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抄家流放,飒爽嫡女在边关盖大楼!》
她清了清嗓子,扯出一块手帕转在手里,努力回忆着小时候跟着电视里学的调子,扯开嗓子唱了起来: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
“大年初一头一天儿啊~”
“家家团圆会儿啊~”
“少的给老的拜年儿啊~”
“也不论那男和女呀~”
“哎呦呦呦呦呦呦~”
“都把那个新衣裳穿啊~”
“哎呦呦呦呦~”
“都把那个新衣裳穿啊~”
她的嗓子不算好,调子也带着点荒腔走板,但胜在声音清亮,带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欢快劲儿。
唱到“哎呦呦”的时候,还故意扭了扭脖子,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逗得自己先咯咯笑了起来。
谢云景握着那两片木板,看着炕上那个笑得眉眼弯弯、手舞足蹈的少女,深潭般的眸子里,漾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他手中的木板,下意识地跟着她的调子,敲打起来,节奏简单却有力,稳稳地托着她那跑调的歌声。
沈桃桃唱得更起劲了,她索性站了起来,左手的帕子还学着样子比划着: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
“谢爷给我剥花生儿啊~”
“剥得那花生香又脆啊~”
“哎呦呦呦呦呦呦~”
“吃得我心里甜滋滋儿啊~”
“哎呦呦呦呦~”
“吃得我心里甜滋滋儿啊~”
她即兴改了词,唱得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看着谢云景。
谢云景敲着木板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对上她亮晶晶、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他沉默片刻,手中的木板再次敲响,节奏未变,但那双墨眸里,却清晰地映出她鲜活的身影,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专注。
清脆的木板声,少女跑调却欢快的歌声,交织在这小小的、温暖的屋子里。
窗外是宁古塔寂静的雪夜,寒风呼啸。窗内是跳跃的烛火,暖炕的热气,花生米的焦香,两个人不成调却无比温馨的“二人转”。
沈桃桃唱着,笑着,看着那个平日里冷峻如冰山的男人,此刻正笨拙而认真地为她敲打着简陋的木板,为她那荒腔走板的歌声伴奏。
她忽然觉得,这个没有春晚、没有烟花的宁古塔除夕夜,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过得最温暖踏实的一个年。
“谢云景……”她唱得累了,停下来,喘着气,眼睛亮得如同天上的星子,“明年除夕,咱们还一起守岁,我教您唱全本的小拜年。”
谢云景停下手中的木板,看着烛光下她红扑扑,带着汗珠和灿烂笑容的小脸。
许久,他低沉而清晰地应了一声:“好。
声音不大,却如同最郑重的承诺,沉甸甸地落在沈桃桃心尖上。烛火跳跃,映着他深邃的眉眼,也映着她明媚的笑靥。
大年初一的日头难得露了脸,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糊着厚厚草泥的窗棂,在沈家的院子里投下几道暖融融的光斑。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的酒气和炖肉的浓香,但沈桃桃已经坐不住了。
她裹着厚厚的棉被,靠坐在暖炕最里头,那只伤臂依旧被布带悬在胸前,可精神头却足得很,小脸因为兴奋泛着红晕。
何氏和沈二嫂坐在炕沿边,手里还缝补着衣裳。
“娘,二嫂,集体婚礼这事,真不能拖了。沈桃桃声音清脆,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开春雪一化就得办,现在就得张罗起来,四对新人呢,事儿多着呢。
何氏放下针线,脸上露出欣慰又有些感慨的笑容:“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春娘那孩子……苦了这么多年,总算能名正言顺地进咱沈家门了。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你是不知道,大山那憨货,总半夜偷摸往春娘那小木屋跑,虽说这流放地没那么多讲究,可……总归是不好看。咱沈家,以前在京城也是体面人家,这礼数……不能丢。
沈桃桃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就是,所以这流程,一样都不能少。娘,现在该走哪一步了?
何氏想了想,掰着手指头:“按老礼儿……得先合八字,订婚,你大哥的八字咱家有,春娘的……得问她要。回头我让大山去说。合好了八字,再去请陆夫人给看看日子,定个吉期。
“八字?沈桃桃眨眨眼,“这个好办,娘,您这就去问春娘要。我大哥的八字您肯定知道!咱们这就去找陆夫人。
何氏被女儿的急性子逗笑了:“你这丫头!大年初一,陆夫人那儿怕也忙着呢……
“哎呀,娘,事不宜迟嘛。
何氏拗不过她,只得起身去找沈大山要春娘的八字。沈大山一听要合八字,黝黑的脸膛瞬间涨得通红,搓着手,吭哧吭哧半天才把春娘的生辰说出来。
何氏记下,又拿了沈大山的八字,揣在怀里,风风火火地就拉着沈桃桃往陆夫人暂住的小院去了。
陆夫人刚起身不久,正在院中侍弄几盆暖棚里移栽过来的耐寒药草。见何氏母女急匆
匆赶来,听完来意,她温和一笑,净了手,请她们进屋。
屋内药香袅袅。陆夫人取出一个巴掌大小,边缘磨得光滑的龟甲,又拿出几枚磨得锃亮的古铜钱。她将写有沈大山和春娘八字的红纸置于案上,神色沉静,口中念念有词,手指掐算。
龟甲在炭盆上轻轻炙烤,发出细微的噼啪声。铜钱被依次抛起落下,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何氏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陆夫人的动作。沈桃桃也屏住呼吸,心里默念着“大吉大利。
片刻之后,陆夫人缓缓睁开眼,脸上露出一抹舒心的笑意:“天作之合,乾造坤造,阴阳相济,五行流通。尤其这子孙宫……丰盈饱满,主多子多福,家宅兴旺。
“真的?何氏猛地站起身,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多子多福。好,太好了!陆夫人,谢谢您……谢谢您。她双手合十,对着陆夫人连连作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彻底落回了肚子里,脸上笑开了花。
从陆夫人那儿出来,何氏脚下生风,整个人都透着喜气洋洋的劲儿。她回到沈家小屋,立刻和沈父说了好消息。然后就开始翻箱倒柜,从炕柜最深处一个裹了好几层油布的包袱里,珍而重之地取出几匹料子。
一匹是水红色的细棉布,颜色鲜亮;一匹是靛蓝色的厚实斜纹布;还有一匹是带着暗花的绸缎料子,虽然边角有些磨损,但在这苦寒之地已是稀罕物。
“大山……大山!何氏扬声喊来沈大山,把料子一股脑塞进他怀里,“快,给春娘送去。告诉她,这是娘给的,让她自己绣嫁衣。别舍不得用,家里还有,紧着她用,要绣得漂漂亮亮的。
她又转身,从墙角一个半人高的粗陶缸里往外掏东西:一大块腌的油光发亮,足有十几斤重的野猪后腿肉;两布袋颗粒饱满的大米;一篮子码得整整齐齐的白面大馒头;最后,何氏咬了咬牙,又从自己贴身的小荷包里,摸出两枚磨得光滑的银角子。这是她压箱底的体己钱。
“这些……都算聘礼。何氏指着地上堆成小山的物件,“告诉春娘,咱沈家娶媳妇,绝不寒碜,让她安心待嫁。
沈大山看着地上那堆实实在在,分量十足的聘礼,再看看爹娘脸上那不容置疑的郑重,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用力点点头,抱起料子,扛起肉,拎起米袋和篮子,小心翼翼地捧着银角子,像个满载而归的猎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朝着春娘的小木屋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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