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梁安说完后就出了酒吧，方以宁立刻跟上了。

“附近有没有安静点的地方。”相梁安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凉嗖嗖的，入肺后整个人打了个激灵。晚上温度很低，他耍帅只穿了一件衬衫披一件风衣，只能缩着脖子手插在□□里。

方以宁没来过这片地儿，拿出手机搜了搜：“往前走几百米走家咖啡馆，我们去那儿坐坐吧。”

相梁安蹦跳了几下，两手半合拢朝里哈了几口气，然后努力搓了搓手心，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听到方以宁这么说，立刻答应了：“行，那么近的路，我们走过去吧。”

方以宁斜眼看了相梁安一眼：“你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吗？”

“知道啊。”相梁安边走边说。

“那你还穿这么少。”方以宁早就在奇怪相梁安的着装了，一开始还以为他不怕冷，结果出了酒吧冷风一吹就哆哆嗦嗦的。

“因为这样穿比较帅气。”相梁安非常诚实地回答。

“……”方以宁只碰见过为了漂亮大冬天还穿裙子的女孩子，却没碰见过为了帅气而穿的很少的大男人。

“你爬雪山的时候也只穿一件衬衫和一件风衣？”相梁安之前说过他为了拍照去过各种地貌，其中就包括雪山盆地之类的。

“我当然不那么傻。”相梁安理所当然地回他：“只是因为今天要去酒吧而已，约炮不穿的帅气点谁看的上你？”

行吧，方以宁无话可说，逻辑没问题，既合情也合理。

……

咖啡馆的名字叫相忘，欧式装横，店长是个黑发黄皮肤的年龄不过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这是店长自己亲口说的，因为他本人看起来实在年轻，白白净净的，不特别帅气，但是耐看。

“这名字倒是有意思。”相梁安说着跨进店门，“就这家了。”

咖啡馆冷冷清清的，没什么人。方以宁挺奇怪，他虽然没来过这里，但是老听人说这家店很火，没想到人这么少，大概是都觉得太冷了不如窝在自己屋子里来的爽快吧。

“欢迎光临。”坐在收银台的小姑娘正在打游戏，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

“一杯耶加雪茄和一杯极品蓝山。”方以宁和相梁安寻了个位子，等了等发现服务员只有那个坐在收银台后面的小姑娘一个，只好又站起来走过去点单。

“唔，麻烦你等一下啊。”话音刚落，突然有一只手揪住小姑娘的一只耳朵，一个声音传来：“臭丫头干什么呢？你说你读书要是跟玩游戏一样废寝忘食就好了！”

是只极漂亮的手，顺着手往上看去，是个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想来就是店长了。

“哥，哥，我耳朵要被你揪痛死了！”小姑娘哇哇叫着，脸皱起来委委屈屈的模样，眼睛却狡黠地眯着。

原来是兄妹，这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这对兄妹的年龄差得还真大。方以宁只是想了一下，又重新报了一遍要点的单。

“抱歉啊，妹妹贪玩。这样吧，为了补偿你们，我额外送你们一份甜点，如何？”店长推了一下眼镜，快速地把单打好。

“多谢。”方以宁是不喜欢吃甜食的，不过他想到顾怀玉最喜欢吃甜品了，如果相梁安也不喜欢的话可以打包带给顾怀玉吃。

离开柜台时余光扫到一排放着各种酒的酒架子，顿时顿住脚步，转过身询问：“那酒卖吗？”

相梁安坐在位子上看着方以宁点单点了老半天最后抱了几瓶酒过来，故意说：“谁要喝酒了，坐在咖啡馆里就应该喝咖啡。”

“我喝，行了吧。”方以宁摆好酒瓶子：“咖啡你想喝也可以点。”

“……”相梁安奇怪地看了方以宁一眼：“我以为你去了那么久是点咖啡去了，谁成想是买酒去了。”

“本来是点了的。”方以宁开了一罐啤酒先给相梁安满上：“不过我觉得今晚还是喝酒最合适。”

相梁安挑了挑眉，也不反驳，接过方以宁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大口。

“吊了我那么多天，现在可以说了吧。”方以宁也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却不喝，只是这么拖在手心里。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吧，你还想知道什么？”相梁安反问，“有些事还是阿玉亲口告诉你比较好。”他停了一停，开玩笑说：“总不能问我到底有没有和阿玉在一起过吧？”

“如果我真想这么问呢？”

“那我可能要揍你一拳顺便奉劝你最好不要招惹阿玉了。”相梁安噙着笑，表情却是非常认真严肃。

“开玩笑的。”方以宁摇头，其实这样想想的确没什么好问的了，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想也清楚：“你和阿玉……是不是在他高二的时候认识的？”

“应该是吧，我和他是六年前认识的。”相梁安回忆了一下，说：“我很清楚，那时候暑假快结束了。”

那就是了，方以宁摩挲着杯壁，高二大半学年顾怀玉都在与他冷战，那时候他还疑惑他做了什么事惹得他不高兴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原因。

方以宁这两天搜过不少同性恋的事，了解到很多例同性恋因在少年时期意识到自己性向与他人不同而患上抑郁症、躁郁症等精神疾病。那顾怀玉在刚意识到自己喜欢和他性别相同的人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呢？方以宁恍恍惚惚地想，心脏密密麻麻地疼，像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体内噬咬心脏，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很痛苦吧。

……

顾怀玉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木床发出吱呀一声，他翻了个身，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算先舒舒服服地看个电视剧再去洗澡。

然后铃声又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顾怀玉犹豫了一下，虽然觉得打错的可能性比较大，但还是接听了：“喂？”这个手机卡是国内手机卡，来美国后又办了一国外的手机卡，即使是所里的同事，也不可能打他这个国内的手机卡。

“你好，请问你是顾怀玉吗？”

“是的。”虽然是个陌生的男声，但总不至于是原本想打给一个姓顾名怀玉的同名同姓的人结果恰好打错了吧。

“你好，我是梁安的朋友，你的朋友和梁安喝醉了，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在哪里？”顾怀玉一边穿上外套一边问一边在脑子里迅速排除人选，在美国长白和他都认识的朋友只有同公寓的那四只，陈风和乔安还有晏岑房间里都亮着灯，显然他们已经回来了，那就只有方以宁了。

“相忘咖啡馆。”

“好的。”顾怀玉冲出房门：“麻烦你在那稍等一下好吗？我大概十分钟后到。”

“ok.”

收到确切回复后顾怀玉挂了电话，抬手打了个出租车。

“Master,the Mutual Forget 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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