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恨夫妻重生后?!》
闺房中,金旃正对着一面光可鉴人的铜镜,纤纤玉指拈着胭脂膏子,细细点染着饱满的唇瓣。
镜中少女一袭水绿色软烟罗春衫,衬得肌肤赛雪,娇美中透着一股子清丽脱俗,如同初春里最嫩的柳芽。
金旃一拍桌,真心不掺半分假意的赞道:“真漂亮!”
“小姐!春桃回来啦!”
春桃脚步轻快地冲进金旃的闺房,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邀功的雀跃。
金旃拿起一支精巧的点翠嵌珠步摇在鬓边比划着,问道:“咱们那位‘宋家哥哥’,反应如何呀?”
春桃立刻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将方才院中的情景复述了一遍,最后尤是担忧的说道:“看那模样,宋公子真气得不行。”
“哈哈哈哈!”金旃听得前仰后合,笑得花枝乱颤,差点把手中的步摇甩出去,“生气?他生气就对了!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死样子,活像全天下都欠他八百两银子不还似的,就该吓一吓他!”
她眼中闪烁着狡黠又恶劣的光芒:“宋玉禾此人,谋定而后动。想好的事儿,那就是比驴还犟。现下和他讲道理,那就是白费口舌。他不是想退婚嘛?那我就得像训黑煞一样,先摁住了,让他明白谁是发号施令的主子,再给点甜头,让他知道听话才有肉吃。”
春桃不由打趣道:“若不是奴婢自小就伺候小姐,知道小姐与宋公子幼时也不过几面之缘,光看小姐对宋公子脾性拿捏得这般精准,奴婢都要以为您二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呢!”
金旃动作一顿,眼神微闪——幼时那点模糊记忆早丢到爪哇国去了。算上前世那鸡飞狗跳、互捅刀子的五年婚姻,她对宋玉禾的脾气秉性、软肋逆鳞,可是摸得门儿清。
春桃小声问道:“不过,小姐明知宋公子会恼怒祖母被接来东京府,却还要如此做呢?”
她拨弄着首饰盒,左挑右捡,轻声道:“沛县那穷乡僻壤,缺医少药的,能养出什么好身子骨?把老夫人接来京都,用最名贵的药材,请最顶尖的大夫,让她安安稳稳、长命百岁地享清福,不比一个老人家在那里熬日子强百倍?我这可是替他宋玉禾尽天大的孝道。”
“说来也是,往后宋公子想明白了,指不定还要多谢小姐呢。”春桃应道,思索的念叨,“也不知这位宋家老夫人好相与不。”
金旃脑中闪过那位面容严肃、眼神疏离的老妇人——成婚时宋家祖母也匆匆来京,不过月余便执意离去,同金旃冷淡得如同陌路。后来祖母在沛县急病发作,陡然亡故,宋玉禾连家都未回便赶去奔丧,毫不给金旃明面上的体面。金旃气不过追到沛县,恼的想用马鞭抽他……
那时的宋玉禾身穿丧服,形容枯槁,眼中死寂一片,仿佛被抽走了半条命——如今想起,唯一的亲人死去,也成了后来宋玉禾行事愈发偏激疯狂的引子。
不过,这辈子的金旃既然打定主意要做宋玉禾的妻,这老夫人嘛,自然得当成菩萨供起来,让她康健的颐养天年。一来是弥补前世的亏欠,二来嘛……
金旃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现下宋玉禾不是死咬着要退婚吗?这位老祖宗,可是她手里一张分量十足的筹码。只要拿捏住了老夫人的心,还怕宋玉禾不就范?
春桃看着自家小姐那副“我都是为了他好”的理直气壮模样,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小姐这“体贴”的方式,当真是霸道得让人窒息,却又诡异地透着一股子护犊子的劲儿。
春桃犹豫了一下,还是尽职地提醒道:“小姐,咱们侯府那日闹的动静太大,也不知这风声有没有透出去一星半点,若是外头那些人晓得了,指不定怎么编排小姐的名声呢。”
“名声?”金旃嗤笑一声,浑不在意地拿起一对莹润的珍珠耳坠戴上,“他都要退婚了,我不把人牢牢扣在眼皮子底下,万一他趁我不备,翻墙跑了怎么办?难道真要本小姐骑着马,带着黑煞它们,敲锣打鼓地满东京去追捕我那逃婚的夫婿?那才叫名声全无,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呢!”
金旃对着镜子左右端详:“再说了,父亲不是快回来了吗?”
“是!侯爷收到小姐的信,据说高兴得连干了三大碗饭,拍着桌子说要早些赶回来主持大局!”春桃连忙回禀,脸上也带了喜色。
“这不就结了。”
金旃撇嘴,又想死上辈子为了不嫁宋玉禾当着父亲的面立誓绞头发当姑子。父亲毫不理会,绳子一捆饿了她三天,直把她饿得昏天黑地后一把塞进喜轿嫁了过去。后来两人终于和离,父亲甚至大醉一场后拉着她的手嚎啕“吾儿无福”。
想到这儿,如今的金旃虽重活一世,仍旧翻了个白眼——乍一听还以为宋玉禾才是他亲生的。
春桃拍掌,喜道:“到时候有侯爷这尊大佛坐镇,再加上宋家老夫人一到,这婚事,板上钉钉!”
金旃心一动,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纤细的腰肢。
现在最要紧的是,必须得赶在那个劳什子琼林宴之前,把婚事办了,把名分定死了,免得夜长梦多,让某些不该惦记的人钻了空子。
登科,探花郎,琼林宴,太子赵乾佑……
金旃又记起上辈子,宫中夜宴,自己独自在湖畔醒酒,不巧偶遇了东宫太子。两人都吃醉了酒,说话间竟是谁也不让谁。
月色溶溶,赵乾佑的面容俊美却更显阴鸷,他目光寒凉的说道:“宋夫人可知,孤与玉卿结缘,尚在你之前?”
玉卿?结缘?
一听就是醉话,是醋话,更是屁话!
彼时金旃已是宋玉禾的妻子,本就对这桩强扭的姻缘一肚子怨怼,一听这般暗指自己“鸠占鹊巢”般的屁话,一股邪火腾地窜上来,酒气更烧了脑袋,也不管他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若按太子所言,天下缘分都按早晚来定,那臣妇斗胆驳殿下一句——”
金旃嘴角带着暗藏嘲讽的笑,轻声说道:“臣妇尚在母亲腹中,夫君就已知金家有女待字闺中。再待臣妇四岁,夫君七岁,便以听从父母之命定下婚约。如今,三书六礼,族谱登名,结成姻缘——这么算起来,若要问天底下谁同宋玉禾最是缘深?”
她上前一步,挑眉一笑,锋芒毕露:“唯我金旃。”
赵乾佑对宋玉禾的妄念是从琼林宴上惊鸿一瞥开始的,后来宋金大婚,他尚且强抑心魔,消停了些日子。可万万没想到,就是那晚金旃的一番话,赵乾佑彻底受到了刺激,他自己捅破苦苦维持的体面,开始对宋玉禾步步紧逼,张扬得满城风雨。
夫君成了东宫觊觎的盘中餐,妻子自然也成了众矢之的——太子妃的敲打,贵眷们的嘲讽,人人都笑她嫁给了“东宫禁脔”。金旃本就不愿意嫁给宋玉禾,又蒙受此等耻辱,哪里会给孽缘的“始作俑者”好脸色?
于是,赵乾佑此人,就此成了横亘在她与宋玉禾之间一道不死不休的死结。
想到这儿,金旃眼里全是熊熊燃烧的斗志——赵乾佑,这辈子,你休想再碰宋玉禾一根手指头。老娘就算强压着宋玉禾的脑袋拜堂,也得抢在你那狗爪子伸出来之前,把“宋夫人”的金字招牌焊死在我金旃脑门上!
东宫禁脔?做你的春秋大梦!
恰在此时,三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进来。领头的秋杏禀报:“小姐,马车已套好,在二门外候着了。”
金旃点点头,又问:“那两样东西可都包妥帖了?”
秋杏颔首,笑道:“小姐放心,按您的吩咐,里三层外三层,用上好的锦缎和软衬包得严严实实,绝不会有半点闪失。”
金旃颔首,目光再次投向镜中的自己,柳眉微蹙,伸手利落地取下了鬓边那支略显华丽的点翠步摇,从妆匣里拣出一支素雅的羊脂白玉簪递给春桃:“换上这个。”
春桃依言为她簪上,看着镜中瞬间更显清雅出尘的小姐,忍不住道:“小姐,这样是不是太素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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