舆图西侧的一片区域:“玉仙楼失手,魏中原虽未擒住他,可我们也断了他不少臂膀。”
“窦滔如今是惊弓之鸟,秦州明面上他已无处藏身,若想活命,唯有向外求援。”
“西胡?”慕容檀挑眉,“玄钩门与他勾结甚深,易绍勒最后出手救他,看来这条线是断不了了。”
“岂止是断不了。”扶霄轻笑一声,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易绍勒此人,狂傲不羁,看似随心所欲,实则所图非小,他救窦滔,绝非一时兴起或念什么旧情。”
“窦滔经营多年,贪墨的军粮、钱财,乃至在秦州织就的关系网,对意图东进的西胡而言,都是极大的诱惑。”
“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将霉变的粮食改头换面,高价倒卖……他为官这些时日,可还真是干了不少‘好事’,获利者是谁,不言而喻。”
这些可都是从百姓身上刮下来的民脂民膏,取之于民却未必用之于民。农民们辛辛苦苦收获的粮食,反而成了一场谋逆战争的筹码。
“易绍勒需要窦滔这条线,甚至可能……窦滔背后,本就还有更能让易绍勒在意的人或事。”
他的分析冷静而缜密,慕容檀听得入神,不由追问:“你怀疑窦滔也只是个摆在明面上的棋子?那真正幕后之人……”
扶霄抬眸看她,目光深邃:“能驱动窦滔这等恶吏,又能让玄钩门少主亲自介入周旋,此人野心势力必然极大,且深谙地方局势。”
“窦滔贪权求财,但最初将他扶上这个位置,并为他提供庇护的,绝不会那么简单。西胡内部,乃至我们朝中……或许都有人不希望秦州太平,不希望边关安稳。”
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凉亭里只有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两人之间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慕容檀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映出的自己的影子,以及那深处翻涌的、属于上位者的算计与求知欲。
这人平日里一副低调的模样,实则心深似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慕容檀心下凛然,却并不畏惧,反而生出一种棋逢对手的快感。
她凑近了些,手指也点在舆图上,划过一条可能的路径:“所以,窦滔此刻最可能去的地方,是西胡或者玄钩门据点?易绍勒会保他?”
“保他,或者说,控制他。”扶霄的视线随着她的指尖移动,两人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一起,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冽气息,不是脂粉香,倒像是某种草木的味道,很是特别。
“易绍勒需要窦滔背后的的东西和手里的资源,但绝不会喜欢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窦滔的日子,未必好过。”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旋即又抬眼看向慕容檀,目光变得有些复杂:“此次能如此快逼得窦滔现形逃亡不容易,只是……日后若再遇易绍勒那般危险人物,切勿再如这次般孤身硬闯了。”
慕容檀微微一怔,对上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心下莫名一跳,下意识就想反驳:“我自有分寸,当时情况紧急……”
“再紧急,也没有安危重要。”扶霄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秦州的案子要查,窦滔要抓,但都不值得你以命相搏。”
“下次若再如此,”他顿了顿,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近似狐狸般的狡黠笑容,“我就趁你睡着偷走你的刀,阿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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