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被道士欺负了》
阿尸虽然胆小,却很懂事。她自幼随僵尸家族颠沛流离,目睹了爹爹妈妈哥哥为家族讨生活的心酸,盼望着早些长大分担家族重任。
现在,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敌人,仗着手里有黑狗血就烧毁他们的家园,重伤她的哥哥和弟弟,她当然要挺身而出。
她直僵僵从棺材里竖起来,纸白的冷月流动在她青皴的脸皮上,阴风簌簌,指甲暴涨了十倍,是气抖冷即将发怒的迹象,毅然道:【爹爹妈妈,让阿尸去吧。】
僵爸想也不想,严肃摇头:【绝对不行。】
僵妈亦:【绝对不行。】
对于这件事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儿子如烂草,女儿如明珠。儿子可以去冒险,女儿绝对不能。
那个道士法力高强。
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好办法,僵尸们满怀忧愁地躺回棺材。只盼着天无绝尸之路,总会找到出路。
阿尸连老鼠都不敢杀,杀人是头一次呢。不知人长什么样,跟老鼠一个样吗?
想到即将面临的挑战,她纤枯骨白微微颤抖,有恐惧也有激动,暗暗思忖着违抗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意思,独自往青溪寨去杀人。
所幸,她不怕“黑狗血”。
深夜,阿尸悄然跳离了栖身的棺材,没惊动受伤疲惫的家尸,顺着山间羊肠小径离开了白骨岭乱葬岗。
黑暗沉寂的夜风,冰冷而干燥。遥远的群山隐隐透出一层墨绿,诡异的虫声唧唧,令人瘆得慌。
片片寒风拍打在阿尸颊上,磷火穷追不舍,她虽然是僵尸,却怕黑,怕鬼,怕妖,怕坏人。
为家尸讨回公道的豪气终究战胜了怯懦,阿尸跳到了山脚下的青溪寨。
毕竟她是僵尸,一跳三尺高,寨民设置的陷阱对她来说犹如无物品,阿尸循着活人的气息径直破窗而入。
“哐啷。”
木屑横飞。
僵弟刚来袭击过,屋里的村民还处于精神紧绷状态,如惊弓之鸟未曾入睡,见了她青面獠牙的模样丢盔弃甲,大声哀嚎着“僵尸啊”,面如土色,屁滚尿流地跑出了房门。
阿尸好笑,人类还挺草包的,这点程度就害怕了。她生得很恐怖吗?爹爹妈妈说她是家族最漂亮的女尸呢。
她在屋子中来回逡巡,试图找到猎物,僵尸的视力很差,堪称朦朦胧胧,月光下靠气息和味道捕杀目标。
忽然间,背后有人用木剑敲了她肩头一下,叩诀道:“着——!”
阿尸顿感肩头剧烈撕痛,如被闪电劈焦,条件反射地向后弹开。
陈玄同从莲花状团团月影中移出,游刃有余地拍剑在手心,不冷不热地说:“被雷击孤桃木击中会先感到麻痛,然后被阳气渐渐侵入化为焦炭,邪物还敢造次?”
那人身形修长,浩然充满天地间的正气,一如松下清劲之风,身披黄黑条纹交织的术士服,手持黄符和桃木剑,应当就是屡屡伤害僵尸家族的道士了。
阿尸故技重施朝他呲獠牙,他却毫无惧色,反倒缓缓朝她走来。
“哦?这次是年轻的。”
他不无遗憾地蹙眉,桃木剑抬起她煞白的下巴,“这么年轻就死了?”
阿尸不知道士这话有何含义,但她被剑贴住的下巴麻痛,宛若被太阳灼伤,难受极了。
人类好可怕,她克服胆怯再次从桃木剑下弹跳开,双手青紫的指甲暴涨,便狠狠朝陈玄同的脖子戳去。
陈玄同更迅捷地避开了。
他绕到了她身后,祭出腰间泛着寒光的玄铁锁链,向空中一抖落,哗啦啦朝她的尸身凌厉套来。
这是捆尸索,利用僵尸身体僵硬无法弯曲的特性,克制煞物。
方才,僵弟就差点丧生在这捆尸索下,仗着飞行技巧才侥幸逃生。
阿尸感觉什么缠上了自己,本就僵硬的身体愈加僵硬了。
她被绑住直挺挺靠在墙角,迷蒙月光的背影处,墨汁如浓重的黑暗将她浑身淹没,欲挣扎,捆尸索却上上下下严丝合缝将她捆个严实。
她今夜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觑向窗外,那些面露恐惧又紧张的村民已经备好了荔枝枝堆,燃起了火,等着将她投入其中烧成焦炭。
她本能的恐惧。
陈玄同拽着捆尸索的另一端,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这只小僵尸。
他取出朱砂笔用黑狗血黄纸上画了符咒,拟贴在她额头镇住,交给村民烧掉,猛然发现这只小僵尸居然不怕黑狗血,一副闭目等死的模样。
他起了心思:“喂,小僵尸。”
阿尸被他捆住,无法动弹,与他咫尺之隔,阳气与尸气交织。
她愤恨地说:?@>、…!
【要杀就杀,要剐就剐。】
陈玄同手持符箓,按理说,捉住了这只小尸这一单生意结束了,他可以从村民处领钱走人了。
可这只女尸,有些与众不同。
她嘴上说着豪言壮语,不畏生死,沉腐枯瘦的尸身却在不住颤抖。看得出她很害怕,涉世未深,如果有泪她早已经流泪了。
陈玄同琢磨着要不要饶她,漫然与她攀谈:“告诉我你的名字。”
阿尸嘎吱吱骨关节直响,扭过头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名字是什么她不知道,或许她生前是有名字的,人一死后生前的名字就无关了。况且她一出生就变成僵尸了,哪里有什么名字。
她在暗暗蓄力,竭力挣脱捆尸索,每当绳索被稍稍撑开就被一股巨力弹回去。
道士自顾自轻抚着她的面皮,掸去墓穴的土渣,将她的脑袋捧起来看,她枯萎的沉腐的阴森的模糊的眼,正好对上他深邃的净澈的明亮的眼,阴阳撞煞。
他唇角浮起一丝微笑,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惊喜感,“想让我放了你吗,求我……”
阿尸万万没想今夜还能逃出死天,她听懂了他的话,他竟会某种僵尸语。
是继续当幽魂死尸,还是直接被火烧掉灰飞烟灭,这是个问题。
她很怕火,很怕叫爹爹妈妈担心。可开口求他,必定要丢失一部分尊严。这很难权衡,弄不好就尸颜扫地了。
最后她决定与他同归于尽,趁他与她离得极近,张开獠牙咬他。
尚未触及到他的皮肤,就被狠狠教训了。捆尸绳唰唰缩紧,迸发太阳般的灼热,烫得她跟着尸身剧颤。
“咽咽——”
她喉间被迫激出拟人的声态。
他冷冷笑道:“听话,否则要受到惩罚的。”
黄符接近,说话间贴在她额头上。
阿尸一急,被贴到可真就失去意识,被投入烈火中烧死了。
她只好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陈玄同瞥了眼外面的寨民,开玩笑又似认真,轻声说:“这样,我缺一只尸宠,你来宝葫芦里陪我吧。”
宝葫芦是什么不得而知,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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