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恨夫妻重生后?!》
【金旃重生·一个时辰前】
侯府姨娘朱妙贞坐于梳妆台前,细细挑选着玉簪配饰。张嬷嬷悄声进来,面上带着为难。
“如何了?”朱妙贞眼皮都未抬。
“回夫人,”张嬷嬷行了个礼,压低声音,“那位宋家公子还在前厅候着,足等了一柱香。他身边那个叫吉云的小厮,几次三番想闹,都被他按下了。”
朱妙贞指尖一顿,拿起一根衔珠玉簪,轻声道:“倒是难缠。”
张嬷嬷觑着她的脸色,试探道:“若夫人实在不愿见,老奴这就寻个由头,打发他们走?”
“糊涂。”朱妙贞睨了她一眼,“宋长海生前是侯爷过命的兄弟,情谊非比寻常。如今他这独子千里迢迢揣着信物上门,若被我们赶出去,侯爷岂不落个刻薄寡恩、背信弃义的名声?这脸,侯府丢不起。侯爷不在家中,我既执掌中馈,他上门来,自然该见他一见。”
张嬷嬷连忙垂首:“夫人思虑周全。只是……这小子摆明了是冲着当年那桩娃娃亲来的。家徒四壁,仅剩个风烛残年的老祖母,这般门第,怎敢肖想侯府贵女?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当年两家定下的是大小姐。”朱妙贞将簪子递给张嬷嬷,示意她替自己戴上,“与我何干?咱们大小姐最不喜这桩婚事,我若现在去见这宋家公子,她必然又要让我下不了台面。先晾着,由着她先去闹,到那时我再出面调停。即使侯爷回来,也挑不出我的错处。”
张嬷嬷小心地将玉簪插入她发髻,犹豫片刻,声音压得更低:“夫人,莫忘了,咱们府上……可不止一位小姐。”
朱妙贞对着菱花镜顾盼的动作猛地一僵。
忠武侯府小姐,除了早逝原配万朝绯留下的嫡女金旃,便是她朱妙贞所出的庶女金檀。满东京谁人不知,侯爷将长女金旃视作眼珠子,要星星不给月亮。若金旃撒泼打滚不愿嫁这寒门子,侯爷心一软,未必不会反悔。
想到此处,朱妙贞心口一紧。侯爷重诺是出了名的,宋长海又已故去,想推脱这婚约都难寻借口。若真逼到那份上,保不齐侯爷会动念头让她的檀儿……
镜中的妇人面容清丽,端方柔和,仍可见当年清雅绝俗的风姿。
女儿金檀生得肖似她,更是她后半生唯一的指望。她自己便是从苦水里熬出来的,好不容易挣得如今侯府姨娘的身份,掌着偌大侯府的内务,如何舍得让唯一的女儿跳进那一眼望到底的寒窑?
朱妙贞长眉倏地拧紧,指尖用力攥紧了丝帕——不行!绝不能让檀儿沾染这桩祸事!
她霍然起身,温声道:“走,随我去会会这位宋家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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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吉云眼见着侍从又一次端着空茶壶进来添水,终于按捺不住,一个箭步上前扯住那侍从的袖子,强挤出笑脸:“小哥,劳烦再问一声,侯爷究竟何时能回府?我家少爷已枯坐许久,这茶水……怕是要把五脏庙都冲净了。”
那侍从皮笑肉不笑:“侯爷军务繁忙,小的们如何知晓归家时候?您且安心坐着,我们侯府旁的不敢说,这待客的茶水点心,管够!”
话语间,轻慢之意几乎要溢出来。
“你!”吉云气得面红耳赤。
“吉云。”端坐一旁的宋玉禾神色安然,仿佛未闻那侍从言语中的讥诮,只对吉云微微摇头,“稍安勿躁。”
侍从见此,嗤笑一声,走出前厅。
“这侯府难不成是把咱们当作打秋风的了!”吉云恼怒,“少爷,何不告诉他们,您春闱已考,就等放榜入殿试,如此佳婿,他们——”
“别闹。会试名次未出,哪来的狂言?何况你忘了此次来是为了什么?”宋玉禾端起凉透的茶,慢悠悠抿了一口,眼神瞥向厅外花圃里一只正撅着屁股打哈欠的肥猫,语气平淡,“学学。”
吉云顺着看去——那肥猫可早在他们之前就卧在花圃睡觉。现下打了个哈欠又翻身入眠。
他顿时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也对,今儿少爷是为了来退婚,若说了功名在身,加上咱家少爷这漂亮脸蛋儿,这侯府小千金定和其他小姐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呢!罢了,低调点。
“宋贤侄久等了。实在对不住。”
一声带着歉意的笑声传来。朱妙贞扶着张嬷嬷的手,带着一众仆妇丫鬟,袅袅婷婷步入前厅。她温和笑着,目光落在起身行礼的宋玉禾身上时,眼底瞬间划过惊艳。
朱妙贞没见过哪个弱冠男子生养的如此好看,美仪如冠玉,甚是干净。只一根发带束发,配着半旧青衫,却未见半分贫贱味儿,反而更衬的人挺拔高挑如修竹——霞姿月韵,风骨清明,极是清贵。
那公子行礼,声音也似清越轻咏:“在下宋玉禾,见过夫人。”
朱妙贞的艳羡却也只能被惋惜取代——这般品貌,配我的檀儿倒是极好,可惜却是个寒门子弟。
“贤侄多礼,快坐。”朱妙贞在主位落座,捧过热茶,慢条斯理地用杯盖撇着浮沫,温声道,“贤侄随父远在沛县,算算日子,竟有十五年未见了。真是岁月如梭,当年可爱的小童子,如今竟成了位风仪出众的公子。宋大人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宋玉禾安然落座,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夫人谬赞。只是想来,当年在下随家父登门拜会金世伯时,夫人似乎……尚未入府?”
他一顿,话锋微转,语气依旧温和有礼:“虽说未曾得见夫人当年风姿,实乃憾事,但想来夫人今时风采亦是更甚往昔。”
朱妙贞唇畔笑意倏然一顿——当年家门败落,她被没入教坊司。恰好一入教坊司便遇到醉酒的忠武侯,因此机缘,她怀上檀儿,才得以脱了那风尘籍册。可当年侯府主母万朝绯闻此大怒,甚至对夫君拔剑相向。忠武侯理亏,只得将身怀六甲的她置为外室,迁居别院。直至多年后万朝绯病故,她才得以踏入这侯府门庭。
此等陈年旧事,阖府上下早已讳莫如深。岂料今日这宋家公子,竟敢暗指她出身不正、资历尚浅,更讥她妄自尊大,她胡乱摆长辈的谱……他竟是装也不装!
朱妙贞虽心中恼怒,仍是面上笑着:“贤侄好记性。说来惭愧,我确是后来才得幸侍奉侯爷左右。不过侯爷待我信重,府中诸事,皆托付于我打理。”
朱妙贞刻意加重了“托付”二字,试图找回场子。
宋玉禾微微颔首,神色未变:“原来如此。夫人持家有方,在下敬佩。不过,今日我登门是想见金世伯,敢问金世伯何时回来?”
朱妙贞皱起眉头:“我家侯爷事务繁忙——”
还未说完,只见宋玉禾放下茶盏,淡然一笑:“真是不巧,那只好改日登门了。”
朱妙贞一愣,连忙唤他:“贤侄今日登门,想必是为了父辈之约?”
听到此话,宋玉禾欲要起身行礼的动作停下:“是。”
朱妙贞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按理说,金宋两家世代交好,这门亲事自是美谈。只是——”
朱妙贞扫过宋玉禾洗得发白的青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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