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许老师！”

办公室的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一下，跟着就被推开了，来人的样子也符合他那毛躁的性子，是个二十上下的青年，白色工作服胸前别着“实习”的小标牌，进门就慌里慌张地叫道：“许老师，出事了！”

许默抬起头， 【精致秀美的五官，白的近乎透明的肌肤，修长的眉微蹙，一双墨染般的纯黑眼眸撇过去，眉宇间一股清冷疏离的气质，又美又淡漠，仿若那雪山之上遗世的莲花。

看的那叫周旭的小实习生不由自主怔愣住了，红晕慢慢爬上脸庞。】

这可真是……用现在的话说，脚指能扣出个芭比城堡了，许默把突兀地出现在脑中的那段文字摇散， “……小周？小周？” 他接连叫了两遍，才让周旭回过神， “什么事？”

“啊！” 周旭尴尬又懊恼地低呼一声，脸上更红，热烫地跟煮熟了似的。不过到底还是正事要紧，见许默没有因为自己的失态表现出什么，他定了定神，急急说道：“许老师，楚大队长叫你过去，那边……出命案了。”

楚大队长，姓楚……许默淡色的嘴唇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压下翻涌的心绪， “麻烦你了，我这就过去，你把待会要用的东西先准备好，等我们回来。”

“哎，好，不麻烦，是我应该做的！” 死了人，任谁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不舒服，但许法医刚刚跟自己说“麻烦了”……一时间周旭脸上的表情相当奇怪，一半低落一半眉飞色舞地，似喜还悲成了个阴阳脸。

这定力不大行的小年轻兀自在那纠结了一会，忽然惊觉自己还差了一句没说，赶快加上：“许老师你辛苦了！”

许默已经起身向外走了，没再管周旭说什么。出了办公室，他直奔工作间，换衣服，叫上两个助手，带好必要的工具，依照脑中的路线向楼外走去，大门口果然已经停了一辆警车。

见他出来，车子副驾驶的门打开，下来个愁眉苦脸的男警察，哀叹着气，过去帮许默三人打开后车门， “许法医，咱们快走吧，楚队那边等着呢。”

是楚大队长的副手，许默看到那张方正的脸时就“想”起了这人的名字，冯运盛。

他点点头，和两名助手一起上了警车，冯运盛又帮他们关了门，再自己坐回去。车子一启动，他又叹起气来，又悠又长的一口气，仿佛叹空了整个胸腔。

许默从后镜中看着那张愁容满面的脸，也跟着轻叹了一声。

他很能理解冯运盛，其实他身为“法医”，和这些刑警是一样的，平时算是比较清闲，但一旦有了“工作”，连轴转好几天是免不了的了。

并且，那还是谁都不愿意见到的，人命工作。

不过理解归理解，许默能给予的也只有这一声叹了，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说什么，看了看距离到现场还需要一段时间，便另起话头，转而道：“冯副队，麻烦你先简单跟我说说这次的事吧。”

【那嗓音清冽悦耳，如潺潺流动的泉水，似是带着无限悲悯，仔细听，又仿佛全然的空寂。】

话落，一段文字在脑中闪现。

……又来了，许默忍不住诽腹起来。

又不是专修歌喉的音修，普通人哪能有那般上等的声色？又怎么能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中，听出那么多不同的“意境”？

果然不愧是编纂的东西……

可再看前面的冯运盛，却是全身一颤，仿佛真的听到了什么绝世天籁，连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了，当即坐直了身子，把知道的事全给许默讲述了出来。

“是这样的，许法医，死者是名年轻女性，目前看来像是入室盗窃……”

被劫走了财物又不幸被杀害的那名可怜女性家住在湖景小区，十楼，冯运盛带着许默几人赶到时，一整条走廊里全被长长的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最里面、也是围的最严实的那户人家大门敞着，远远地就见门里有道倾长的身影，背对着走廊，正指挥着现场的工作。

“楚队！” 冯运盛提高音量叫了声，绕开黄线，小跑几步过去， “许法医来了！”

那人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眼瞳的颜色很特别，浅的好似琉璃，许默就只看了那么一眼，就完全无法控制了，仿若太阳西落、河水奔流，他一下子撞入进去，整个世界里都只剩下了那双眼睛。

楚暮阳！阳阳！真的是阳阳！

含情带笑，流光溢彩，像两枚盛满阳光的宝珠，温暖又明媚，那是他曾经最宝贵之物，许默差点叫出声，心脏狂跳。

那人扫了冯运盛一眼，视线转过来，许默此刻正仿佛被钉在原地般、僵硬似雕像，被那双眼睛一瞧，四目相接的刹那间，过往的记忆洪水般铺天盖地袭来，全都是楚暮阳对着他笑的样子。

楚暮阳总是在笑着的，将他带回家时，助他化形之时，传他功法之时；与他对饮之时，教他下棋之时；执着他的手，同他御剑飞行之时；身/子从背/后/欺/上来，扶住他的手臂纠正剑招之时；还有那只有两人的日/日/夜/夜里，交/颈/而/卧、耳/鬓/厮/磨之时。

各种各样的笑，塞满了许默的记忆，他觉得胸腔里热烫的厉害，又鼓胀的仿佛要爆开般，楚暮阳，全部都是楚暮阳。

以及在最后，楚暮阳肉/身/湮灭，神魂逸散，碎光般消散在他眼前之时，也是笑着的……

仿佛被雷劈中，许默浑身巨颤，猛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许法医！” 远处的那个人叫着他，大踏步朝他走过来，相貌不再是往昔的样子，多了份棱角与冷峻的帅气，少了些温润与昳丽的姝颜。那双眼中也没有了那许多笑意，更多的是庄严和肃穆。

但许默绝不会认错。

这是他的阳阳，永远是他的阳阳！

为抵御域外邪兽，楚暮阳与怪物同归于尽，身死道消，魂飞魄散。许默那时万念俱灰，差点也随着去了，最后关头，出现在他的神识中一道叫做“系统”的声音：“你想不想把楚暮阳找回来？”

“不惜任何代价！”

“很好，小说你知道吧？我会将楚暮阳的神魂碎片放入由小说衍生出的小世界中，投入到其中的角色身上，走完剧情，就能获得足够的能量重聚他的神魂。”

许默当然知道什么是小说，大道三千，有其它不同的小世界存在也不奇怪，况且系统解释说那些世界中生活着的也不能算是真正的人，叫做“纸片人”或者“npc”更为恰当。

许默便将它们类比为大能修士制造出的阵法幻境，一切似假还真，神魂被摄入其中，就仿佛真的经历了喜怒哀乐、生老病死的一世。

在这之后系统说的“走剧情”他也能明白，类似历经一遍大能设定好的“剧本”，但怎么说呢……虽然有了救回楚暮阳的方法——那让他庆幸地想要哭，可无论如何许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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